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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自己的兄长,已经上山来求过许多次,却都让虚云住持婉拒了。 赵氏的话音一转,“多谢大师。” “夫人无需如此客气。”释心收下幼清的话梅,“说起来,归元寺曾将此铜钱赠予魏太妃,只是后来太妃仙逝,这才又回到寺中,暂为保管。” “……也就是王爷的母妃。” 释心的神色平静,“太妃无缘得见王妃,实属遗憾,想来今日贫僧将此交由王妃,太妃也并无意见,甚至九泉之下也可得有几分慰藉。” 他说到这里,赵氏已经是心里门清儿,“倒是托了王爷的福。” 释心微微一笑,回到虚云住持身旁。 赵氏说:“走。” 幼老爷亦步亦趋地跟上来,才走出门,回过头就开始翻起幼清的小荷包。瓜子、琉璃珠、核桃仁掏出满手,才找到那三枚铜钱,幼老爷满脸都是嫌弃,嘟囔道:“呸,又是那姓薛的,咱们不要他的东西。” 不远处的庄秋桐脚步一顿,又捏紧了手帕。 她费尽心机都未能得到的,别人却弃之如敝履。 赵氏看见身后的陆嫣与庄秋桐,淡淡地说:“暂且先留着,兴许还真的能防个小人,往后实在有人不长眼,我们再找那姓薛的算账。” 幼清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算到他的头上?” 赵氏答道:“既然这是托了他的福,不灵,当然要找他算账。” 幼老爷连连点头,狗腿至极,“夫人所言极是。” 来这五方山上闲晃几日,幼老爷倒也没误了正事。反正幼清不会花钱,金山银山只有他来挥霍,偶尔再给幼清塞几个难得的小玩意儿就够了,至于管账的赵氏,从不克扣自己,用的脂粉、发簪都是无上上品,甚至连不少诰命夫人的用度都不及她分毫。 别说是把归元寺翻新一遍,就算要重新寻个山头,再修几座寺庙,幼夫人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说到底,还是钱多烧手。 幼老爷大鱼大肉惯了,吃了几日归元寺的素斋,实在是难以下咽,心急火燎地与管事的和尚商量完翻新寺庙的若干事宜,就撺掇着赵氏带幼清下山。他的理由还很冠冕堂皇,幼老爷一本正经地说:“清清怀有身孕,怎么受得了这山上的吃食?还是应该多补补身体的。” 赵氏思忖片刻,倒也是这个理,便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她向来偏心,幼清美滋滋地坐上轿,赵氏只是上前交待轿夫慢一些,幼老爷见状不免心驰神往、跃跃欲试,赵氏斜睨他一眼,“昨日是谁同我说日后要控制自己的体重了?” 幼老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后悔不迭。 “岳丈、岳母。” 赵氏尚在数落幼老爷当口儿,薛白缓步走来,“可是要下山?” 他才同虚云住持下完一局棋,心不静,棋局自然杂乱无章,索性出来走一走,这才碰上即将下山的幼家人。薛白的面上不显分毫,神色淡淡,他侧眸望向幼清的手腕,那里只露出来白生生的一小截儿,却空无一物,薛白又开口问幼清:“怎么没有戴上?” 幼清眨了眨眼睛,“什么?” 薛白答道:“铜钱。” 幼清开始低头扒拉荷包,赵氏客客气气地说:“打算回去了。” 薛白平静道:“清清向来不爱外出,既然岳丈、岳母来京一趟,不若多出去逛几日,他同本王回府便是。” “回府?” 赵氏皱了皱眉,幼老爷连忙说:“夫人,你歇一歇,让我来!” 随即幼老爷中气十足道:“清清不回!” “这要怎么戴?”幼清好不容易找到释心给自己的三枚铜钱,茫然地问道:“回哪里?” 幼老爷压根儿不搭理他,又补充道:“清清昨晚说想跟我们待一块儿,你那王府规矩多,他待得不自在。” 幼清小声地说:“这话我才没说过。” 幼老爷扭头瞪他一眼,“你说过。” 幼清鼓起脸,“就是没有!” 深色的瞳眸里带起几分不太明显的笑意,薛白拿过幼清手里的铜钱,用红绳串在一起,他轻轻地捏住幼清的手腕,给幼清戴上,而后嗓音沉沉道:“岁岁平安。” 幼清脆生生地说:“不是的。” 他以为薛白是胡乱编来哄自己的,手指头挨个戳着铜钱,幼清认真地纠正道:“释心说这个是福泽有余、这个是事事顺遂、这个、这个……” 幼清思索几秒,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记得了!” 不过他想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瞳直直瞟向薛白,幼清眼巴巴地说:“可能是天天都能吃到烤兔腿。” 薛白闻言低笑。 “王爷。”幼清失了忆,赵氏与幼老爷看他看得紧,不曾让幼清与薛白单独相处过,但是这两人居然能搭上几句话,赵氏不免心存疑虑。她一门心思把人趁机拐走,于是不动声色地说:“过几日我们要回金陵,打算把清清一同带回去,他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去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抢人大战! 第9章 薛白的眉头一皱。 幼清捧着脸说:“那我也有两年没有吃到过阳澄湖的大闸蟹了。” “两年没有吃过?”薛白捏住幼清的脸,似笑非笑道:“每年入秋,本王派人从阳澄湖送回来的是什么?” 幼清眨了眨眼睛,急中生智道:“它们来了京城,就是城里蟹了,才不算阳澄湖的大闸蟹。” 薛白垂眸望着他,幼老爷连忙开口:“净添乱。” 幼清有点心虚,扭头就凶巴巴地问薛白:“你看我做什么?” 薛白揉了揉他的头,低头凑在幼清的耳旁说:“自然是你好看。” “我知道呀。”幼清推开薛白,莫名其妙地说:“他们都说我是我们金陵那边最好看的小公子了。” 忒没心没肺了点。 幼老爷这厢憋笑憋得实在是辛苦,赵氏指不上他,只能轻咳几声,亲自出马,“王爷,清清怕热,正好金陵那边天气凉快,我们带他回去玩几天,权当是消暑了,过段时日再送他回京。” 薛白道:“往返舟车劳顿,他应当吃不消。” 赵氏一笑,“那便再多待些时日。” 薛白眉梢轻抬,“岳丈、岳母平日商号忙碌,入了秋又有秋蚕结茧,岳丈与岳母需要亲自照看,恐怕更为繁忙,既然顾不上清清,他留在京城,有本王照料即可。” “无妨。”赵氏要笑不笑,“有他爹一人看着就可以了。” “……不过说起来,年年我们进京来看清清,王爷难有几回是待在王府陪着清清的。”赵氏对此颇有怨言,此时她又刻意提起,笑吟吟地说:“王爷自己似乎也没有太多时间照料清清。与其把他一人丢在王府,还不若让清清回一趟金陵,他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