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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找不到也是自然。 既然希望渺茫,司年因为浮冢的事心里又看开了许多,便也不想再耽误阿吉投胎的时间了。他已经有了新的开始,阿吉也该有一个新的人生。 正巧,司年在段章书房发现了一只发条小鸟儿,一问才知道是段既明亲手做的。司年把玩了一会儿,发现这小鸟儿的材质似乎就是梨亭的那棵梨树,于是就让阿吉附在了这小鸟儿上。 如今梨花都谢了,再折几枝回来放在家里,光秃秃的也怪难看。 阿吉的再次到来让家里又热闹了起来,他还关心了一下房客鹿十,得知他回山里去了,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说:“阿吉其实很喜欢他呢。” 司年便帮他跟鹿十视讯,可鹿十那儿的信号总是不太好,十次有九次都卡顿,好好的一张俊脸卡出了无与伦比的傻气,让人非常想截下来做表情包。 投胎也是门学问,根据时辰、地点的不同,会对所谓的气运造成一定的影响。当然,气运本身也是不可捉摸的事情,可信也不可信。 司年想了想,还是亲自找星君定了个黄道吉日,就在下个月的七号,也就是十二月七号,二十四节气中大雪的那一天。 大雪,十一月节,至此而雪盛也。 不管是血胡同之夜还是司年离开四九城的那一天,天空都下着大雪。司年又去查了七号那天的天气预报,果然也是下雪。 这也算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吗? 不过下雪挺好的,司年并不因此排斥下雪天。下雪的时候,天地白茫茫一片,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盖住了,还世人一个干干净净,也让司年想起鹤京。 下雪天的北京,是跟鹤京最像的时候。 投胎的事情司年没有瞒着阿吉,阿吉知道自己即将离去,乖巧答应的同时,变得黏人了许多。他也会听司年讲起鹤京往事,对于那个仙境般的地方充满了向往,总是缠着司年多讲讲。 司年便躺在楼顶花园的摇椅上,漫不经心、东拼西凑地讲些不重要的事情。譬如鹤京的妖怪们平时都吃什么、唱歌究竟是不是他们的种族天赋、他们的羽衣究竟是不是用自己的羽毛做的、凌霄节的由来又是什么。 讲的多了,司年就发现那些原来以为忘记了的事,自己竟然都记得。 “大人、大人?”阿吉见他出神,忙又唤了两声。 司年低头看他,坐在他腿边托着下巴听故事的阿吉就说:“大人,阿吉以后投胎也做一只小鸟好不好呀?” 司年纠正他:“不是‘也’。” 阿吉:“嗯?” 司年:“我一点都不小。” 大妖司年,凶残屠夫,一点都不小的。所以现原形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世人永远都只能记得——伯劳,是一种猛禽。 第69章 拍摄 十一月底,距离投胎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周五的时候章宁回来了。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小姑娘终于想起了她的亲哥, 风风火火地跑回家, 跟厨房里正在泡咖啡的段章打了个敷衍的招呼,就咚咚咚上楼找司年。 段章无奈摇头, 但还是动手多泡了一杯咖啡。等他端着咖啡回到楼顶花园里的时候,就发现章宁正抱着司年的胳膊撒娇。 “司年哥, 你就答应我嘛, 就只要露个脸就好了, 一下下就好了嘛!”章宁把用在段章身上那一套都搬到了司年这里,撒娇讨好、死皮赖脸,必要时还可以卖亲哥。 “你让他答应你什么?”段章问。 “拍我的短片啊!”章宁说起这事儿来眉飞色舞:“我跟我社团的朋友打算拍一个惊悚悬疑类的去参赛,剧本写好了, 男主角也找好了, 就差最后一个角色了!” 段章看了一眼老僧入定的司年, 道:“电影学院里找不到一个演员?” 章宁连忙摆手:“那不一样, 我们几个学生拍短片,粗糙一点没关系, 又不需要有多好的演技。编剧给这个角色写的人物小传上统共就俩字——好看。” 闻言, 司年终于被激起一丝好奇:“什么角色?” 章宁兴奋搓手:“天才犯罪师、变态大反派!司年哥你放心, 根据剧本, 这个角色其实最终出场加起来只有十几秒,要的就是那个惊鸿一瞥的感觉, 又恐怖又美丽, 你懂那种感觉吗?哥你懂吗?” 哥哥我不懂。 段章实在不懂如今的小年轻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段章倒觉得司年很适合这个角色。但为了妹妹的小电影让司年出卖色相,段章觉得这还有待商榷。 旁听的阿吉却在疯狂摇头,大人那么好,怎么能演那种角色呢?会被误会的。不行的不行的,一定不行的。 司年听了头大,一边是阿吉抓着他的胳膊说“不行”,一边是章宁连环炮似的让他“演嘛演嘛”,他随即目光幽幽地看向段章。 段章失笑,拎起章宁的后衣领让她远离自己的男朋友:“好了,别闹他。” 章宁气成河豚:“我这是为了伟大的艺术事业积极努力,哥你怎么能给我拖后腿呢?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霸着司年哥不让他跟我说话,小气鬼。” 段章挑眉。 章宁心里嘤嘤一声,嘴上一时爽,事后火葬场啊。她赶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司年,司年接收到了,打趣地说:“小姑娘,我的出场费很高的,八百万,怎么样?你出得起我就去。” 阿吉听到这个数字,震惊得张大了嘴巴。 段章听到这个数字,也莞尔一笑。 却是章宁,在些微的错愕之后,忽然露出沉痛却又坚决的表情,而后小手一挥:“好的,成交了!” 阿吉的嘴巴张得更大了,眨巴眨巴眼睛盯着章宁,小脑袋瓜转不过弯来了。 司年和段章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随后司年又问章宁:“你确定?” 章宁捂着心口:“不要再问了,再问我就反悔了。” “噗。”司年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原本只是想逗逗章宁,哪想到章宁真会答应。这下可好,他给自己挖了个坑。 但是屠夫司年,言出必践。 “行吧。”司年懒洋洋地伸出手:“钱拿来。” 章宁又是一阵肉痛,这种肉痛直接反应在她手上,抖抖索索地在钱包里掏半天,掏出一张卡来:“这里有五万,我分期付款行不行?” 段章直接拆穿她:“你的小金库可不止这些钱。” 章宁立刻瞪他,眼睛瞪得像铜铃:“女孩子的钱不能一下子就掏空的!你怎么忍心!” 段章淡定如常,并且真诚建议:“那不如你把隔壁的别墅还回来抵债,它可值好几个八百万。” “天呐,哥,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呢?”章宁摇着头,随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