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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董司扬把东西放好,从箱底抽出一个包裹,赫然就是昨晚他在家门口收到的那个。“当然不,听说您辞职,我可是当着缪缪的面就鼓起了掌。”姜衍啜了一口红茶,“这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董司扬笑而不语,吹了吹自己杯子的灰就分去了姜衍的半杯红茶,大有久留的势头。 姜衍看着那个文件的抬头,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破天荒的十分平静地看完了,他不是很明白这帮有钱有势的人怎么都喜欢查人家底,这不董司扬都要和祖国母亲say goodbye了,还要甩出一打白纸黑字的报表告诉自己,他男朋友涉黑洗钱。 通篇下来的结论就是苏嵇利用了一些大批订单的保险业务和空壳公司,洗一笔光看数位就震惊的外国资金,如果被抓住,大概是直接枪毙的那种。 “董老师,您三番几次的这么折腾,到底是想从我这看出什么?”姜衍头疼地蹙起眉,太阳穴突突地叫嚣,“又是精神永远出轨,又是违法夹带乱纪的,我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能耐啊?” “你不相信?”董司扬挑眉,这和他预想中的回应不太一样,完全没达到他临别礼物的戏剧性效果,“我不会无缘无故的辞职,还没把你搞到手呢,我怎么舍得走?都是你亲爱的炮友干的好事。” “纠正一下,男朋友。苏嵇同志光荣转正。”姜衍扬起个一闪而过的笑,“信,我当然相信,你就算说他在从俄罗斯走私军火我都相信。” “可问题是,图什么?” 董司扬倏地被姜衍这个句子问住了。 “你们眼里的他,活像个黑社会似的,秘密一大筐。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权势滔天,这点姿色我估计你们圈子里的人也见怪不怪,还真的没什么可让他图的,如果真有,他想要,拿去就是。就我这智商,搞搞设计还可以,阴谋论什么的我是真的玩不过来,他手里不干净,我看您手里相比也清白不到哪儿去。我不懂这些,索性坐山观虎斗,明哲保身,押我男朋友赢。他身边都是漩涡,但他拉着我站在台风中心。我只知道,他苏嵇只要对我好一天,那我就在他身边站一天。” 姜衍慢条斯理的翻阅那打资料,薄薄的嘴唇一掀,讥讽地割出个炫目又锐利的笑容。 “再回到他的那位白月光,以前处于炮友,我不介意,但现在我是他正牌的恋人,我又有什么好怵的,不管那位先生和他过去如何甜蜜恩爱,或者有什么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山盟海誓,那都与我无关。” “现在拿着他家门钥匙,喂他家的猫,吃着他做的饭,睡在他枕边的人,是我姜衍。” “若是实在不行,分手就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玩不起多掉价啊,您说是吧?” 青年的字里行间全是小三上位般的飞扬跋扈,面上嘴上却端着一派正宫的理所当然。董司扬听得一愣一愣的,现在的他,和当初的苏嵇一样,看着面前这位青年温润尔雅的脸庞,这才品出点豺狼虎豹的凶劲儿来。 “董老师,你对我的这种感情,说‘爱’都侮辱了这个字。”姜衍坐在椅子上把腿一叠,“你无非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苏嵇所有的东西你都想要,要不到就毁掉,这样做实在是很幼稚。你对我的执着,不过是纪念版胸针里最难搞到,也唯一缺的那一个。得不到抓心脑肺,得到了抛之脑后,实在没什么谈情说爱的价值。现在都要辞职了还想在我这挑拨离间一下,这种手段高中女生都不屑用了。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爱自己内心的欲望和诉求,我看着很可怜。” 董司扬看着他,青年的眼睛里像温着一泓永远不会化的雪。他梗在那一言不发,姜衍本就冷艳的面容突然变得精致又刺手,好比世上最鲜艳欲滴的玫瑰,拥有柔软无比的花瓣和金石铿锵的荆棘,怕不是经过无数信徒的鲜血染就的。 “就是这样,门在斜后方,您好走,不送。”姜衍打开了外卖盒子,纸杯蛋糕的香气飘了出来,温温柔柔地下了逐客令。董司扬把红茶喝完,顺手拿了他人生中第一块,估计也是最后一块甜点。 他看了一眼标签,该死的玫瑰味。 第五十七幕 苏嵇累死累活地回到家,发现姜衍已经做好菜了,还都是他喜欢吃的,可是苏嵇没敢像以前那样毛手毛脚地去抱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站在一旁,虽然第六感是女人的特权,但是苏嵇现在务必准确地感受到了,姜衍生气了。 气什么?怎么了?问一句还是察言观色? 从来没见过姜衍生气的苏嵇觉得现在比下午那个应急预案的会还要难挨。 “愣着干什么,吃饭。”姜衍把一碟柠汁鸡翅放在餐桌上,还把约瑟芬的猫碗填满了金枪鱼罐头。“不是...你怎的了...”苏嵇洗了个手,心都悬在嗓子眼儿了,颤巍巍地坐下来。 “董司扬最近挺安分的,你怎么让他辞职了。”姜衍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水,眉眼看不出情绪。“如果他敢对你做些什么,就不是辞职这么简单了。况且我们之间,也不单单只有那点风花雪月的龃龉。”苏嵇没想到姜衍这么敏感直接,也放弃了周旋的打算。 “没有风花雪月?那好,我们来谈点‘金戈铁马’的。我们来讨论一下您跨境洗钱的经过?”姜衍眼尾一挑,苏嵇注意到了他左手边的那沓纸。昨天刚在办公室这么怼人,现在回家又要被怼,苏先生心里也是挺委屈的。“啊,那个...”他赔笑着夹了一块最嫩的牛小排到姜衍碗里,“您且听我细细道来。” 苏嵇的母家,是法国的奥尔良家族旁系。苏母有两个兄弟,弟弟算是个“声名狼藉”的主儿。自从成立共和国之后,贵族的地位和权利形同虚设,仅有一个头衔,祖上是做皇室生意的,现在根本没有客源。三大家族之间的恩恩怨怨如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各自进行了产业转型升级。但是好景不长,弟弟把家给败光了,还欠了一大笔债。只好求助哥哥姐姐,所以苏母根本没存什么钱,带着个从小跟到大的女仆就单薄地嫁到中国来,这么多年赚的积蓄也都大部分送到法国渴望振兴家业。 但仅仅是这么点收入是填不满那个大洞的,只好把目光放在一些不那么“合法”的行业上。苏母的哥哥原是倒腾葡萄酒的,算是个很大的农场主,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是这档子事出了之后也有点入不敷出的意味。于是就做了一条隐秘的走私链,把大麻和红酒,送到美国的主顾那里。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钱回笼的很快,但是动作得越来越注意。他们就打算把法国的公司关了,托苏嵇想个办法把这些钱弄干净,到中国来做买卖。 所以苏嵇同志仗着自己的位置和资本就滥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