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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不是一时冲动么?” “冲动什么?有什么事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的?”男子的语气里尽是埋怨。 荆卿卿把头不自觉地往下埋了埋, 声音低到了尘埃里:“还不是因为她说我配不上你.......” “就因为这个?”沈沉渊嘴角微微抽搐。 荆卿卿吐吐舌头:“嗯。” “卿卿。”这两个字沈沉渊说得很慢, 很重,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 荆卿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嗯?” “除了你没人能配得上我,能记住吗?” 荆卿卿抬头, 正对上沈沉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眉头微微蹙起,神情很是严肃。然而就是这样一句严肃的话, 使得荆卿卿心里一阵暖。 荆卿卿的母亲曾经说过, 爱一个人不应当看他的地位, 而是注重他的品格性情。多以当年母亲毫不犹豫地嫁给了一个江湖郎中, 并为他背叛了家族,最后甚至不惜葬身火海。 所以她并不在乎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模样。她也知道, 沈沉渊不会看低她的出身。但胸中某种不安的感觉仍在作祟。 她微微点了点头, 抬起眸子迎上沈沉渊的目光:“沉渊,我有话要与你说。” “你说吧。” “我......” “沈相!沈相!”荆卿卿本来准备交个底,哪知道李长安忽然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方才见沈沉渊气怒快步离开,大伙都没敢跟上,包括李长安。在沈沉渊暴怒的时候, 最好的方法就是敬而远之。无奈白丹秋对他使了眼色以示威胁, 李长安在老婆与兄弟之间挣扎了许久, 最后还是选择了老婆。 沈沉渊剑眉冷冷一挑,眸色之中有寒光射出:“做什么?” “那个,漪儿她还年轻不懂事, 一时莽撞。既已罚她跪半日,就请宰相大人不要再介怀了。”虽然先前沈沉渊没有说什么,但这主绝对是个睚眦必报而且有奸诈狡猾的人,纵然是有李长安的面子,也不见得能拦他几分。对这白漪,说不好还有什么后招。 纵然白漪有错,但无论如何也是白丹秋的妹妹,她遭罪丹秋就不开心,丹秋不开心李长安自然也无权开心。 换作平日里李长安肯定不会说话如此客气,只是一来不好教众臣看出他们二人的关系;二来荆卿卿是沈沉渊的逆鳞,此时的他绝对不能以常理揣度。 闻言沈沉渊冷笑一声,淡淡道:“年轻不懂事?” “正是。”李长安赔笑。 “白漪今年几岁了?” 李长安有些不解,沈沉渊为何忽然问起了白漪的年龄?不过此时还是顺着他的心意为妙:“回宰相大人,在下这小姨子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沈沉渊皮笑肉不笑,“我家卿卿只有二十一,怎么比她懂事那么多?” 李长安愣神半刻,急忙附和道:“那是自然,荆姑娘天香国色,知书达理,怎么能是我那娇蛮任性的小姨子能比的。” 说着李长安还露出了真诚的微笑。此时此刻,只有抬高荆卿卿,贬低白漪才能消解宰相大人的怨恨呐! “哼。”沈沉渊一声低沉的鄙夷,“李长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哪里会想什么,刚才的一席话,都是肺腑之言。”他仍旧笑容可掬,说谎不打草稿向来是李长安的长项,要不怎么做太傅忽悠学生呢? “沉渊,算了吧。”仍旧在沈沉渊怀里的荆卿卿也如此劝说道。 以白漪的气性,跪半天约莫已经算是奇耻大辱了,更别提还将要被许配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沈沉渊看了看怀里的人,芙蓉般的面庞上两只澄澈的杏眼正望着他,两片嘴唇轻轻抿起含着一丝笑意。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卿卿那么好看,他怎么舍得拒绝她的请求。 抬起头看向李长安的时候,沈沉渊的面色又恢复了冰冷:“我本来是打算找几个人把她扔下楼梯几次的,如今看在卿卿的面子上,就暂且原谅她,不过如若有下一次,我一定让她吃尽苦头。” 一看沈沉渊松了口,李长安立马点头哈腰赔罪:“是是是,在下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此时众臣都已经跟了上来,眼见着沈沉渊给李长安摆了好大一个脸色,众人都想,得了,这回宰相大人与皇后一派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李长安也很适时地冲着沈沉渊的背影表现出了怨愤之色。 白丹秋走上前,英气逼人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露出赞许的神色,大意是:“不错不错,任务完成的不错,演技也不错。” 被一众大臣尾随着,荆卿卿本来想说的话也只能憋回去了,只是非常乖巧满足地倚在沈沉渊怀里。既然已经打算和盘托出,那么先占点便宜,好像也没有什么 行了大约一刻,便都到了山下的树林。荆卿卿四下环顾,此处山清水秀,修竹茂林,偶有飞鸟啼鸣。虽说景致的确清雅,但如何说也不过普通的山间景色,不知道陛下为何会突发奇想跑到这里来。 沈沉渊松手让她站定,一位太监前来禀告:“诸位臣公,陛下已在前方溪流边整顿好了,请各位随小的前去。” 落叶遍地,一行人行着,脚下沙沙作响。 还没有到得溪边,便可以听得儿童欢快的笑声,天真烂漫。 起初众人都皱了皱眉,天子仪驾所到之处,怎么会能放进村里的孩子,威胁到天子安危该当如何? 待到走进了些,众人看清眼前情景,都是一惊。 那在水中嬉戏玩耍,发出爽朗笑声的,正是当今的陛下。他将裤腿和手袖挽起,正朝着一个宫女泼水。一见自己得逞了,一时间又咯咯笑起来。而一袭华贵衣裳的太后,此时正背对众臣,凝神看着小皇帝嬉戏。 见此情状,荆卿卿心中感慨,这孩子纵然是当今天子,却终究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沈沉渊却心生疑虑,太后娘娘素日里总是教小皇帝注意仪容,要有皇帝的威仪,唯恐被人钻了空子。如今怎么如此淡定地看小皇帝嬉戏。 正想着,便见面前的太后听了太监的禀报转过身来,手中还握着一方金丝绣线的手帕。她上前几步,忽然笑得妖艳:“各位大臣,今日陛下玩得很是尽兴,恐怕诸位都得等等了。本宫在河边布置了些休憩的地方,就请各位大臣歇歇脚吧。” 说罢招来了太监,引着诸位大臣到了各自的休息处。沈沉渊的休息场所与其他人分开,地面用竹子铺平,上面还摆放了一张木桌和一盏茶,被护在树荫里,也算得上环境清雅。 荆卿卿与沈沉渊落了座,折腾了许久,荆卿卿早已口渴了,便伸手打算提起茶壶倒水。一只玉手方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