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朱雀国 南宫无羁 戎马半生不羁人
书迷正在阅读:斯德哥尔摩爱人、盛云(小皇帝也要挨打吗)、收藏爱人、养成之军大帅饲宠记(sp文1v1虐身虐心家族,攻宠受)、做我的狗、享用美味人妻(双/奶)、爱瘾【短篇合集】、自愿受害/sm训诫、哥哥弟弟我都要、午夜鸡尾酒【双/生/产系列】
月岐十七年,朱雀国。 自从到了外域,见识到了黎民百姓之苦,他无时不刻不想起君姐姐对他说过的话:朱雀皇崇信道教,不理朝政,皇族贪图享受,生活糜乱,佞臣贼子当道,官官相护,媚上欺下,百姓苦不堪言。 见此场景,北辰珏信了有八分,不禁对所谓的“朱雀皇”产生了恶感。 他坚信,母妃虽也出身于朱雀皇族,但决计不是这样的。 他刚认识花魁那会儿,两人最常聊起的话题便是他的母妃:母妃秉性高洁,虽生在朱雀皇室,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通晓文史,工于诗画,所绘山水天然秀绝,尤其舞台一绝,集窅娘的金莲舞之大成,成以轻舞之名闻之天下,且深明大义,以守护国家为己任。为了守护岌岌可危的朱雀国,她毅然远嫁他国,做了和平公主。 四国之中,首推白虎,青龙争锋,玄武擅中庸,属朱雀最弱,既无玄武国四面环水的优势环境,也无白虎国剽悍的马上骑兵,更无青龙国精湛的兵器盔甲制造技术。 你若问朱雀若和亲,何不选龙虎二国? 年仅十一的小皇子眨巴眨眼眼睛,好奇地问,花魁便用纤纤素手托着下巴:白虎摄政王西门晏野心勃勃,青龙国主东方居然残暴不仁,这两者皆非善茬,绝不会因为区区一个联姻,而收回獠牙,放弃在朱雀国这块肥肉上多撕咬几口的。 “古公子,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景风略放慢了马步,“朱雀国是干燥了些,我们常年住在这里,早晒得皮糙肉厚什么也不怕了,可能对你来说不太适应,来,喝水喝水!” 他塞过来一个牛皮制的水囊。 北辰珏与他聊了几句,看他对自己颇为照顾的样子,便顺势提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你这外域一片沙漠,如何形成的?” “这个嘛,也就是十六年前的事,离现在也不远,不过这可就牵扯到我们王爷了……” 一谈起自家王爷,小队长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当年朱雀国四面楚歌,放眼皆敌,内忧外患,但却没有就此沦亡,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朱雀国出了一位举世无双的天才——战王南宫无羁!王爷自小混迹于军营之中,熟读兵书战策,摸爬滚打,立军功无数,后听闻国家危难,以一己之力扛起了保家卫国的重任,带领着他亲自训练的将士,化作一无往而不胜的红色铁锋,挡住了白虎国的攻击,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那几年四国争霸,几家混战,无数将士为了国家就此抛头颅、洒热血,那几年血流成河,将将土地都染红,映照得夕阳如血,休战后,这片土地皲裂,水源断绝,寸草不生!形成了朱雀国独特的几万里连绵不绝的荒漠!” 在景风小队长的帮助下,北辰珏终于到了朱雀国京城紫宴城,亦即天子脚下。紫宴城,与玄武国的紫禁城同处于一个级别,引用中的一句话,即是: 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 这次第,真是与前番全然不同。尤其葛巾野服的方外之士,有一身道袍者,头戴道冠者或挽个道髻,有手拿浮尘者,有身背宝剑者,更有三绺长髯者,比比皆是,形状各异。八街九陌、车水马龙、软红香土,乍一看繁华如许,亭台楼阁熠熠生辉,皇宫殿宇富丽堂皇,过往行人衣着不菲,人声鼎沸。 与外域的一望无际的荒漠简直云泥之别。一道界线,残酷地划分了上等人与下等人的区别:一面是昌明隆盛之邦,一面是蛮荒贫瘠之地;一面是花柳繁华之所,一面是寸草不生之土,泾渭分明。 “你说的姓古的亲戚,我也不知在哪儿,这样吧,你先跟我回王府,等我向王爷交了差,再慢慢地帮你找。” 在景风的引荐下,北辰珏和天一顺利过了门禁,甚至没有遭到盘查,几人牵着马时,景风作为东道主,热情好客地介绍着紫宴城的风土人情。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战王府”。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既不失了气派,也保持了雄健。 这厢,随这一小队人马混进了王府,粗略一看,战王府地势开阔,院落占地极广,建筑线条粗犷,大开大合,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崚峋,但见四周亭台岗哨,落兵台上各式兵器林立,兰锜(lán qí)朱紫,长枪 大斧、棍棒,刀刃森森,长枪訚訚。 景风将他领到战王府,未见其人,声先夺人,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当头兜下来: “你这个猪脑子!猪脑子!你的脑子被你的肌肉吃了吗?啊?!本王叫你去把那色丫头的面首带过来,你他妈的就真以为是面上的首饰?!你以为本王要这些干甚么?搔首弄姿吗?还有你们一个个的,景直不知道,你们也不提醒一下吗?人家说面首是首饰你们就真的都信了?!” 他便领教了一出好戏:炎发灼眼的妖异男人揪着可怜大兵的耳朵,揪得人哎呦哎呦直叫唤:“王爷,王爷,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 “我真该也给你们找找教书先生!”求饶非但没让他熄火,反而令战王更加怒不可遏,“训练一下你们全是浆糊的脑袋瓜子!要不然那些文官都在背后笑话本王带了一群傻大个!” 景风站在一旁笑得幸灾乐祸,自己乐了一会儿,觉得不够解气,便对身后的北辰珏窃窃私语:“前个儿王爷被一群迂腐的文官弹劾了,他们哪里晓得平常代为批奏折的都是王爷?还串通一气想跟皇上告状呢!” “王爷,这活儿可真是难住了我,公主是千金之躯,那些个男子也都娘了吧唧的,那骨头架子一碰就碎了,他们是公主的人,我是不敢招惹公主的,也是真不敢动他们……”景元是个明白人,还在淫威之下据理力争呢。 两个士兵可怜巴巴地向景风递眼色,景风只做睁眼瞎,完全看乐子的心态。这副你自求多福的模样气坏了景直,景直本就心直口快: “这也不怪我,抓什么面首,费力不讨好,哪有剿匪痛快呢?王爷若让我剿匪去,在这儿挨训的人就不是我了,也轮不到那小子在那儿看笑话了!” 景风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王爷凌厉的眼神儿就扫过来了: “景风!”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剿匪成功了?” 景风啪地一个立正,铿锵有力地回道:“王爷,没有。” “没有你还有脸回来?” 这就尴尬了,他挠了下鬓角:“我就是个打前锋的,主要任务不是交给他们俩了嘛。而且,按这两个和尚说的,看到了山贼的踪迹,也不能一下子就找到他们,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他们一向狡猾、滑不溜秋的,您不也是……” “嗯哼!”战王咳了一声,“那你人救回来了?” “我身边——欸?古公子,你离我这么远干啥?你过来,这位古月古公子还有……天、天一公子,他们俩就是我营救回来的人。” 北辰珏在小队长的拖拽下,不情不愿地说往前走几步,谁愿意从吃瓜人变成戏中人呢?战王调转了视线,漫不经心的视线掠过了他,被这种教官看小兵的气势一看,他不由得挺直了腰背。 “你就是被山匪掳去做压寨夫人的?” 炎发灼眼,如刀削斧砍般鬼斧神工的俊颜,轮廓深邃,气势凌厉,一双细长的眼睛锐利逼人,隐含着熠熠锋芒,眼角优雅地微微上翘,混杂着说不出的奇异妖娆,却不显得半点女气,鼻子线条优美,紧抿的薄唇红得像沁了血。 他并不答话:“……” 战王,您知道不,刚才这几分钟,您老在我心目中如神如祗般的印象全幻灭了! “报告王爷!”为了防止他被王爷记恨上,景风只好替他回答,“这位古公子是来上京参加科举考试的,可叹路途遥远,食不果腹,又冷又饿时,偏又遇上劫匪,劫匪见色起意,是末将带领第三小队剿匪时所救。末将看这位公子孤苦伶仃的,又险些被那狡猾好色的匪徒盯上,末将就擅作主张带他来见王爷了。” 孤苦伶仃的北辰珏:“……” 主上孤苦伶仃的天一:“……” 头发以一月白绸缎轻系,细碎的刘海儿半遮着脸,眼形似若桃花,天然的风流多情,但眸子偏又黑的很纯,如水晶,不谙世事般剔透干净,雪白的脸上泛着点点红,还有那樱桃红的唇瓣。虽着一袭发带同色长衫,却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因好奇体验人世疾苦,从哪家闺阁中走出来的大小姐。 “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南宫无羁紧皱起两条浓眉,他本来问得颇具威严,但不知怎地,语气一转,生生柔和了几度,“你是谁家的……姑娘?” 孤苦伶仃的北辰珏:“……”你当我是林妹妹,宁是贾宝玉呢? “他不是谁家的姑娘,只是一个书生,虽然长得好看了些。”景风见自家王爷误会了,顿时哭笑不得,连忙解释道。 “那他怎么被当成女人,成了压寨夫人?” “呃,可能是陈晟他们集体眼瞎吧。”小队长搜肠刮肚,不确定地猜测道。 北辰珏在旁边猛地点头,暗地给他竖大拇指。 景元和景直,一个无奈地拍了拍脸颊,一个恨不得换双正常的眼睛:“别说是他们了,我们眼睛也瞎了。” 他们直呼:这分明就是个姑娘嘛!画女硬说男,差评! 北辰珏瞪了一眼天一:“……”我妆没擦掉,你不提醒我? 天一默默低下头:“……”挺好看的,主上,舍不得,哪怕再留一会儿也知足了。 战王就用手指摩擦着自己带着薄薄胡茬的下巴,思索道:“他这边有亲戚吗?” 景风点了点头:“报告王爷。古公子说他在这儿有亲戚,之后再做打算的。王爷您最近闲着,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面对他们这些大头兵也生闷气,不如做做好人好事,先帮帮人家?” “嗯?!”战王不悦,眼睛睥睨,威胁道。 景风顿时缩头,景直却精神了,跳了起来踊跃报名:“王爷王爷!我!这事我愿意干!把这事交给末将做吧,我不刚干砸了一件事吗,正好将功补过了。” 南宫无羁随意地整了整衣襟,下意识地不愿意:“不行,你大字不识一个,给本王好好在这里待着,本王一定得好好给你找个教书先生。” 景风冒死举手:“那交给末将?” “不行,你有任务在身,”南宫无羁再次矢口否决,“陈晟滑头得很,不好对付,你可得好好盯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