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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唤随行的郎中过来给她诊脉,可是尧姝亭却摇着手表示是自己早上贪嘴吃了些粘糕之类的凉食,一时胃口不适而已,并不碍事,若是叫了郎中过来,不但平白吃些中药受苦,而且愈加败坏了胃口。 于是,玉珠叫人备了些热汤给她饮下,让她躺在马车中,怀里揣了手炉暖暖肠胃。可是这些法子俱未见效,尧姝亭频频起身俯到窗口去吐。吐了几番后,尧姝亭已经是浑身瘫软,连坐起的气力都没有了,吐完后整个人都趴在了车窗上。玉珠连忙将尧姝亭扶着躺下,可是被她这么一带,原本已经孕吐松缓,好了很多的玉珠也开始吐了出来。 可是吐过后,玉珠不禁心内一颤,抬头望向姝亭,只见姝亭照比先前似乎丰润了一些,那种身孕,竟然跟姐姐与自己怀孕初时有些类似。 心念流转间,她不由得压低声音半开玩笑地问道:“姝亭,你该不会是也有了吧?” 按理说,嫂嫂开了这样的玩笑,尧姝亭要么气恼,要么笑骂,可是听了嫂嫂的话后,尧姝亭却是脸色煞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下,玉珠心里也是一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子,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计算着月份。可是看着她平坦不着痕迹地肚子,再加上与白家七少恩断情绝的日子,怎么也算不对。那她若真是怀孕的话……腹中孩儿的爹爹又会是谁? 尧姝亭缓过神来后,立刻敏捷地撩起车帘,飞快瞟了瞟车外,见无人在旁,回身捂住了玉珠的嘴,瞪大一双眼睛说道:“好嫂嫂,千万莫要告诉哥哥,不然哥哥一定会打死我的!” 玉珠知道尧姝亭的这句话其实并没有夸张之处,云英未嫁的妹妹突然有了身孕,依着尧暮野的脾气,若是怒急了的时候会做些什么,真有些说不定。 当下她又低低地问道:“那你说,这是与谁犯下的?” 尧姝亭半低着头,有心再拿白家七少应付差事,可是莫名觉得跟那等人联系起来,有些心内发难,于是半天没有说出花。 玉珠想了想,主动问道:“难道是白家七少?” 尧姝亭憋了憋嘴,依然不肯发声。 玉珠觉得从祭祖渡江之后,这一处处的“惊喜”也是够了,立时便要下马车。尧姝亭扯住了她的衣角,惊问道:“嫂嫂你要哪了去?” 玉珠说道:“你若不告知我实情,我只能告知你的二哥。你这般有主意,我也不知你何时能惹下滔天大祸,还不如让你的二哥来接了这烂摊子。大不了他抡鞭子打你的时候,我舍了命拽上两把。看你二哥能不能看在我腹中孩儿的份上抽得轻一些?” 尧姝亭可是知道她的这位小嫂嫂可是说到做到的,于是只紧紧拽住她,抽泣着小声说道:“那我说了,你千万不要告诉哥哥。”说完,她期期艾艾了一会,小声道:“是……是尉迟德贤。” 玉珠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后背靠在了车厢之上,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头穴。 亏她以前怎么会觉得小姑子是个得体温柔的姑娘? 现在看来,她与尧暮野的确是亲生的兄妹,俱是一般的叫人不得清闲。 先是兄长连声也不吭地便带着家眷迁往漠北,接着是这小姑子连声也不吭地在肚子里安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男子骨肉。 可能一时有些混乱,玉珠居然难得冒出了一句傻话,犹是不死心地追问道:“是……哪个尉迟德贤?” 尧姝亭却被问得有些难堪,甚是绝望地哽咽道:“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回家困出新高度,靠在床上拿手机输入网站密码时,竟然闭眼睡着了,睡睡醒醒输入了三次才登陆。 但是狂仔是平常人吗?立刻开挂想出了满血的好法子,一大瓶冰镇睡眠面膜这么一抹,哎我去,油光满面地来劲了~~ ☆、第168章 面对决堤泪河, 玉珠决定彻底闭嘴, 可是待尧小姐哭完了一盏茶的时候后,玉珠表示此事瞒是瞒不住的, 还是要告知太尉大人。 尧姝亭没想到嫂嫂这般不仗义, 惊讶得都忘了哭了。 可是嫂嫂说得有道理, 她察觉此事时, 原本也是有些慌张, 只能等尉迟德贤让他的哥哥再次上门提亲,可是压根没想到自己的二哥却来了个流亡北方, 不告而别。 如今若是压着不说,又能瞒上多久呢? 不过玉珠准备等到了北域地界, 一切安顿下来后,再斟酌着说出来。 尧暮野的军旅生涯几乎都是在北地度过,但是虽然在此地经营着人脉, 可是屋舍行馆却只有西北一处。 尧暮野几经甄选, 终于在北域靠近漠北的川马重镇落脚。 此地守将是他的亲随, 而且此处天险易守难攻。最重要的是,因为四周有高山环绕,是北地少有的气候温润之处,当地的稻米因为气候的缘故,也是异常好吃,是适宜居住的好地方。 虽然达到之后,当地的守将已经准备稳妥了宅院让太尉大人住下安歇。 可是依着太尉的京城世家的眼光而眼,此屋太过窄小简陋了,简直不堪容身!不过面对自己的部将时,他却半句抱怨都没有说,因为有比屋舍更重要的事情要花费心神。 但玉珠却觉得这里比尧府要住得畅意温馨些,虽然屋舍不大,可是前□□院已经甚是宽敞,显然是当地富户的地产,甚至在后院有个小小的花园。 而屋舍的窗下还搭建有北方特有的小晒台,以后二姐的萝卜干倒是有了绝佳的去处。 到达了庭院里稍事休息后,玉珠便着手给尧府的管家写信。璞玉浑金店铺里的诸事都要交由管家代为处置了,如今因为尧暮野的突然出走,她的这个皇商形同虚设,可是店铺里的伙计们总要吃饭,她自然是要尽是安顿好了,免了店铺里的慌乱。 所幸玉珠偷偷积攒的小份子钱,全是换成了银票,方便折叠着放入小妆匣子里一直随身带着。 这也是她多年的习惯,最要紧的物件总是随身带着身旁,因为根本不知自己何时会从何地离开。带着钱银也好谋事重来。这次,因为这个习惯倒是没有被尧暮野的突然之举杀得措手不及,玉珠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那个小匣子里的是她最后的退路,待有一日,太尉对自己兴致不再,情爱不浓时的退路。 如果说,她曾经有一度被尧暮野的浓情蒙蔽,便假装他们之间的沟壑从不曾存在。那么那次二人的口角冲突,却将这一切都打醒了。 尧暮野的独断专行,是深入骨髓的,绝不容许任何事情偏离了他既定的方向。可是玉珠却不觉得自己前方的路,与他是同一个方向。 而现在,她需要的是一个契机,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尧暮野出走北方。玉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