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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我咬我咬; 我打我打我打。 左一招天马流星拳,又一招旋风飞毛腿,铃铛球漫天乱晃,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小狼崽平平斗志昂扬,眸露凶光,疯了似的时而蹬腿猛踹,时而发出警告震慑的低吼。 奈何铃铛球们虽无战斗力,却是个很经凑的家伙。 龇牙咧嘴,它气鼓鼓瞪着它们。 行,还不认输还不逃跑是吧?很好,待小爷我歇息歇息再战三百回合,不把你们凑得跪地求饶,小爷就不叫金焰狼。 奚念知忘了手上动作,愣愣围观那坨小毛球,乐得捧腹大笑。 也太逗了吧!这和柔顺可爱的小宠物有什么区别? 正在厨房忙碌的萱月听闻动静,好奇地握着铁勺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等目睹后半段小狼崽忘乎所以聚精会神的“表演”,她也忍俊不禁地乐了。 这狼崽,傻乎乎的,哪有点狼应该有的样子? 她总算明白,为何他们家姑娘会说一头狼崽可爱了,现在看,它的确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可爱。 两人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惹得狼大微微炸毛。 它也晓得她们是在笑话它。 但它误会了,它以为她们瞧不起它,认为它不能战胜铃铛球。 这真的令狼很生气了! 狼大狠瞪她们一眼,麻溜儿起身,跑到角落的碗里呼噜呼噜舔水,又咬牙切齿狠撸了块牛肉。 哼,小爷方才是体力不足,现在吃好喝好,让你们见识下小爷的真实实力。 从前在洞穴,小爷我可是老大,狼二狼妹都对我俯首称臣,别看大灰狼个头壮,其实也是小爷我的手下败将。 磨爪半晌,狼大攫住半空的铃铛球,越挫越勇地再度狠扑而上。 厨房在煲汤呢,萱月笑了会儿便扭身走了。 奚念知拾起做了一半的避蚊香囊,继续整理药草。 时而望玩耍的平平小狼崽一眼,倒也悠闲。 小杂物间不时发出嘈杂声,全是平平小狼崽的功劳。 不知何时,动静消失得一干二净。 奚念知慢半拍察觉不对劲,抬眼朝铁笼望去。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小狼崽突然变得温顺至极,它趴在铁笼边,爪子从罅隙伸出来,尾巴甩来甩去,活脱脱谄媚献殷勤的小狗腿一枚。 这变化—— 奚念知顺着它视线,扭头去看。 杂物间的木门敞开着,此时,一匹壮硕的灰狼滑稽地叼着一网兜嘴儿红红的水蜜桃,正“深情”地注视她呢! 手微颤,奚念知手里捏着的香囊险些摔下地。 寂静的氛围里,大灰狼一步步朝她走近。 铁笼小狼崽尾巴甩得更欢了,仿佛在摇旗呐喊:天呐,奶爹,我太崇拜你了,你果然是个大大大大英雄。居然敢迎难而上,向这群人类发出正面挑战,我看好你哦,快快快,扑倒她,咬她,抢来钥匙,快快快,带宝宝我回家…… 不理欢脱的小狼崽,祁景迁走到她脚边,把水蜜桃轻轻搁在地上。 然后忍辱负重地抬起高傲的头颅,张开尊贵的嘴,清亮地“汪”了声。 狼大瞬间石化,它听不懂这声“汪”是啥玩意儿,但它能听出奶爹根本没有想战斗的意思。 奚念知:“……” 她神情复杂,似是想笑,又有些害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两双眼睛对视,奚念知不敢长时间凝视狼眸,便挪开目光盯着地上的水蜜桃。 这算是……小狗腿和大狗腿的区别吗? 既然豁出去了,祁景迁倒也放得开,他用前爪把水蜜桃往她脚边推。 继续“汪”了两声,盯着她努力作出乖巧听话的样子。 瞧,花花给你,桃桃也给你,蠢女人,快点接纳朕,沦陷在朕的圈套里吧! 第二三章 奚念知缓了会儿, 弯腰从网兜取出个水蜜桃。 桃是真大,她手是真小。 两相对比,是真的鲜明。 桃身大半是深深的粉红, 浅浅的大红, 唯独桃儿尖尖像染了胭脂渗了蜜, 红得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这样漂亮的它被托在白净柔软的手里, 愈发衬得那手光洁细腻, 如同上好的小玉盘。 “你送我的?”语调含着笑意, 眼梢随着嘴角上翘, 弧度恰恰好, 甜得不腻。 她不笑时姿色算不错了,笑的时候呢,整个就开始像星星一样,有点闪闪发光。 祁景迁想点头, 脑袋将要垂下的瞬间,想起来了,他是狗啊!狗不应该晓得点头的。 憨憨望着她, 把尾巴摇了摇。 “呜欧呜欧……”锁在笼子里的狼大生气了,生无可恋地蜷缩到角落,它不想再多看奶爹那没出息的样子一眼。 很好,狼的面子里子全被它丢光了。 这些天, 它忍受孤独饥饿恐惧侮辱, 强撑到现在容易吗? 像它这种有骨气的狼, 是不会吃他们一块肉喝他们一口水的。 余光不经意瞥见铁笼那边空了的水碗食碟,狼大滴溜溜转动眼珠。 立即改变说辞,嗯,像它这种有格调有底线的狼,是绝对不会向他们谄媚摇尾的。 将平平小狼崽的鄙夷尽扫眼底,奚念知抿抿唇,心想,大灰狼若不是为了你,也不至于低声下气了。 为大灰狼佩服叫屈的同时,又打从心底的很想笑怎么办? 事到如今,她确定了。 蹲在她身旁的这匹狼它真不是狼,当初它为救石宝妹妹而身负重伤时,她就应该觉察出猫腻。 在动物眼里,大概唯有食物和幼崽能让它们心甘情愿付出生命,譬如那只黑熊,得知村民大批上山,它便识时务为俊杰,抛却食物和仇恨灰溜溜逃跑。 反观这匹狼,未免过于冥顽不化了些。 伸手轻轻抚摸它脑袋,奚念知有一瞬间真把它当做了狗。 一条好狗,是应该得到她的抚摸的。 当温热的指腹触碰到他头顶的瞬间,祁景迁内心是拒绝的。 可惜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忍,忍还不行吗?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不管怎么默默催眠,还是很难习惯。 他身份摆在那里,幼时太后重心集中在后宅争宠,对他鲜少关切爱护。 搂搂抱抱亲亲摸摸这种软绵的事情,在皇家显然不合规矩,若是姑娘家,倒也罢了,对待皇子皇孙,就是大大的不成体统了。 僵硬地像根木桩被钉在地上,祁景迁一动不动。 奚念知摸了几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倏地缩回手,有些尴尬。 藏在大灰狼皮囊下的灵魂究竟是谁?若真是那位的话—— 她可开罪不起。 想着,蓦地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