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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并无几个亲近的人才是。 顾犬应声去了。 只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顾犬就又回来了。 他回来时,江舜正欲作画。 见他进门,江舜不由皱了下眉:“怎么这样快便回来了?” 顾犬道:“属下去到萧家,便见一个小厮捧着那盒子,大步朝外奔来。” “然后属下便悄悄跟上了他。” “只见他奔着春宁街而去,又绕过了永宁巷……”顾犬说到这里,咽了下口水,瞪大眼,道:“最后在咱们王府门口停住了。” 江舜:“……” 他的心尖像是被谁用力地摁揉一番。 一丝惊喜的味道,飞快地从上头掠了过去。 “……人呢?”他抬头朝门外守着的小太监看去。 那小太监一头雾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王府管家疾奔而来,等到了书房外,方才放缓了脚步。 那管家躬身道:“主子,萧家送东西来了。” “将东西取进来。” 管家应声。 江舜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亲手去取进来。” “是!”管家返身往外行去,只是脑子里忍不住想。主子不是一向瞧不上萧家么?这萧家送的东西能如何值得主子看重? 难不成……是那萧五姑娘送的? 想想,管家便又否决了。 他实在想象不出,主子重情爱的模样。 江舜坐在书房里,翻动了两本书,方才等到管家将砚台取回。 他命人将那盒子在跟前放好。 随即净手,开盒。 里头的砚台,上头的花竹纹理清晰可见。 他没瞧错。 这砚台果然是不错的。 第50章 好不要脸 江舜命人取来了墨条, 在砚台中研磨。 墨是上好的徽墨, 墨身上还刻着古人流传下的佳作诗篇。 两者凑在一处, 怎么瞧都有些格格不入。 一旁伺候着的小太监,由不住暗暗感叹,王爷手笔, 果然是旁人学不来的。 而且这盯着瞧久了, 那砚台和墨条竟也和谐了起来。 磨完墨后, 江舜提笔写了一页字。 这时候常英进门来, 躬身与江舜说了几句话,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旁人听不真切。 只见江舜放下了笔,面上神色明明不曾改变,但却叫人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他们窥探不出主子的内心,但却敏锐地知道, 这会儿主子不快了。 “备马,进宫。” 众人愣了愣, 有些想不明白, 今个儿主子不是进过宫了吗?怎么突然还要再进一次? 他们不敢往下猜测,匆忙转身备马去了。 江舜的府邸离皇宫最为接近, 这是当年宣正帝不舍最宠爱的儿子,便令安王府修在离宫最近的地方,以便随时召安王入宫。 江舜进宫,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 …… 此时元寿宫中, 几个宫人跪在皇太妃的跟前, 脸色惨白,如遭大难一般。 “没寻着人?” 底下跪着的太监忙磕了磕头:“底下的人去萧家问的时候,萧家人说,那萧五已经进宫来了。” 皇太妃目光转了转:“安宜将她传进宫了?” 不等底下人回答,皇太妃显然已经认定了这个猜测。她冷笑一声,道:“安宜也当真是昏了头了,这么桩婚事,她也敢点头!”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殿外突地跑进来一个脸色煞白的宫女:“皇太妃,安王殿下来了。” 也不怪她害怕。 殿内正在说人家亲娘的坏话呢,可不是怕被安王听见么? 皇太妃立即收敛起了冷嘲热讽的口吻,转而笑着道:“安王怎么来了?还不快去请安王进来。” 那宫女瑟缩着点了下头,忙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江舜便踏进了永寿宫正殿内。 “安王今日怎么来了?”皇太妃抬手示意宫人将茶水瓜果呈上来。 “膳房正巧熬了白果粥送来,不如坐下来尝一些?我记得你幼时最爱吃这个……”皇太妃说得有些兴致勃勃。 江舜低声道:“不必了。” 皇太妃脸上闪过一丝可惜之色。 此时她却听见江舜问道:“皇太妃今日差了人去萧家寻人?” 皇太妃顿了顿,但随即她就又恢复了自然,道:“是有此事。虽说早前便已经见过,但哀家总要再瞧一瞧她……方才知晓,她是否与你般配。” 江舜面容平静,甚至称得上是温和的,一如既往的端方君子姿态。 但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却似乎带上了那么一丝锐意,他笑,道:“父皇赐婚,哪有不般配的道理?” 皇太妃噎了噎,这才意识到,自己疏漏之下竟然说了这样一句留人把柄的话。 她想要再以此为借口,难了。 江舜突地又一笑,口吻似乎轻松了起来:“日后皇太妃若是要召她前来,不如将我也一并召来吧。” 皇太妃听见这话,心登时便沉了下去。 若是江舜没有来说这话便也就罢了,可他发现了,也主动来与她说了。若她日后再一意孤行,将那萧五叫到元寿宫中来,只怕头一个与她翻脸的就是江舜。 皇太妃又气又急。 她实在想不明白,江舜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为何突然执着于情爱起来? 若是喜欢项诗鸢也就罢了。 项诗鸢是她瞧着长大的。 她项家女儿,本也该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姑娘。 可瞧瞧,他看中的是谁? 皇太妃心下失望不已。 从诸位皇子幼时起,她便暗中观察了他们的举止。其中唯有江舜聪明至极。而刚好,江舜又分外得皇帝的喜爱。 江舜实在最合她心意不过! 可如今却一头栽入歧途,比之建王尚且不如…… 皇太妃低声道:“既然你特来与哀家说了,此后哀家若召她进宫,必然也差人将你一并叫上。” 江舜点了下头,道:“不便打搅皇太妃。” 说罢,他便告了辞。 等瞧着江舜的身影渐渐远了,皇太妃的嗓音微冷:“如今倒是与哀家生疏了……” 说罢,她叫宫女扶着自己起身,往内室转去。 待入了内室。 只见一扇屏风后,坐着一个身姿绰约的年轻姑娘。 不是项诗鸢又是谁? “你瞧见了?”皇太妃冷哼一声,“他如今对那个萧五,倒是一往情深得紧。” 项诗鸢这会儿神色大方,全然没了当初聚会被人讥讽时的脸色不佳。不仅如此,她反而还提壶为皇太妃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柔声笑道:“那又何妨呢?这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了人的正经姑娘,又有哪个当真得了夫君的宠爱喜欢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