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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埋在了被子里不去看她。 冉苏,你到底懂不懂,我要的从来都只是你,就你一个。有些诧异看着他失态的行为,冉苏皱了皱眉,看着尉行云强行将自已抱过得严严实实的,似乎赌气着不看她,她有些无力奈何的失笑,啼笑皆非的望着已过四十的男人此刻在她面前展露无疑的小孩子心性。 他看起来很年轻,其实也就只有四十一,但也算已到中年了,而得天独厚的气质与深受老天眷顾的俊美分明的轮廓至今都没有丝毫改变,光阴给予他的是更加成熟的蜕变。 他是变了,她看得出,这么多年他在外面越来越严肃内敛,在她面前却总是那般沉不住气,其实她隐隐的,是感觉得到他传给她的讯息的,他想要的她心,他一直在向她索取,她根本不去想他心里怀着的是什么念头,却能感觉得到他无时无刻在想要着她的承诺。 可心呢,冉苏嘴角弯起淡漠的弧度,心底里问着自己其实那颗心在那个晚上已经死了,碎了,再也找不回来,拼凑不了原来的模样了。 她还记得那天撕心裂肺,忍着流产的痛,生生得用尽了力气一次一次的唤着他的名字,可他没来,连一秒钟都没有赶上,她不用想都知道,在她生死垂危的时候,他尉行云正不知情的和另一个女人呆在一起,也许在谈分手,也许在情意绵绵,可谁在乎,如果不是司晴不是李妈,她早就和没出世的女儿一起死在了他们的床上了。 她死过一回了,这颗心是刚生的,好不容易从死神手里夺过来的,她怎么可能再交付给眼前这个男人? 尉行云,我不给你,我宁愿它陪着我一起孤独终老,就那样走完下辈子的路也不愿重蹈一次覆辙。 怔怔的再凝视了他一眼宽硬的后背,淡淡的收回了眼,无声的关上了床旁边的灯,瞬间,室内漆黑一片,寂寥萧瑟,已近初夏,空气中有种温温的暖流此刻却有些闷热。 她也撩起被子侧身睡了过去,静静的阖上眼睛。 空气中流动着沉默的气息,尉行云在那头不安分的动了动,却得不到她任何反应,他似乎能听见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在那儿变换着。 他用手肘隔着被褥碰了碰她的,那头动了动却没有反应。 凝了凝眉,他仿佛不甘心似的,又拽了拽地露在被子外面的睡衣衣角,想引起她的注意。 还是没有声音,他等了又等都没见她转过头来,终于,他叹了口气,低哑着嗓音唤道:“苏子……你睡了吗?” “……”她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没有焦距,表情平淡的望着窗外,然后又垂下了眼帘继续睡。 “苏子。”他还在那儿唤,她却还是没有声响的躺着,仿佛与世隔绝的独立。 “苏子,我知道你还没睡着!”他不禁扬起了声量,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柔弱娇小的后背,神情软和了下来带着浓浓的无奈。 “我是生气了,可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他温柔却强势的板过她的身子,在黑暗中俯视着她明净清和的眼眸,低柔软得似棉的嗓音低哑得如水,话语中夹杂着几许男人的委屈和难得的幼稚。 闻言,冉苏眼晴微张,红唇轻启却终究没有做声。 “苏子……我真的不是钢铁做的,我也会有感觉疲惫难过无力的时候,你到底要我追着你的背影追多久你才甘心?你告诉我,告诉我一个期限好不好,就算是二十年,三十年也得有过期限不是吗?冉苏,你告诉我,要多久你才能真的把我当成你的丈夫?” “我们一直是夫妻不是吗?” 她淡淡的回道,眼神平和淡漠,她已经做到不能再忍耐了,她已经做得够好了,他还要多少,她依然做着所有尉家夫人的义务还不够吗,那他呢,她还要她再踏几步才甘心? 她踏不过去了,再多,她没办法再做得更多了。 看着她脸上每一道没有丝毫波澜的反应,他突然脑子一热,胸口闷闷得几欲发狂,启口时无法遏制的怒气与委屈顷刻间就那样泄了下来: “……好,好,你的意思是我太过得寸进尺了对吗?!是啊,你明明是我妻子,我们明明是夫妻,可你告诉我你心里可曾有一点点在乎我?!是不是今天就算我跟别的女人上了床生了孩子你也依旧可以像现在一样无动于衷,始终装傻充愣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你到底要装多久,你要对着我糊弄过去多少次才到头,苏子,你告诉我,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懂我心里想的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终于受不住她淡得心如止水的对待,这么多年了,他哪一次不是小心翼翼顺着她的意,每次战战兢兢的问着她,可她呢,她永远都是如此的反应,今天他又求了,他甚至摆低了姿态要她一个不用太好的答案,可是她竟还是那般,连个像样的应答都不给她,只是平静得让他觉得这是他尉行云一个人的独角戏! 够了,他抿着薄唇无法再去看她一眼的宁静无波,他猛地起身披上睡袍,重重揉了几下散乱的发拿着几件换洗的衣服便向卧室房门走去。 刚一上头的冲动激烈过去没几秒,他懊恼的已走到门边,握着门把的手还在犹豫的拧了几下,背对着远处的床榻,他耳畔用力专注的想听到什么细碎的动作,比如她追来的脚步声,她能唤他几句的软声细语,可是都没有,整整一分钟过去了,他甚至觉得她极有可能已经平静的睡下了! 冉苏,你就非得这样,你就不能拉着我不让我走,你就不能稍微哄哄我,只要你说一句“别走”,我立刻,全不顾男人的面子马上乖乖的躺回床上赖着你,死死不离开你半步! 可她没有,连个咳嗽声都不给他!心底紧缩了一下,他低低咒了一声,很好,她完完全全能把他逼疯了过去! 重重吐了一口气,把门一开,他走了出去,重重像是发泄一般甩上了门。 夫妻一场 三十六 美好的婚姻都是假象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的残缺,一个幸福的建筑也许里面空无一切。 马克思写给妻子燕妮的情书流传好几个时代,谁都以为他们的婚姻合该是美好无暇的,谁又愿意去承认这样一个伟人也曾经愧对过自己的结发妻子,也曾经有过一段叫人吹嘘的不堪往事。 震动,怒气,门抖。 震耳欲聋的关门声,还带着几许门的颤抖,她转过身,望着那道终于回归于平静的门怔怔的呆了两秒,随后撩上被子,轻轻垂下眼帘闭上眼睛。 她不懂他为何生气,她甚至不想懂,她太累了,这么多年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