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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咱们公社可算是大红人了,不知道多少姑娘暗地里羡慕你。”李寡妇拉着盈芳打量了一圈,笑着说,“那些人以前有多瞧不起刚子,如今就有多后悔。” 盈芳轻笑了一声。 可不是,就连舒老太都后悔没和向刚打好关系。如今闹得这么僵,搬出老太太的威风都弥补不了两家的隔阂。 说曹操曹操到,舒老太隔着后院的篱笆墙,绷着脸冲她喊:“不是说家里没蛇了,还不把后门给俺打开。” “奶你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盈芳淡淡地道。 “你个小贱蹄子!有你这么对长辈的么!”舒老太骂了几句,见大孙女就是不来开门,只好站在院墙外,这么说道:“你不是要跟着向家那倒霉鬼去省城享福了吗?以后吃国家米饭了,哪还用得着工分换口粮啊,年初没兑的工分,跟书记说说,记到俺和你小叔名下吧。家里口粮有的多,也送些过来。这些鸡鸭没人看,抓到俺那去,俺来喂。还有这水塘里杂七杂八的东西,走之前别忘了和大伙儿说明白,熟了由俺来采,别阿狗阿猫都想来俺们老舒家的房子偷鸡摸狗……” 盈芳气笑了。懒得理她,拉过李寡妇,扭头进屋。 舒老太见状,嚷得越发起劲了,不仅骂盈芳白眼狼、没良心,李寡妇也被她扯下了水。 “死了男人的人,不知道躲家里避嫌,不要脸地跑俺们这儿来,是想勾搭哪家的汉子?哎!你们这些做媳妇的,平时管牢点自个的汉子,别被那些不要脸的娼妇爬墙了……” 李寡妇气得脸色发白,提起脚边的柴刀,冲出去要拼命,被盈芳拦下了。 “嫂子,你冷静点!我奶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你要是砍死砍伤了她,气是出了,可你想过后果没有?苍竹还那么小……” 经盈芳一劝,李寡妇冷静不少。捂住脸,倚着墙滑坐下来:“你说死了丈夫的女人怎么就那么难!” “嫂子……” “我没想过再找个人依靠,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苍竹大了,能帮家里分担不少事,我更加不会有这个念头。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张嘴巴明里暗里说我,搞得好像我不找个男人过下半辈子,就会盯上她们男人似的……” 盈芳见她惨白着脸、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也跟着揪心难过。 后院门外,舒老太的胡说八道已经引来不少看热闹的妇人,盈芳倏地起身,大步来到后院。 “奶,你这么诋毁李家嫂子,对你有什么好处?” 舒老太一时语噎,继而跳脚道,“什么好处不好处的,俺那是实话实说。” “好!那你倒是举个例子出来,我李嫂子勾搭谁家汉子了?” “这……”舒老太眼珠子一转,脱口道,“勾搭你小叔了!” 人群里发出一声集体倒抽气。 舒老太却越想越觉得戳中了真相:“对!就勾搭你小叔了!别以为刘巧翠走了那小娼妇就有机会了,你去告诉她,俺老舒家绝不会要个克夫的女人进门,还拖了个油瓶,想得倒是美……” 盈芳气得也想提刀杀人了。 “娘!” 舒建强提着犁耙,匆匆从地头返家,听人说他娘在老大家后门闹,以为又来找大侄女麻烦,赶紧来救场,哪知一来就听到她娘指天指地,说决不允许李寡妇进门,一张脸顿时青红交织,恼怒又沮丧。 他娘不知道,他和李寡妇之间,动心的是他。李寡妇对他的示好不是避讳、就是无视。好不容易春耕争取到和她离得比较近的一块地,想着尽早忙完自己的活,好借机去帮她。 哪知,他这边挖空心思地制造和佳人相处的机会,他娘却不遗余力地扯他后腿、破坏他不久将来的幸福。到底是闹哪样! “建强你来得正好!快来告诉里头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俺们家是绝对不可能……哎哎哎你干啥!” 舒老太被生无可恋的儿子拖走了。 惹事精一走,其他人也一哄而散。 李寡妇洗了把脸,挎上篮子回江口埠,被盈芳拉着往竹篮里装了不少山货。 “这太多了!”李寡妇不肯收,“正月时你让苍竹带回来的还没吃完呢。” “我过不多久随军,家里这些东西可没法全部带走,就当嫂子帮我消耗,带回去给苍竹当零嘴儿。” 李寡妇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推辞,谢了又谢,挎着篮子迈出舒家院门。 还没走出近山坳的地界,被舒建强追上了。 “翠琴!刚刚那事,真是对不住!俺娘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李寡妇羞愤地挥开他的手:“你娘骂的那些话,我不可能当没听到。以后我尽量躲着她走,反正盈芳要去省城了,没事我不会再去近山坳。你也少出现在我面前,咱俩不熟!别拉拉扯扯的!” “翠琴!” “你回去吧!咱俩的交情可没好到不带姓喊名字的地步。被人听见、瞧见,又该传出我勾搭良家汉子的闲言碎语来了。” 第276章 去探个亲 李寡妇泄愤地说完,转身跑进一条比较窄的小弄堂,舒建强斜着身子跑不快,到底把人跟丢了。 何况到了江口埠的地界,他也不敢乱来。李寡妇一到家就给院门上了栓,总不能隔着院子大声喊、嚷得人尽皆知吧? 舒建强蔫头耷脑地回家,舒老太还在骂骂咧咧。 “娘你少说几句吧!有你这张嘴巴在,俺想再找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儿,都没人敢嫁进来。” 这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舒老太歇斯底里地痛斥儿子:“翅膀长硬了,嫌弃俺这个老娘了?行啊!俺去死!俺死了就没人碍你眼了!” 说着,冲到河边嚷嚷着要跳河。 舒建强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来。不曾想,跟在后头跑出来的舒宝贵,失足掉进了河里。所幸救得及时,好悬没闹出人命。 但也把舒老太娘俩吓得够呛。老舒家眼下唯一的命根子,要是就此出点啥事,那可真和断子绝孙没两样了。 这事儿一出,舒老太老实不少,至少这几天都窝在家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大孙子。 眨眼,清明就在眼前。 “刚子还没从南城回来?” 礼拜六傍晚,见盈芳仍是一个人回来,张奶奶关心地问。 “想必事情还没办完吧。”盈芳安抚道,转而岔开话题,“清明学校不放假,我想明儿就去扫墓。” “也行。你师傅前儿摘了不少艾蒿,吃过饭焯一下水,多少蒸几个清明果带去。明儿去的人不会多,我同你一块儿去。既然嫁了人,无论刚子在不在,向家那边的坟头,也该去扫一扫。” “好。” 这几年,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