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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着脸去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只觉得失望。 他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这么费尽心思地去宠爱一个人,结果除了床事一无所获,对方连敷衍都懒得说一句,更别提交心。 更可气的是,肖兰亭左一句“我不会骗你”,右一句“我说话很直接”,再不时地来几句真挚的“我喜欢你”,哄得他连脾气都发不出来,就算争吵也只会显得是他无理取闹。 薛景仁恨恨地想,就该把肖兰亭都脱光,放在床上分开腿,不把心里藏着的话都倒出来就不准动,让他哭着来求我抱他。 林容一算个什么东西,说拐就把人拐走了,呸! 有人在轻轻地敲门,薛景仁带着火气开了口,温敛走进来又关上门,问他遇到了什么事。 薛景仁压了压火气不做声,他没有把怨气转嫁他人的习惯,但也不想在这时候和温敛有太多接触,肖兰亭昨天哭得那样伤心,他现在想起来仍然心疼。 “没什么。”薛景仁敷衍着抄起车钥匙就走,温敛只来得及“哎”了一声,就已经看不到人影。 新经纪人站在大开的门口对他摊开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薛景仁开着车打了一圈电话,人家都在兢兢业业地上班或者认认真真地徇私枉法,这个一句“哎哟我没心情上面有市容任务我正愁着呢”,那个一句“哎你正好来帮个忙”,说得他更是心烦,兜兜转转了半天,最后跑去和魏承一起吃医院的食堂。 被魏承那个八卦男缠着问了一中午,下午薛景仁终于受不了了,找谁都不对劲儿,干什么都不舒服,没辙,只好咽下一口恶气,给肖兰亭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一问,正好还离得不远,薛景仁踩着油门拐了两道弯就追上了林容一的车,肖兰亭没想到他这么快,衣服也没来得及换,裤子只脱了一条腿儿就被抱了下去。 薛景仁这次也没和林容一再客套什么,直接把肖兰亭塞到了自己车里,一脚油门就跑没了影。 “肖兰亭,你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薛景仁看着不像是真生气,但愤愤的口气倒是真的不痛快。 肖兰亭怀里抱着装衣服的纸袋和小背包,慢吞吞地穿着裤腿,“都记得,你说哪句啊?” “每一句!”薛景仁“砰”地拍了下方向盘,肖兰亭吓得一抖,薛景仁忍了忍,稍微放缓了语气,“说让明明白白有话直说的是不是你?说不会骗我的是不是你?想了我十几年就为了说句喜欢我的是不是你?” “最后那个不是……”被薛景仁一瞪,肖兰亭赶紧改口:“是我,我都记得。”肖兰亭嗫嚅着不敢大声。 “哦,你都记得啊,那你说到做到了吗,嗯?来你告诉我,你和你室友干什么去了?” “……玩儿去了。” 薛景仁直接就给气笑了,这老骗子就仗着颜值在嘴硬呢! 两个人乱七八糟地说了一路,越来越没个吵架的样子,等到了公司的时候薛景仁早就没了气,咬着肖兰亭的下唇特没威胁力地威胁道:“以后不准骗我,知道吗?” 肖兰亭跟着下了车,用手捂着嘴,“我本来也没骗你,我不会骗你的。” 薛景仁揽着他的肩膀上了电梯,低声道:“等上去了收拾你!” 小王不在旁边的办公室,薛景仁只能自己开门,肖兰亭左右看看没有人,放下了手也不再捂着嘴,薛景仁拿着钥匙低头一看,肖兰亭嘴上被他咬出一个鲜红的血痕,如沾露花瓣,特别有采摘的欲望。 薛景仁身随心动直接吻了上去,随着门打开的还有一声惊呼:“景——” 薛景仁愕然抬头,他妈妈坐在沙发上一脸惊讶,小王垂着头站在旁边,薛公达靠着办公桌站着,默然地盯着肖兰亭。 “妈!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薛景仁惊过之后就是喜,放开肖兰亭去拥抱肖佳慧,肖佳慧责完全无视了他,和薛公达一样盯着肖兰亭,嘴里问着薛景仁:“景仁,他——” “好了,你才刚回来,有什么话一会儿再好好说吧。”薛公达突然出声打断她,快步过来揽着肖佳慧往外走,交代薛景仁道:“景仁你好好收拾一下,等下一起吃晚饭,我和你妈妈先说会儿话。” 说完就连拥带抱地把肖佳慧拉走了。 等到了薛公达的办公室,肖佳慧才挣开他,用肯定的语气说:“他是不是亭亭。” 薛公达无奈地点点头。 女人在有些方面简直敏感得要命,虽然只养过那个孩子三年,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肖佳慧紧跟着问:“他们——你知道他们的事,为什么不阻止景仁?” 薛公达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为什么要阻止,这是景仁想要的。” 肖佳慧觉得这个说法荒谬到可笑:“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你就全部都要给吗?不分是非对错?” “有什么不可以?” “……”肖佳慧平复了一下,换了个稍微平和的语气试图讲道理:“你是不是太过溺爱他了?你作为他的父亲,有必要告诉他哪些行为是对别人的伤害,而不是一味纵容。你不要说你没有,你问问你自己,你有对他的要求说过‘不’吗?你这样会让他失去接受别人说‘不’的能力,最后变成一个自大的傻瓜!” 薛公达比她更为认真道:“不是我说不说的问题,而是我的儿子从来没给过我说‘不’的机会,你把他教育的很好,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包括和他的表哥上床?” “你在介意这件事,”薛公达好笑地摇摇头,觉得这没什么可讨论的,“景仁愿意养着人,就让他养着又有什么,他已经成年了,也有这个能力,学会给孩子一个独立的世界好吗。” “可是你不是不知道这对亭亭意味着什么!景仁他知道吗?你瞒着他,对吗?”肖佳慧直视着他,她知道薛公达偏爱薛景仁这个大儿子,但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眼里只有薛景仁的喜怒哀乐,容不下他人的严重程度。 薛公达叹着气,实话实说道:“我只是没有刻意告诉他,他已经自己在查了。” 肖佳慧不再多说,站起来要走,“不用他查了,我去告诉他。” 薛公达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想要景仁一辈子都背上内疚的枷锁吗?” 肖佳慧停住了。 薛公达慢慢地把她拉回去重新坐下,缓缓道来。 “佳慧,你刚才说得都对,放在任何人的任何一件事上,我都会举双手赞同,可是在这件事里,我是一个父亲。” “我比你要了解景仁得多,他和你一样,本质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又富有同情心,甚至有点同情心过剩。温敛只是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能让他十年如一日地护着,如果让他知道肖兰亭的遭遇,他会把肖兰亭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