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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是找零碎时间来背咒诀的。中级咒诀他已经全部记住了,高级咒诀冗长得令人发指,在零碎记忆下顾厌必须高度集中注意力,背起来非常容易脑壳痛。 顾厌记东西从来都是默读,别说发出声音了,他嘴唇都不带动一下。他背了二十多分钟,还没有疲惫感,精神也正是活跃的时候,却忍不住把视线慢慢往沈存身上挪。 还没写完? 顾厌从斜后方好奇地看了沈存一会儿,丫正支着下巴写字,安安静静的,写字的手小幅度地一顿一顿。顾厌又凑近了一瞧,有些惊讶地笑起来。 “这手字……” 沈存好像知道他在笑什么,支着下巴偏过脸,看了看顾厌的报告,忍不住啧了一声:“漂亮。” “凑合吧。”顾厌转了转脚脖子,银色脚链晃动出好看的弧度。 不怪顾厌得瑟,他写的字的确能拿得出手,潇洒不失筋骨气,经常被院系里的老师捉去抄文件。顾厌的姥爷是一退休的书法艺术专业的教授,在C市都有不小的名气,他小时候没少被姥爷逮住练字。他姥爷嫁女儿,找儿媳的第一标准是字儿好,所以他们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字丑的。不说顾厌,就是早早辍学的孟晨心,一手硬笔字都十分漂亮。 俗话说字如其人,顾厌本以为沈存写字也是温雅俊逸的,没想到…… “没想到你字长这样啊。”顾厌歪着头直乐。 “丑吗?”沈存摸了摸下巴。 “……不能说丑。”顾厌努力形容,“就是短胳膊短腿的,像小孩儿写的。” “哦。”沈存又写了两个,每个笔画果然都拉得短短的,字体结构也很松散,看上去有种萌萌哒的感觉。 顾厌心血来潮,在纸上模仿了几个,像一溜儿排着队的小人:“有点儿意思。”简直要被自己萌到了。 沈存笑了笑,也在那张纸上写了几个:“我试试你的风格……”他起笔,手腕微转,立马呈现一面铁画银钩。 “卧槽?!”顾厌惊讶地放下腿,带着椅子往前一蹭,拿起纸仔细瞧了几眼,看着沈存说,“可以啊,你还有两副面孔呢。” 沈存给逗笑了。 “你原本写得就是这样吧。”顾厌震惊之后反应过来。小孩儿体的容易写,而这种如果不是特意练过字,一时半会儿绝对写不出来。 沈存没否认,用笔头点了点自己的报告:“无聊的时候会写着玩儿。” 这次轮到顾厌服气了:“那你得有多无聊。” 沈存在废纸上画了一个很大的圈儿:“有这么多的无聊。” “傻逼快写吧。”顾厌笑得不行,一巴掌甩他后背上,“写完作业才能玩。” 沈存叹了口气,继续托着腮拿着笔戳报告。他只剩了个小尾巴,这次没一会儿就戳完了。 “明早九点?”沈存问。 “行,跟那俩人说一声,楼下集合。”顾厌道。 “好。” 沈存拿着两份报告出了门。 沈存走出了这扇门,风凭敲开了另一扇门。 池舟慢条斯理地系着睡意腰带,银发披散在肩上,发尾有些微湿,房间里弥漫着带着水汽的淡淡薄荷香。 “狗鼻子真灵。”池舟似笑非笑地靠在门边,“闻着味儿找到我房间?” 风凭礼貌而疏离地道:“我有话对你说。” 池舟勾唇笑笑,侧开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不进去了。”风凭摇摇头,“只有几句话,我在这……” “我没有站在门口聊天的习惯。”池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慢吞吞地道,“我也,找不出什么理由配合你。” 风凭咬了咬嘴唇,低头走进去。 “咔嚓。”门锁发出一声轻响。风凭硬着头皮往里走。 池舟坐到椅子上,一条胳膊搭在桌上,懒懒地撑着上半身:“随便坐。” 这所房间一直没人住,虽然有保洁员定期打扫,设备却不如明涧等人的齐全,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 风凭不想坐,但他俩一站一坐的,就像是班主任和训话的学生,风凭自己都觉得别扭,只好坐在了床边。 “你知道的,我们加入高执部前,明茗都会尽可能地收集一些资料,算是对驭灵师人格品行的摸底。”风凭看着池舟说,“但是之后驭灵师经历过什么,明茗一般都不会过问或调查。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事。” 池舟讽刺地笑了下:“看出来了。然后呢?” “既然我们早已经结束,那也不必因为过去的事情牵绊现在的脚步。”风凭说,“在这次任务期间,我希望不要给我的伙伴造成困扰。” “说白了,你就是不想被他们知道。”池舟的声音很轻。 风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是这样。” 池舟沉着脸看他,没说话。 房间陷入一阵静谧,这股静谧宛若沉静的湖水,将人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微风吹过,窗外的香樟树叶连同风凭的心跳一起,发出韵律般的簌响。 “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池舟嘲弄一笑。 风凭抬头,眼瞳清澈,将池舟心底的郁燥衬托得更加繁重。 “你是有多大的魅力,值得我念念不忘挂在嘴边上?”池舟身体前倾,双肘抵在膝盖上,恶狠狠地盯着少年,勾起唇角低声说,“狗崽子好大的脸面。” “这样最好。”风凭笑了笑,站起身,“打扰了。” 池舟挡在他身前,垂眸道:“那二百万该花完了吧。” 风凭动作一僵。 “钱没了,就该赚。”池舟摩挲着他的侧脸,笑了,“就这样走了?” 风凭冷冷地看着他:“不然呢?” 池舟伏在他耳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低喃道:“你还是有魅力的……起码操起来很舒服。” 这句话逼走了风凭所有的耐心和理智,他猛地挥拳砸向池舟的脸。 这一拳的力量非常大,池舟被砸得歪了歪头,口腔内侧刮到牙齿,几乎在一秒之内就尝到了血腥味。 “脾气倒是见长。”池舟无所谓地呸掉一口血,拎着风凭的衣领就往床上压。 “你疯了?!”风凭锁住他的喉咙,费力地拉开些距离。 池舟笑了笑:“就这样对你以前的金主?和气生财知道吗。” 风凭嘴唇紧抿,手臂曲起,一个肘击砸向池舟的太阳穴。池舟受虐似的不躲不避,硬生生接了一记,发出一声闷哼。风凭趁机将他掀开。 池舟躺在床上,大笑不止。 风凭看也不看他,摔门离开。 “我是疯了……”池舟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轻声说,“像这样的我,你也觉得恶心了吧……” 他翻了个身,将眼睛埋进了枕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