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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明蓁是过来人,有阅历,必然不会坑害她的。 即便是闹脾气,也要忍耐。 马车平稳地驶出许久,上京的一切转眼被起伏不定的山丘吞没,那巍峨的古城墙,那一带青墙下热闹的城门,新野漫过春风的一顷碧色,花开时节连水都香气馥郁的湖,凛然不可侵犯的宫阙,城中所有的亲人,一一远去。 她怕自己留恋,怕自己想着,一路行进艰难,找了个话儿问明蓁:“姑姑,容恪……生得俊么?” 大抵小姑娘总爱幻想未来夫君的容貌,她只是好奇。 明蓁用食指隔着红绡点了下冉烟浓的额头,这才语重心长地叹道:“姑娘,成婚了,你便知道了,这世上的男人有容貌的多了去了,但真心的、待你好的,却未必有那么一两个。所以长得好看与否,都不过是张皮囊,不重要的。” “哦。”冉烟浓失望地低下了头。 听姑姑的意思,不好看啊。 她忽然感慨起来,原来自己是如此命苦。远嫁不说,夫婿还长得不好看。 明蓁握住了她的手,“二姑娘,你想想大姑娘,她在宫中,本来也颇得太子喜欢,当年太子殿下也为了咱们大姑娘闹得陛下龙颜大怒的,可如今,东宫里头他左拥右抱,是为了什么?” 冉烟浓道:“因为姐姐无所出。” 只有一个女儿这是远远不够的,皇室看重子嗣,姐姐成婚数年没有儿子,皇后舅母便替太子表哥找了两看起来十分好生养的小妾。 虽说是小妾,却也是贵族出身,被冉清荣压一头,她们心里不舒坦,心里不舒坦了,嘴上便让姐姐不舒坦。 总之归咎起来,都是太子表哥的错。 但明蓁姑姑说的和她想的不一样,“是。因为大姑娘没有儿子。但容家也是镇守一方的赫赫世家,世代袭爵,所以二姑娘,你若也随了大姑娘,将来只怕……” 这个话让冉烟浓眉头一耸,但她嘴硬道:“他要是不稀罕我时,我还稀罕得他!大不了好聚好散,和离了我拿着嫁妆回魏都,当一辈子老姑娘。反正我嫁过一回,到时候也好对皇帝舅舅交差了。” 明蓁忍俊难禁,“傻孩子。” 此地距陈留还有一个月的车程,明蓁需要徐徐图之,在这一个月之中,将该教会给二姑娘的一一教会。 于是她将自个儿的毕生所学都悉数传授给了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姑娘可学会一个字:媚。柔媚,妩媚,献媚,到哪儿都讨好他,顺着他说话,不要怕害臊,也不要拘谨,让他对你动情,想来不是难事。” 虽说夫妻成婚前是各自茫然,但感情是能建立在日常琐碎里慢慢培养的。 冉烟浓是个有问必提的好学生,“那、如何证明他对我动情了?” 明蓁的下巴往里收了收,她倾身过来,在冉烟浓耳畔说道:“他用一个硬的热的抵着你,就是动情了。” 姑姑靠得太近了,热风吹得她脸红,她懵懂地点了点头。 明蓁姑姑的话,谨记于心,她想亲身感受一下,待会儿便去试试。 但事发突然,没有想到遇上了马匪劫道。 这帮只有二十几人的乌合之众,看上了数百人看护送行的嫁妆,于是孤注一掷、贪心地眼冒狼光地冲了上来。 冉烟浓一把扯掉了盖头,明蓁心惊肉跳,要替她将红盖头搭上,但马车摇晃了一下,马儿仰着脖子嘶喊了几声,忽地刀光剑影,短兵相接的声儿震得明蓁心里头直打颤。 与此同时,冉烟浓琢磨着明蓁姑姑说的话,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二十几个人只是出来过了场家家,训练有素的陈留儿郎,阵脚不乱,三两下将其打跑得无影无踪,顺带还俘虏了几个。 “世子,幸不辱命。” “马贼擒获有三,逃走十九。” 他们慷慨有声,而容恪的剑,还未出鞘。 但因为事出突然,恐冲撞了马车里的那位,卫兵心有戚戚焉,觉得世子极有可能会大怒。 但容恪只是扬唇而笑,按剑而立。 春风卷地,拂得满山翠微如波涛卷雪。 众人屏息时,那马车里忽地跳出来一个明艳如火的身影,在容恪稍有不妨时,那身手矫捷的凶悍姑娘,一把冲上来抱住了世子的腰,他们长吸了一口气,因为世子功力深厚,要不是事发突然,他绝不至于被人撞得一个趔趄,狼狈地险些站不住。 更令人虎躯一颤的,是这个凶悍姑娘,正是今日娇花儿似的被世子抱上马车的新娘子。 扯掉了红绸的冉烟浓,正将小脸都缩在他的怀里,严丝合缝地抱着他的腰,且十分娇滴滴、娇滴滴到做作,喘息微微地唤道:“恪哥哥,人家很怕,吓死了。” 世子背过了手,看模样是一点没有回抱住世子妃的意思。 但是冉烟浓忽然蹙起了眉,她只是忽然发现,实践出真知,手感不大对。 传闻中虎背熊腰的大汉,被她轻而易举地圈住了,而且还带多余的,她犹疑地将手缩回来,一点一点地摸过来,完整地轻薄了一圈,实在是,半块赘肉也没有,摸起来还很紧实。 她疑惑地“咦”一声,抬起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姑姑说的话,没毛病 于是浓浓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这么……戏精,大家原谅她些,她也是,上了贼船23333 一句话简介:你是年少的喜欢 这句话正着念是形容容恪,倒着念是形容浓浓的 ☆、美貌 这一仰头,冉烟浓怔忡之间险些松开了手。 臆想之中的夫君,其貌不扬的容恪,生的,原来竟是这么一副面貌。 修眉入鬓,眼细而长,偏有股风流韵味,昳丽绝伦,似崖壁青花、雪底红香,有一股温而和、幽而冷的矛盾气质。眼睛也不是全然的黑瞳,冉烟浓恍惚一瞧,他的双眸有跌宕的波澜,宛如一泓秋水。 冉烟浓惊呆了。 好看啊。 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好看,白皙的脸轮廓分明,可谓是里说的“如琢如磨”。宫里头,宫外头,从几个皇子,到哥哥的那帮狐朋狗友,她敢说没有一个及得上容恪的风骨。 容恪笑意清绝,微挑轩眉道:“为夫的腰,还衬手否?” 冉烟浓脸颊一红,虽然他好像也在笑,但明蓁姑姑说的那个“好”东西,他没有给她,那应该还不算动情。 于是冉烟浓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口,隔着衣衫,缓缓道:“偏瘦。” 刀哥以前时常在她耳边吹嘘自个儿的身材,她觉得确实是好的,不胖不瘦,肌肉也很有力量,但传说中能打死老虎的容恪,为何生得这般清瘦? 而且个头有点高,她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