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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心。而老桥则是八年后,与这位美丽的姑娘二次邂逅,伟大的诗人将灵魂都奉献给她的地方。 耳熟能详的故事,以诺自然也知道。 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怀里的吸血鬼抱得更紧了,小声嘟囔一句:“我在很久以前,也在河边遇到过一个人。”只不过,他们走得却是不同的剧本。 该隐嘴唇抿了抿,沉默了很久,久到以诺都以为他睡着了,才听到青年柔和的声音说:“他给了我一块奶酪,我很饿也很胆小,拿到奶酪就跑掉了。一直想告诉他,奶酪很好吃,谢谢他。但后来,我把他弄丢了。” 然后,他就哼起了那首神曲里的歌:自从初次在凡间一睹她的芳颜,直到最后一次在天堂与她相见,我对她的歌唱从来也没有间断。 受过上万年人类艺术传承熏陶的始祖,哼起凡间小曲别有一番韵味。纯正而古老的拉丁文发音,像是远古时代穿越而来的幽魂,又与现代融合得□□无缝。 以诺听在耳朵里,打在心尖上。 他和青年一同站在桥边,望着这人侧影,良久没有说话。桥上已经堆上雪花,路上情侣三三两两。 倘若这是个平凡的晚上,身旁站着的,是个平凡的人。 他想,他会有不同的想法和思绪。可而今,他却只是拼尽全力地看着,看他的神态,和眼底路灯映照下的光,试图分辨清楚:这人说的到底是真相,还是其他。 所以,他最后也不过是敛了目光,说了句:“走吧。”便揽着人下了桥。 * 第二天该隐醒来,已是正午。雪还在下,稀稀落落的,阿诺河上的流水依旧汩汩地流,远处的教堂穹顶铺上一层细细的白霜。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也丝毫记不得。只记得去到一家小酒吧,迷魂了酒保要酒喝,喝着喝着就没了意识。 但初入那酒吧时,周围若有似无的关注引起身上的不舒服,现在还记得。 “醒了?”正沉思间,身后响起以诺的声音。该隐回头就看到年轻的主教,一身居家常服,正朝这边走来。纯白的衣衫,在他的映衬下都显得更为圣洁。镶满宝石的圣物十字架点缀胸前,从该隐的眼中能看到自胸口逸散而出的,浅浅缭绕的圣光。 似乎来到佛罗伦萨之后,以诺身上的圣洁力量比之前强了不少。 该隐脑中又记起先前卡莉的那句“来头很大”,和说话时意味深长的神态、语气。 天上能带着圣光转世的,古往今来,唯有弥赛亚一个。 圣母玛利亚碰触圣灵杯而受孕,后在马厩诞下男婴,后世称他是圣子,现今的整个天堂都在那位的掌控之下。 该隐舔舔腮帮里的小尖牙,看着越走越近的主教大人,轻轻嗯了声。 管他什么来头,以诺现在也还只是个普通人。 只要按照最初的计划,把人骗到手,就够了。 至于这位大人以后会不会荣升天堂,又会不会受神重用,或者会不会在凡间带着重要使命。这些,又关该隐什么事呢? 他向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所以,他笑着开口,神色如常:“昨天我在酒吧喝醉了,也不知怎么回来的,给你添麻烦了吧?” 谁知,对他一直不冷不热、客气疏离的主教大人,反而忽而靠近,一步步走来,直到他退无可避,整个后背都抵在了窗边的栏杆。 他的身后是下着白雪的佛罗伦萨,耳边是这人炽热的呼吸。 “昨天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以诺嘴唇挨上该隐耳廓,轻声询问。 这声音太过低沉,又带着强势的压迫性。两人又挨得极近,该隐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震动的频率。而胸口处,那枚精致十字架,则像极了一把可以刺穿他胸口的利刃。 抬头,撞进那人一片幽深的黑瞳。 几乎半个人都被圈起来的吸血鬼身上一抖,手指不自觉握上他胳膊,试图让他别再靠近,却又因为惯有的骄傲而不甘低头。 “我不记得了,以诺。”他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身上气压越来越松,才忽然听到一声浅笑。 他听到年轻的主教大人说:“没事,昨晚你在旧桥上为我唱旦丁写给贝阿特丽采的歌,没想到却不记得了。”说完,后退一步,又立刻恢复先前梳理有礼的样,手指却摸上他发红的耳尖。 “加文,你这样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说话间,刚才还因为巨大的压迫而颤抖的吸血鬼,忽然向前一步,踮起脚就碰上了他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注:1. 旦丁的神曲,记录了旦丁游地狱、炼狱、天堂的场景,神曲中,将贝阿特丽采是天上的神女。而这位神女是旦丁从小就恋慕的人。 2. 自从初次在凡间一睹她的芳颜,直到最后一次在天堂与她相见,我对她的歌唱从来也没有间断。——摘自旦丁神曲 3. 这里的耶稣=弥赛亚。因为我对耶稣比较敬畏,不敢写真名_(:зゝ∠)_只能用弥赛亚代替。但弥赛亚,其实就是希伯来文的“基督”。 * 下边是废话: 完结的那本求大家收藏,嘤嘤嘤…… 还差四十多个收才能完结V,求收藏QAQ 我不想放弃他,还想再抢救一下_(:зゝ∠)_ 第二十章 以诺走在佛罗伦萨的街头,脚踩在雪上,发出细细的沙沙声。 没有了观光车的行驶,路上游客也少了许多,整个小镇变得宁静悠然。 阿诺河水哗哗流向远处,河面浮萍弯成河流的方向,白毛的小水鸭时不时把脑袋扎进水面,捕捉着水下急游的鱼。 以诺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步履越发缓慢,眉头微蹙地望向半山间的别墅。 就在刚才,该隐踮脚拉过他脖颈,吻在了他的唇上。他惊愕地将人推开,丢下一句“出去有些事”便匆匆出了门。 冷风吹在脸上,混乱的思绪才渐渐冷静下来,可四唇相贴的刹那,那柔软的触感却一直在脑海里盘踞,怎么也挥不开。 年轻的主教将手垂在两侧,渐渐握成拳。他措不及防被血族始祖吻了,被吻了还在回味。该死的!该隐到底是什么阴谋?想趁机转移他注意力,再有动作吗?还是说,该隐知道他发觉他真实身份了,才借由这个吻来回避? 会不会等他再回到寓所,那只狡猾的小吸血鬼已经人去楼空? 是的,那位傻乎乎的血族始祖在他眼里已经被冠上“狡猾”两个字了。 假如该隐在他面前暴露的,乖巧的、顺从的、可爱的、呆傻的、柔软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教会的阴谋…… 那么! 以诺手上拳头攥得更紧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