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四十三憎恨着的沙耶

    “下午好,绿间君。”黑子站在绿间的身后,猛地开口。

    “黑……黑子？！”绿间吓了一跳，“为什么你会在这儿啊。”

    “这是我从神社回城凜的必经之路啊,”黑子无辜地说，“倒是绿间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附近买幸运物，所以才在这儿的，只是碰巧遇见你,”绿间闭着眼睛推了推眼镜,“其实我挺不想遇见你的。”

    那真是委屈绿间君了，总是偶遇着不想遇见的人。黑子默默吐槽中。

    “可是绿间君每天还是会来见我,或者最起码和我在手机上视频通信啊。”

    “那是为了不忘记你万不得已才采取的措施,不然你认为我愿意这么做吗，就像例行公事一般。”绿间强调说还不忘加上一句：

    “当然黄濑青峰他们是怎么想的才每天和你通信或者来见你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和我的目的可能会不尽相同，你可千万别混为一谈。”

    感觉有点晕。

    “哈……”黑子挠了挠头，“还是觉得很难和绿间君相处，绿间君说话比老师还要绕呢。”

    “什……什么？”

    谁说话绕啊，我才最讨厌黑子你了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谢谢绿间君你的滚滚铅笔，不然我一年级因为练球太多没有空复习一定会挂科呢。”黑子眨了眨眼睛，对绿间郑重地道谢。

    “我只是有多余的滚滚铅笔又正巧碰到你才给你一支的，不然我就给青峰了。”绿间高冷无比地说。

    “请不用担心青峰君，在青峰君补考的时候我把滚滚铅笔借给青峰君了。”

    “谁担心青峰了啊，”绿间炸毛了，黑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重点啊，“我的意思是……”

    等等，滚滚铅笔？

    “黑子你难道……”

    “是的，我记起了一年级所有的事情，想起了赤司君、绿间君、紫原君，果然像我想的那样，大家给了我许多的帮助呢。”

    “是，是吗，我才不是开心呢，这只是意味着你没什么时间了，要快点做选择了。”

    这么说着的绿间，嘴角却带着明显地不能再明显的笑容。

    “所以，你到底选了……”绿间说的磕磕巴巴，但最后几个词还是没有从嘴里蹦出来。

    “赤司君说都交给他来处理，所以我全权委托给赤司君了。”黑子平淡的说着在绿间听来很不得了的话。

    ……

    绿间半晌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样说。

    你有那么信任赤司吗，人生这么重要的事全权交给父母也就罢了，为什么是赤司？

    如果我比赤司早一步，对你说同样的话，让你相信我，你也会向信任赤司那样信任我吗？

    他很想问，又不敢问，很怕一向不会喜欢打直球的黑子会直接否定。

    “我刚刚给现在远在秋田的紫原君寄了美味棒，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喜欢的口味。”黑子突然转变了话题。

    黑子的声音把绿间从惶恐复杂的心情中拉了出来，他不屑地冷哼一声，“紫原吃美味棒什么时候分过口味，买起美味棒明明都是一抓一大把的，他吃下一根美味棒的时候恐怕都想不起来他上一根吃的是什么味道的。”

    “这样啊，”黑子看向绿间，“那为紫原君选礼物还算是好选，如果绿间君也能像紫原君一般不挑剔就好了。”

    黑子，说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挑剔过了！

    绿间炸毛看向黑子，却立刻注意到了黑子拿在手上递到自己面前闪闪发亮的东西。

    “这是我抓娃娃抓来的，是金属的狸猫，店里的人说是很罕见，我想这挺符合绿间君找的幸运物，绿间君喜欢吗？”

    送给……我的？

    “绿间君不喜欢吗？”见绿间久久没有动作，黑子失落地问。

    “既然你都送了，我也就收下了，”绿间清咳了一声，接过了可爱的小狸猫，“其实你送的礼物我都会……勉勉强强地接受。”

    他最后是想说喜欢啊喜欢啊！！！！

    “那就最好不过了。”黑子微微一笑。

    他抬头望着天空，今天的天气真好呢。

    “赤司君，我不喜欢开玩笑。”莱娜轻叩着原木茶几，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我说过的吧，赤司君需要做的是找一位愿意贡献出自己才能的篮球天才，难道赤司君没有找到？所以才会说这种笑掉大牙的话。”

    “我有没有找到难道莱娜小姐你不知道吗？”赤司讽刺地说，“你不可能真的不关注事情的进展，不是吗？”

    “既然有人愿意做这笔交易，而且赤司君你也清楚我并非什么都不管的傻瓜，”莱娜硬邦邦地说，“那么，赤司君再重新提出这个建议有任何意义吗？”

    “放弃掉其他人的篮球才能，转而用赤司君身上的另一种才能来完成交易；赤司君，我如果因为赤司君你消极履行职责而选择彻底放弃这笔交易，转而另找其他两位篮球天才来完成这笔交易，不是很简单吗？”

    莱娜眼波流转，“毕竟，至此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么做要直接而有效的多，只不过是看在赤司君毕竟是最早的客户份上才没有动作而已。”

    但如果你率先表示不能履行合约，那就怪不得八号当铺了。

    这句话莱娜没有说出口，但她现在赤司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赤司君，做人不能太过于感情用事，明明可以用自己认为最小的代价完美的办成一件事，为什么要弄的大家都不开心呢，”莱娜摊了摊手，“既然赤司君愿意为了黑子君而付出自己引以为傲的篮球才能，为什么不让他尽早变回人类呢，时间拖得越久不确定的因素就越多呢。”

    “因为我爱着黑子哲也。”赤司喝了口茶，回答了莱娜的问题。

    也许在今天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坦诚地表现出自己的爱恋心情，不是对自己的父亲，不是对着奇迹的世代他们，也不是对着黑子哲也本人，而对着一个陌生而敌对的女人——一个冷血残酷、绝对不会祝福他感情的女人。

    世事难料啊。

    莱娜冷哼了一声，“这并不难猜到，一个有几年同伴感情的队友怎么可能让赤司君你毫不犹豫地就愿意典当掉自己的才能呢，换做是其他奇迹的世代的话……”

    莱娜故意拖了长音。

    赤司配合地说，“如果是凉太他们，看在我们的情谊上，我会记得每年给他墓前献一束花的。”

    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付出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所以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赤司坦然地说，“列如最近我为他的伯父还清了债务，让他伯父能回到东京和家人团聚。”

    莱娜的眼睛微眯了一下。

    “以及……让莱娜小姐你开心一下。”

    ……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莱娜平静地反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莱娜小姐你的当铺管辖范围就在东京，”赤司鲜红的双眸直视着莱娜，意有所指地说，“如果莱娜小姐你看中的客户人不在东京，你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他一语道破这间神秘地让人恐惧地当铺其本质，“这间当铺虽然虽然和普通的世界不处在同一时空，但只是联系着东京这块区域，却不能联系到其他区域。”

    东京八号当铺的人可以去其他的地方游山玩水或者疯狂购物，但却不能把身处其他非东京区域的人带进自己的当铺。

    这是赤司觉得自己搜集掌握八号当铺情报中最重要的一条。

    “所以呢，赤司君你想要说什么？”莱娜一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赤司。

    “黑子妈妈一直认为黑子原哉是个好人，她早年毕竟是小野组的大小姐，使出一些手段帮助突遭不幸的黑子原哉离开东京去别的地方重新生活也不是难事，但，恐怕这点触怒了莱娜小姐你。”

    赤司停顿了一下，见莱娜的神情依旧平静，才继续说道，“我曾经拜托黑子妈妈查看过黑子家的一些照片而照片上，有个和莱娜小姐容貌五官非常相像的女人——她就是黑子原哉已过世的夫人。”

    “听说黑子原哉有个去世不久的女儿，小时候聪明漂亮，但偏偏在父亲暴富后却莫名其妙地长歪了，所以……”

    “所以赤司君猜到我和黑子一家有着特别的关系，想查出我的身份？”莱娜替赤司把他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赤司君曾经很详细地问过当铺里的规矩呢，特别问过父母可不可以以子女身上的某些东西作为交换，原来那时候赤司君就怀疑我了啊。”

    “莱娜小姐，或者我应该叫你黑子沙耶小姐比较好？”赤司点出了今天来见莱娜的重点。

    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这次为了哲也而与魔鬼交易，他更想要完全地为哲也免除后患。

    “莱娜，那是我的名字，”莱娜继续轻叩着桌子，强调说，“请别用黑子这个姓氏，那对我而言是个恶心而肮脏不堪的姓氏。”

    “不过没错，我就是那个被父亲典当了自己的容貌、运气、才华等一系列可以典当的东西，最后变成了一个当无可当的倒霉蛋。”莱娜的态度爽快至极，没让赤司花费任何多余的功夫就承认了这个事实。

    “只是黑子沙耶已经死了，这是绝对的，不可改变的。”

    莱娜在说这句话时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令人无端升起恐惧之心。

    她毫不遮掩地态度反而让赤司的心里有了某种不安的感觉。

    赤司的双手更用力的握紧着。

    尤其是她最后那句话，似乎有带着不祥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