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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厌迅速将他松绑,费劲地驼到背上,马不停蹄地向外冲。 一块碎石砰地砸下,范思源悠悠转醒,抬手摸了摸后脑,手心有点点濡湿。 他看了看混乱的宅院,有些懵:“地震了吗。” 顾厌喘着粗气:“醒了?醒了就自己走。” 范思源傻乎乎地站回地面,刚跟着顾厌跑出几米,一偏头蓦地看到正在缠斗的一人一兽! “卧卧卧槽!!!这他妈是啥?!!” 顾厌心头咯噔一声。 范思源抽了自己一耳光,呆头呆脑道:“做梦?幻觉?外星怪兽入侵地球……嗷——!?”后颈猛地一疼,转头道:“你干嘛?” 顾厌讪笑道:“对不住啊,你再忍忍。”又是一个手刀,劈地自己都生疼,范思源双眼翻白昏倒在地。 顾厌甩甩手:“还真是个技术活。” “顾厌!快上来——”陶南枝趴在载风鸟上,自半空高呼。 载风鸟长鸣一声,俯冲而下,尖尖的鸟喙叼住二人瞬间拔高。就在这时,一大块屋檐突然断裂,横冲直撞地向三人砸来,眼看就要撞上去! 陶南枝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叫,顾厌下颌紧绷,抬手施了一道万嶂屏,薄薄的金光呈盾状,将断裂的屋檐拦了两秒,载风鸟及时调转方向飞往宽阔高空。 轰隆一声,屋檐重重落到地面,四散摔裂,尘土漫天。 顾厌坐回鸟背上,心有余悸:“等做完这个任务,老子要多买份保险……” 彦幽狪浑身鲜血淋漓,整只左足被齐根削去,它急促喘息着,额间圆珠聚起莹莹白光,对准沈存嗖地发射而出! 此刻已风停雨静,一颗接一颗的水滴沿着沈存线条完美的下颌滴落,这是激烈打斗中流出的汗。身后是一片居民房,面对迎面而来的恐怖光束,沈存不闪不避,把雕刻着复杂纹路的剑鞘控在指尖,指尖灵力汹涌,控着剑鞘如风车般转了起来,直直逼上那道光束。 彦幽狪露出森然利齿,向着敌人嘶吼示威。沈存冷哼,左手五指灵力爆涌,迎着光束飞身而上,待贴近脉灵之时,右手长剑一瞬从下颌骨刺入,银光闪烁,登时彦幽狪带着圆珠的小半个头就被剜了下来。 顾厌默了一默,道:“存哥开战一直这么凶残吗。” 陶南枝支吾道:“嗯……个人风格。” 彦幽狪巨大的身躯摔进范家宅,突然间凭空消失,化作一抹蓝光欲要逃走。 沈存跃上一方尚算完整的墙头,手臂前挥,六颗耳钉状的晶石迎风暴涨,结成纯黑古钟,一下子将蓝光罩了进去。 蓝光在包围中狼奔豕突,古钟咚咚作响,渐渐地,似乎因疲惫减弱力道,直至安静无声。 沈存掏出封灵册,将彦幽狪收了回去。 载风鸟以环形掠近了,沈存腾身而上,温声道:“南枝,善后。” 陶南枝点头,摸出一枚纸筒状的事物,朝着夜空抖了抖。 “piu”地一声后,青龙村上空绽开一朵繁丽墨菊,含着点点荧光的黑色粉末洒落下来。 “这是【忘尘烟花】,睡一觉后,村民们就会忘记有关脉灵和驭灵师的所有事。”陶南枝道。 顾厌道:“人命案怎么说?” “这就是警察叔叔的事情咯,咱们只管封灵。”陶南枝摸出手机,“给他们拨个匿名电话。” 沈存经历一场激战,却无半分狼狈,随手掀起衣服下摆抹了把脸:“任务完成了,回去吧。” “嗯。” 顾厌向下望了一眼,范家宅已是狼藉不堪,这个封锁近百年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与此同时,也消湮于尘埃。 …… 天边泛起浅浅的青白,黑夜走到了尽头。青龙村数百村民从昏睡中醒来。 “嘿,我怎么睡在大路上?” “真是中邪了,头疼死咧。”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好像是警车?” 村民向着村口张望着,两辆警车由远及近驶来。 有人问村长:“咋回事,咋还有警察要来我们村呢?” 村长却不予理会,木木的脸上露出奇异神情,喃喃道:“我,我做了一个梦……”他从地上爬起来,向着西侧的田地踉跄而去,念叨着:“有金子,金子……!!!” ——眼中是执迷不悟的疯狂。 ☆、夏日冰爽祭(一) 顾厌回到C大时已经午夜两点多,宿管大爷早锁门了。他宿舍在四楼,沈存施了道隐形咒,唤载风鸟停在宿舍阳台,顾厌就这样轻轻松松翻了进去。 开外挂的感觉……有点爽。 顾厌朝二人挥挥手,神清气爽地转过身。 “回来了……”老杨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在黑暗中幽幽道。 “卧槽!”顾厌整颗心差点从嘴里蹦出来,一巴掌胡老杨后脑勺上,“吓死你爹的话以后发达了给谁尽孝?!” 老杨气到抠脚:“你大爷!”他大手一把捏住顾厌虎口位置,用了十成力气,“为什么挑衅我,嗯?活着不好吗。” 顾厌疼得嘶嘶叫:“开玩笑,杨哥这不开玩笑呢。” 老杨大发慈悲放过他:“你怎么回来的。我都没听见动静。” 顾厌摸黑刷牙:“你觉得呢?” 老杨往阳台瞅了一眼:“该不会是翻阳台吧?你蜘蛛侠附体啊,这可是四楼。” 顾厌洗漱好换上睡衣,含糊地应了句,转移话题:“这么晚还不睡?” 老杨微微一笑,没回答,顾厌已经知道原因了。 一阵沙哑的哭号的撕心裂肺的歌声从对面宿舍楼传来,嚎了十几秒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住脖子打鸣的鸡。 顾厌屏住呼吸听了十几秒,半响后发出一阵闷笑:“这哥们儿绝了。” 老杨幽怨地望着他:“唱了大半宿了,每次刚想睡着就被吼起来。” 顾厌躺被窝里直笑:“这样下去要被揍。” 老杨咬牙切齿:“要不是天黑看不清,老子现在就想揍他。” 顾厌翻个身:“随便他,老子反正要睡了。今晚一通折腾,累死。” 老杨道:“瞧把你浪的,腰子还好不?” 顾厌掀开一只眼皮:“小爷只用一个腰子也能操.哭你。” 老杨气噎,想一巴掌呼死他,可顾厌疲惫不堪的声音一入耳,到底没再动作,隔空点点他:“再让你多活一晚。” ——两人的嘴炮以顾厌的昏睡告终。 老杨下床撒了泡尿,站阳台上冲着对面长叹几口气,也爬上床强行睡了。 顾厌忙活了大半宿,累到极点,连做梦的力气也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如果不是香奶奶粉蟹的香水味儿直往他鼻子里钻,顾厌觉得还能再睡十个小时。 “厌儿,厌儿。”顾厌一听这动静,就知道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