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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车拖走了,才会让赵奕扬来接他。梁定有些不耐烦,站在街头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到处可见的红——过年了啊,如果不是梁爸梁妈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他还真的忘记了这个对国人来说最重要的节日——从开始接受非人身份以后,对于这些都不怎么在乎了,而在三年前的那件事以后,更是…… 突然,梁定抽烟的动作停住——他看到了大概二十米外的奶茶店门口站着的一个人——穿着米色的棉服,戴着紫色格子的围巾,背着个卡其色的双肩包,就那样站在那里——可是,他的背影分明就是…… 梁定掐灭了烟,快步跑过去,手都快要搭上他的肩膀了,“小……”那个“芋”字还没出来,就见那人拿着奶茶转过身来——梁定的热情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不是小芋,这张脸不是小芋,只是那背影极其相似而已。 “先生,有事吗?”男孩对于梁定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解。 梁定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买好了没有?”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梁定看过去,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人——说是“男人”,可是说实话,他的那张脸安在男人身上是过分的漂亮了,就算是和谢流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明明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目光流转间,却是给人一种“颠倒众生”的感觉,看到他很容易让人想到两个字“祸水”。 “阿右,我也给你买了一杯奶茶,热呼呼的。”男孩迎上去,颇有些讨好道。 “浪费时间。”那个叫“阿右”的男人说,“和陌生人多说什么?” “不是的,是这位先生认错人了……”男孩解释道。 阿右抬眼扫了梁定一眼,“不会是搭讪吧?” “阿右,我又不是你,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搭讪……”男孩嘟囔。 “啰嗦什么,走吧。” “哦。” 看着那两人走远,梁定站在原地——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嘀嘀——”喇叭鸣声。 梁定扭头,看到从白色宝马里探出头来的赵奕扬,“这里不让停车,快点。” 梁定上了车。 赵奕扬一边开车一边问,“刚才远远看到你和两个人手滑,谁啊?认识的?” “不是。”梁定又拿了一根烟出来,点上——“刚才,认错人了。” “你会认错人?认错谁了?”赵奕扬道。 梁定沉默。 赵奕扬见他沉默,马上猜到了是谁——姜芋的事,他们几个虽然所知甚少,但是也知道姜芋成了类似植物人的存在——这件事对梁定的打击他们还是知道的,所以在梁定面前,都是很有默契地不去触碰这块禁地——就如当年梁定失踪的时候,他们不再姜芋面前多说什么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循环,这两个之间还真的是……赵奕扬在心里叹气然后说,“拜托,兄弟,说了不要在我的车上吸烟啊,这是我新买的车,你每次吸烟了以后我得多辛苦才能把气味完全去除啊……” “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梁定讽道。 “我说你的烟瘾越来越大了,能不能戒戒啊?” “不能。” “……” “整天把自己埋在实验室里,你还真的想当个救死扶伤的人民一声啊?”荆楚把一杯长岛冰茶放到七川面前,半讽刺道。 七川灌了一口,淡淡道,“有何不可。” “我该说你自暴自弃还是自甘堕落呢?”荆楚靠在沙发上,“你还真的想这样混下去?” “我做医生,而卖花草的你却说我自甘堕落?”七川不咸不淡地反驳。 荆楚气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吧,你师傅说得也没错……当初你就是为了那谁没好好修仙,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如你就……” 七川放下杯子,整整衣服,站起身,“我有事先走了。” “七川,你——”荆楚气得脸都红了。 季乐把七川按坐下,还是那样面无表情,“酒还没喝完呢。” 荆楚深吸口气,面对这“油盐不进”的老友,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揍他还是要抽自己几下——“好好,我知道,就不该说那谁的事。现在就喝酒,闲聊可以了吧?” 七川沉默。 知道这个家伙面和心冷,可是以前他还会愿意“面和”一下,现在却干脆“面冷心更冷”了……荆楚心里哀叹:孽缘啊孽缘。 “说起来,这今天在这人间这城市也是个大节日,除夕啊,应该都在家团圆过节的,可是,看着酒吧里,人也不少,照样歌舞升平的……”荆楚看着面前的喧哗,说。 “……” 荆楚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扭头怒视着那两个,“你们说句话会死啊?” 七川不理他。 季乐倒是很“体贴”情人的,他用牙签串起一个草莓送到荆楚嘴边,“吃草莓。” “不吃。”荆楚翻白眼,“原本来酒吧就是放松的,和你们两个一起太没劲了,早知道我找胡湄他们一起来了……” “哐当”一声,现场人声安静了一下,然后就是接连的东西摔碎声,酒吧闹事也算是一种可看性很高的热闹,所以众人都盯着发声的地方看。 无聊之极的荆楚精神马上振奋了,他也探着脑袋去看—— “这么不老实……这只手留着也没用,不如就废了吧。”清冷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一个男人惨绝人寰的叫声,说实话,那惨烈程度和杀猪猪叫差不了多少,光听声音就知道有多痛了。 “肯定是那个倒霉鬼咸猪手,可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不过听声音,是个男生啊……” 七川和季乐对于此类戏码丝毫不感兴趣,还是继续喝酒。 突然听到荆楚叫道,“七川,七川!” “干吗?”七川不怎么耐烦。 “你快看啊,看啊。”荆楚转身直接把七川抓起来,“看那边,那个人的背影……是不是像是……姜芋?” 话音未落,手已经空了,七川已经走过去了。 “要不是阿右手下留情,你另一只手也不要留下了。”男孩幸灾乐祸着,突然被人拉住了—— “小芋?” “怎么又是这个名字?”男孩皱着脸,“你又是谁啊?你认错人了啦,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小芋’。” 七川在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空欢喜一场了,他松开了手,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算了啦,我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