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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之所以失宠,最大的原因在于她脾气骄纵,与温婉贤淑的顾子怡相比,自然是落了下乘。 姚文川见韶宁和陷入沉思,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说道:“此女容貌赛过殷皇后,贤德不输顾贵妃,若是此女有机会进宫,只怕如今后宫的掌权者,就轮不到顾贵妃了。” 韶宁和心中有些讶异,不知姚文川为何有此比较。虽说后宫佳丽三千,但这些佳丽的容貌比起青楼中的女子,却也未必能占上风,只不过青楼女子身份低微,是绝对无法踏足后宫的。 姚文川浸淫官场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铁一般的规矩,又如何会糊涂到拿一个卖艺女子与后宫之主相提并论? 韶宁和思忖了片刻,突然脑中划过一记电光:“姚大人,难道,这名女子……身份不一般?” 姚文川朝那女子招了招手:“来,告诉韶大人,你叫什么名字。” 琵琶声戛然而止,只见那女子缓缓起身,走到韶宁和面前福了福身:“韶大人,小女子姓赵,名思芳。” “赵思芳?”韶宁和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只觉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姚文川笑着提醒:“她是前太祝令赵炎光家的千金。” 韶宁和心中那一团迷雾骤然散去,他终于明白姚文川此次找他,目的何在了。 从茶楼里告辞出来,韶宁和打发走了轿夫,自己便背着双手,一边在街上独自信步,一边陷入了沉思。 姚文川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抓住两年前殷红素遇刺一案,想通过为赵炎光一家翻案,顺藤摸瓜地揪出主审人杜思危背后的顾子修,并找到顾子修与闻守绎暗中勾结的证据。 但赵思芳的一句话,却引起了韶宁和的注意,她说,当她落难之后,曾暗中向临水阁求助,请求收容,却被临水阁拒之门外。 韶宁和原本从未听说过“临水阁”这个组织,但听赵思芳道听途说而来的描述,似乎是一个专门为弱势女子提供帮助的地方。 但这样一个组织,又为何会对赵思芳见死不救,这其中的缘由,就很值得玩味了。 姚文川于是提议让韶宁和暗中探访临水阁,理由是韶宁和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比起姚文川这位中年大叔,要更讨临水阁众女子的欢心,如此便能趁机从她们口中套问出一些有用的线索来。 韶宁和虽然不太喜欢姚文川的行事作风,但在调查赵炎光这个案子上,两人却取得了空前的一致。 姚文川的目的是要借此机会揭开闻守绎结集党派暗箱操作的内幕,从而一鼓作气将他斗垮,这对韶宁和来说,倒是互相借力的一个好机会。 他如此思量定了,当即换了一套素雅便服,拿了一把折扇,乔装成风流贵公子的模样,雇了一辆马车,便往临水阁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闻守绎一脸疲惫地回到丞相府,心情相当抑郁。 一进门,便见柳知昧带着几个监视他的小跟班在院子里四处溜达,见闻守绎回来,还一脸和煦地冲他招手微笑,仿佛专程在这里等着他似的。 “柳先生,请借一步说话。”闻守绎没有心情跟他笑,攥了他的胳膊便往内院带,几个有点眼色的小厮便噤了声,没有再跟上去。 闻守绎带着柳知昧进了书房,关紧了房门,坐下来歇了口气,才斟酌着道:“柳先生,我恐怕……遇上大麻烦了。” “愿闻其详。”柳知昧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我被诅咒之后,会连对一个人的感觉……也会起变化吗?” “对一个人的感觉?”柳知昧故作迷惘,“什么样的感觉?” “就是……比如和某个人原本只是普通的同僚关系,但是突然有一瞬间,见到他会……”闻守绎比划着双手,正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却见柳知昧一脸兴味盎然地盯着他看,顿时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就是这样。” “哪样?”柳知昧打破沙锅问到底。 闻守绎不耐烦地揭穿他:“你不是能看透人的心思么,我想说什么,你会不明白?” 柳知昧见装不下去了,撇了撇嘴道:“这个……恐怕跟诅咒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闻守绎有些意外。 “你会在见到某个人的时候心跳加速,说明你对他有好感,你喜欢他。” “喜……”闻守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开玩笑,他会对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岁,而且还对自己怀着仇恨心理的年轻后辈产生那种想法?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丞相大人,”柳知昧走到闻守绎面前,突然一本正经地握住了他的双手,“人,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闻守绎抬起头来,莫名所以地看着他。 只听柳知昧继续道:“我们灵媒族有一句古训——只有遵从了自己的内心,才不会违背自然界的法则,才能善始善终。” 闻守绎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什么狗屁古训? “信不信由你。”柳知昧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施施然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嘱咐他,“对了,闻大人,今早给你服过的药丸,我已经放在你桌子上了,”他指了指闻守绎面前的书桌,“请记得每日早中晚各服一颗——如果你真的希望记起自己的梦境,并破解这些梦兆的话。” 待柳知昧离开之后,闻守绎盯着自己书桌上药瓶看了良久,觉得人生真是讽刺。 前阵子他还逼着别人吃药来着,现在就轮到他自己不得不吃药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他苦笑了一下,抓起药瓶倒了一颗药丸在自己手心,仰头囫囵吞了下去。 然后他想起自己从上朝到现在就一直在冒虚汗,全身黏糊得难受,于是走到门口喊小厮:“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片刻之后,小厮在浴房里准备好了热水,并竖起屏风,伺候着闻守绎进了浴桶。 “都出去吧,”闻守绎道,“我没叫你们,不要进来打扰。” “是。”几个小厮和侍女安静地退了出去。 闻守绎整个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安心地往水下沉去,直到热度适宜的水面漫到了自己的下巴,然后惬意地呼出了一口气。 可是一闭上眼睛,早上见到韶宁和时的诡异情景便十分清晰地钻回了大脑,顿时心跳变得不规律起来,那种又紧张又兴奋的躁动感再度附于其身。 “这既然不是诅咒之故,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闻守绎闭着双眼自我安慰,眉心却渐渐皱了起来,双手在水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仿佛在极力抗拒着什么。 但也许是这一天紧绷的心理状态持续得太久,闻守绎几乎没能与自己心底那股躁动抗衡多久,便眉心一松,昏昏然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