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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媳妇肚子里还揣了他的娃…… 幸福是如此简单,却也不简单。来之不易,需倍加珍惜。 向刚这二十四年来第一顿温馨热闹的生日饭,吃到星子满天。 送走一干战友,又将丈母娘送到住处,向副团长回到家,上了插销,转身将媳妇搂到怀里,下巴抵着她馨香的肩窝满足地喟叹:“媳妇儿,有你真好。” 盈芳心里也暖洋洋的,最享受莫过于为心爱的人付出后,得到对方一声发自内心的感谢和夸赞。反手搂了搂他的腰:“团长他们没说什么吧?” 送个人送那么久,肯定唠了几句。 “先进去吧,外边冷,一会儿洗脚的时候和你说。” 向刚说着,轻搂媳妇的肩进卧室,扶她在床上坐下后,麻利地打来一盆温热的洗脚水,拿了条小板凳在对面坐下,卷高袖子给她按摩脚丫,同时娓娓说道:“陈团的意思是,这阵子师长外出了,等他回来,再找他说说我的岗位。我劝止他了,师长那人吧,据我观察,喜欢和人唱反调。越是在他耳边讲好话,他越听不进去。索性离过年不远了,你也快临盆了,年前不折腾了。年后看情况再说。” “看情况?”盈芳皱皱眉,“师长要是铁了心让你坐冷板凳,还能看什么情况?我倒不是说分管修路队不好,说真的,不考虑别的因素,我宁可你现在这样——按时上工、按时收工,三餐多规律啊。人也比上半年壮实很多,不再那么黑黑瘦瘦的了。再者不用出任务,不像上半年南下救灾那会儿,我在家整天提心吊胆的……” 顿了顿,盈芳扯开嘴角笑笑:“不过我知道,相比现在的岗位,你其实更喜欢也更适合军营。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家里有我呢。何况现在爸妈和咱们住在一起,你就放心吧。” 向刚低着头,聆听着媳妇的絮絮叨叨,轻柔地按捏着她浮肿的脚背和小腿肚,眼眶已然湿润、喉口已然哽咽。 有心想说点什么,譬如“媳妇难为你了”、“知道你不容易”,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说的,她又何尝不清楚?只是他肩上背负的责任,注定要让她牵挂一辈子。 他默默地给她洗好脚,擦干,扶她坐进被窝。 倒掉洗脚水后,拿来拖把捻干地面,自己到水房冲了个战斗澡,待身上的冷气散得差不多了,钻进被窝,拥紧媳妇儿。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盈芳察觉到他的动作,自动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向刚轻笑了一下,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睡吧。” 夜凉如水,室内却暖融如春。 一夜无话。 第二天,盈芳起来时,向刚已经出门了。 她见日头好,把西屋里囤着的草药、菜干拿出来烘晒。 听到隔壁单元有人在阳台朝她指指点点,零星还能听见几句闲言碎语: “喏,就她家……昨晚吃喝到半夜……这不是小资做派是什么?” “我也看见了,请了不少人呢……” “昨儿晚间飘来的香味,指不定又炖什么大菜了。” “……肉肯定买了,我看到向副团长的丈母娘在肉摊前徘徊……回来时在天井碰到,菜篮子满满的,遮着布头,当我们不晓得她家整天大鱼大肉吃不停呢……” “何止大鱼大肉啊,还有梭子蟹,带红膏的那种……我家大宝缠着我要吃蟹肉,我特地去水产摊前瞄了眼,乖乖!噶贵的蟹,他丈母娘眼也不眨就买下了……” “要不然怎么说是京都来的高级干部呢,每个月津贴说不定顶咱们半年工资……” “……” 窸窸窣窣的嘀咕声时响时轻。 有些话声音压得很轻,有些又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别说只隔了半个单元,就是西单元的住户估计都听得见了。 盈芳架好米筛晒好东西、又给下边的青菜、萝卜浇了点水,就回屋了。 不就是眼红她家有肉吃么,可她家就是有这实力,即使领导同志下来调查,也没啥好怕的。 有本事你们也去山上抓野兔、山鸡,翻找野鸡蛋啊。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狐狸!哼哼! 她家端上饭桌的菜,除了肉、蟹是凭票买的,其他哪样不是上山下地淘的?男人生日,下厨做几道菜,招待一下交好的战友,碍她们眼了? 依她说,男人都在冷板凳上坐着了,即使这些难听话传到师长耳朵里,再冷待还能冷到哪儿去?又没犯错,相反还敬职敬业得很。 哪怕师长看他百般不顺眼、想把他贬回营级干部,还得问问上头意见呢。红头文件可是上头下发的,岂是某个干部想贬就能贬的? 盈芳掸掸手,捧着肚子在屋里兜步。 贺医生人没来,信倒是来了好几封。一开始是和她说中草药活动的进展,随后就是各种家常了。 信中不止一次强调——怀孕中后期,要视身体情况适当散步,别一味坐着或躺着,那对生产不利。 这让本来就觉得应该多走走的盈芳,更加笃定要常散步了。 于是天好的时候,她会和她娘一起,说说笑笑地踱步到山脚,摘点蔬菜回来;阴雨天就在家兜圈子,或是慢慢地上下一趟楼梯。 今儿天气倒是挺好,不过她娘还没过来。 盈芳看向石英钟,咦?都这个点了,以往她娘早到了,今儿是咋回事? 正纳闷,姜心柔推门进来了,语气很是兴奋:“乖囡!你爸他们要回来了!明天的火车!” 第495章 金毛你脸咋了? “真的?”盈芳听了也无比欣喜,“妈你咋知道的?爸来信了?” “不是信,是电报。早上我正要出门,邮递员送来投递单,刚刚去邮局拿的。” 姜心柔把解了密的电报拿出来给闺女看,并笑着道:“上回让小李转达,让他有事写信或电报,别再往部队打电话,他还真听进去了。” 盈芳拿过电报细细看了两遍,高兴地说:“回来就好。那妈咱们今天去把床铺了吧?天气好,盖的被子再拿出来晒晒,明儿爸和爷爷他们回来,也能睡得舒服点。菜地就不去了,反正家里吃的菜还有不少,老就老点吧,没事儿。” “成。”姜心柔能不同意么,麻利地帮闺女搞好卫生,娘俩个去镇上的小院铺床。太阳好,少不了一顿晒场晒短。要不是芦席就那么两张,真想把屋子里所有的被褥、冬衣都拿出来晒晒。越是到冬天,这样的好日头越少见,因此娘俩很珍惜,只要开太阳,就轮番把家人的被褥拿出来翻晒。太阳晒过的被子,睡起来蓬蓬松松,还有股太阳的暖味。 郭书记的媳妇见今儿家里有人,挎着个篮子给她们送来两条鲫鱼。 “我大女婿去外埠钓的,往我们家也送了几条。我看小舒这肚子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