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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想法,咱们既然没资格拦你,肯定会站在你这边。”顿了顿,赵统又说,“等上大半月,应该能收到京城寄来的回信,倘若贵人痊愈了,这狼咱们还带回去吗?” “不带。”奚念知把青翠的豆子放入竹篮,毫不犹豫,“它家在森林。” 傍晚,黄大嫂给他们送来了些新鲜小鱼。 奚念知回了块牛肉。 起初黄大嫂不肯接,劝了半天,她才连声道谢地走了。 端着小鱼,奚念知有些想笑。 她想起之前作为猫捕鱼时的辛酸了,正要把它交给厨房里的萱月,奚念知突然生出个想法。 三只小狼崽好像都很爱吃小银鱼的,尤其平平。 试试吧? 想着,奚念知转身小跑起来。 推开门,目光一晃而过。 放在笼子边的那盘生牛肉块原封不动,在没人的情况下,它也不愿吃,哪怕只偷吃一点点。 奚念知沮丧地走过去,蹲在地上。 不抱希望地夹起条小银鱼,她用木筷送到它嘴边。 鼻子翕动数下,慢慢掀开眼皮。 它眼睛是幽蓝色的,像一汪澄净的湖泊。 没看眼前的小鱼,它定定望着奚念知,许久,才缓缓垂眸盯着小鱼。 本来没抱任何期冀,没想到—— 怔怔看着它张开小嘴一口吞下小银鱼,奚念知压根没反应过来。 直至它吞咽下腹,又过了好久,奚念知迅速垂头,赶紧再夹了条小鱼喂给它。 这次,平平小狼崽很懂事,她喂,它便配合地张嘴。 一盘小鱼很快见了底。 小小一碟鱼哪够塞它牙缝? 奚念知轻咬下唇,忐忑地夹了块牛肉。 狼大一开始没动,幽蓝色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将牛肉吞下去。 奚念知大喜过望,她激动地微微颤抖,高兴地把半盘牛肉也喂进了它肚子里。 “好了,你可不能再吃了!”还剩一半,奚念知笑着收回牛肉,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很耐心地解释说,“你饿了那么久,不能吃太饱,会对肠胃造成负担,不过这剩下的肉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权当夜宵吧!我晚上再来喂你!” 一时高兴,奚念知忘了它是狼,又或者说,她还以为自己是只猫。 在洞穴时,她与三只小狼崽是有过肢体接触的。 当手指轻轻点在它鼻尖,感知到那股温暖湿润的触觉时,奚念知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人狼同时震惊僵硬。 奚念知猛地缩回手指,心有余悸。 它虽小,可要是使出全力,她的手指可就不保了。 狼大还不知道自己除了“狼大”,已经有另外的名字,叫“平平”。 它怔了会儿,蜷缩成团,把脑袋埋入胸膛。 有点懊恼,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吃这个女人给的食物呢? 小鱼就算了,最后它竟然还破罐子破摔地把牛肉也吃了,作为一只吃了嗟来之食的狼,还有勇气拒绝第二次的嗟来之食吗? 生着闷气,再不肯把脑袋钻出来。 奚念知劫后余生地拍了拍胸脯,看它一记,雀跃地端着盘子离开。 平平肯进食,她便完全放了心。 小狼崽的晚餐很丰盛,他们的晚餐也同样丰盛,有卤毛豆,牛肉煮土豆,还有清炒鸡蛋和炒小青菜。萱月厨艺一向没得说,奚念知难得多添了碗饭,吃得很是酣畅。 饭后挑灯,她与萱月一起做驱蚊香囊,纷纷悬挂到窗下床边。 中途奚念知给平平小狼崽送去一碗清水,又折回来继续做香囊。 夏日乡村的夜别具韵味,满天星斗与池塘里的蛙鸣、树林里的蝉鸣相得益彰。 凉风习习,纱窗吹进来些青草气息。 做着做着香囊,两人先后开始掩嘴打哈欠,笑了会儿,奚念知让萱月歇下,自己则提着灯笼再去看一眼平平小狼崽。 剩的半碟牛肉她放在笼子边,它还没吃。 奚念知不知它哪根筋又不对了,摇摇头,她蹲在笼子边叮嘱那坨“小圆球”,说:“呐,水在左边,肉在水的右边,不要随地大小便知道吗?要向大灰狼学习,得在铁盆里解决,做一只爱干净的乖狼崽。好啦,我要歇息了,平平你也好好歇息,明天见。” 笑着挥别,奚念知拿着铁笼钥匙回到卧房。 这铁笼做得别致,扎实且美观,没有钥匙是无法打开的。 褪去外衣躺在床榻,奚念知随意地把钥匙搁在枕下。 她倒不是故意藏着掖着,只是顺手罢了。 伴随最后灯光的熄灭,木屋陷入黑暗,与漆黑的世界融为一体。 遥远蝉鸣蛙鸣不知疲倦地回荡,惹得正走进洪家村的祁景迁心头乱糟糟的。 他原先计划得很好,天黑便小心翼翼潜入丰林村。 结果好不容易找着李屯的家,狼算不如天算,那家子竟着急得很,不过一个下午,就将狼大转手卖给了别人。 蹲墙角听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拼凑出有用信息。 狼大卖给了洪家村一漂亮小姑娘,那姑娘是外地来的,娇皮嫩肉,颜色比黄寡妇强几百倍。 这是李屯妻子说的,当然,李屯也举双手双脚表示同意。 祁景迁从他们家离开时,李屯妻子正在不遗余力地嘲讽她丈夫:“怎么?你还看上人小姑娘了?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德行,我警告你,这笔银子由我保管,你若敢打什么歪主意,我拿剪刀灭了你命根子……” 第十九章 好在洪家村统共就几十户村民,要是再多些,岂不是把朕的腿都要跑折了? 气喘吁吁地望着眼前木屋,祁景迁在心里暗暗腹诽道。 夜色浓稠如墨汁,小小的木屋寂静地屹立着,仿佛一条听话的家犬。 祁景迁歇息够了,抬脚往前走。 乡下宅子都带有前院和后院,由木头或竹子做的栅栏围起来,上面攀长了许多茂盛繁密的绿藤蔓。 这儿便是狼大所在的地方没错了,他隐约能嗅到它身上散发的淡淡气味。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祁景迁谨慎地瞅来瞅去。 栅栏外的香樟树下栓了匹棕色骏马,前院有辆普普通通的马车,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虫啊蛾子啊飞着叫着跳着。 判断出这些都不太具备威胁性,祁景迁纵身跃入栅栏,稳稳落在前院。 他动作小心翼翼的,唯独担忧惊扰了那匹骏马。 轻手轻脚踱着步子靠近菱格窗户,祁景迁猛地跳跃,后腿用力支撑,两只前爪抬起,扶墙像人一样笔直站立。 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他朝内望去。 内室摆置十分简洁,几乎没什么家具。 目光顺着往前移,床榻下的地面正正方方摆着一双绣有桃花的白底布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