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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慢慢喝着,笑笑说,“就是搬过来搬过去的,两天我都转了仨房子了,还挺麻烦的。” “这里只是给你们上学用的,昨天去的才是以后的家。”宋雅清说,神情还挺认真的,“越越,我跟徐叔叔已经结婚了。” 周越手一顿,“我知道啊。” 她上唇沾了一圈奶沫,看着跟白胡子似的,宋雅清轻声说:“意思是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是要在一块过一辈子的,你明白吗?” 这有些事吧,发生了就发生了,买一套房,挣第一桶金,和某个人在一起,不细想的话其实就是很寻常的事,区别在于背后的意义。 宋雅清说她要再婚,周越会多一个继父,周越只是觉得忽然和两个陌生人一块生活不习惯,似乎就像是个短期租客。但她并没有想过这其实是再有一个家的意思。 一想就似乎觉得郑重而长久。 周越下意识的一僵,她通常和宋雅清的交谈都限于“好的”“知道了”“行”这样的,还不太习惯这种比较深的交谈方式。 “我明白啊。”周越很接地气的说,“就在一块过呗,只不过你说的比较仪式化。” “你得试着去接受。”宋雅清听着她的语气,皱了皱眉,颇为认真的说。 “我没不接受。”周越说,“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宋雅清沉默了一会才说。 “我也不是......那什么......”周越想了想刚才的话,有点懊悔似的。 宋雅清也不是特别善于言辞的人,这点周越其实是像她,她沉默了一会就换了个话题,“下周末我和叔叔要办一个小的婚宴,明天陪我去买件新衣服?我看你的衣服也旧,正好换季了,也带你去买几件衣裳。” “行啊。”周越说。 宋雅清站起来出去,周越的目光随着她往门口走,在这一块的房间装饰上过了一遍,怔了一怔。 周越自己其实挺有钱,每个月经常有好几次短信提醒——她爸周峰又往她卡里打钱了。 她也没有把钱还回去过。 给钱都不要那得多中二。 她没跟宋雅清好好掰扯过,但很大程度上她可能比宋雅清有钱的多。 宋雅清只是个在商场工作的鞋店店长,收入还算尚可,但放在临东这样的城市就很有些不够看了。 她离婚之后是不花周峰的钱的,她自己的工资支撑两个人的生活,其实有些拮据。一中附近的房子租金很高,周越原来住的房子是在一片将要拆迁的老旧小区,采光靠阳台和主卧室的一扇窗户,常年昏昏暗暗,比地下室好不到哪里去。 但现在的条件明显往上蹭了能有二十楼。 凭心而论,她还是挺为宋雅清高兴的。 周越看着她出去,本来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还是算了。 . 翻完了一本杂志,写完数学作业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她周末一般都是坚持熬最晚的夜,起最晚的床,这会都还挺精神的。 她原来房间里鸡零狗碎的东西都让宋雅清带过来了,以及书桌上铁皮的铅笔盒,花花绿绿的印着猫啊狗啊的,晃起来当啷当啷的响。 周越听着那铁器碰撞的声音愣了会神,出卧室去上厕所,走到客厅发现卫生间的灯亮着,门没关,有急促的流水声,是陈寒在洗脸。 洗脸也是狂轰滥炸的直男风格,弯腰低头,就着开着的水龙头掬水往脸上猛搓了几下。 他也是一个人住习惯了,腰也没直就伸手去拽毛巾擦脸,擦干净水珠扔了毛巾,两手拽着T恤下摆,往上一掀就利落的脱了上衣。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他裸.着上半身从套头T恤里挣脱出来,刚刚好和一脚走到卫生间门口的周越对上了眼。 “......” 这猝不及防的,连周越也呆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冷静的说, “嗷哟。” ☆、第5章(修文) 第五章 本来吗,光个膀子不算什么事,又没露哪哪的。实在不值得新世纪青少年惊讶。 只是他们俩恐怕都这个时候,才感受到对方真实的进入了自己的生活。 相对无言。 陈寒两条胳膊还卡在衣服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脱了还是该穿回去。硬生生进退两难的僵在了原地。 周越略有些尴尬之下,忘了还有“转身就走”这个选择。看着他这姿势,赶紧解围说,“没事儿,你脱你的。我老家那,下午干完活从田里回来的人都这样的,没啥事。” 她说完又觉得不对,又补充一句,“我指的是男的哈。” 陈寒听完了这两句,震惊的想,这人潜台词难道是“你别害羞”吗? 只是她这么一说,他再把衣服穿回去,就显得他真的害羞一样! 他用了一秒钟思考,就中断了这个稍显愚蠢的姿势,胳膊从衣服里抽出来,“我知道……”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脏衣服堆里,“……你说的是男的。” “你真的要一直在这看?”陈寒看着她忍不住说,“我洗澡。” “啊?”周越反应过来,挠了挠脑袋,“哦不是不是,我不看。那我走了哈。” 而陈寒原地站了一会,消化了一会她不看这三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等她走回房间门口才想起来,她好像是要去上厕所的。可陈寒已经拿了衣服转身进去关了门,隐约能听见流水声。 一中附近是学区,好几个学校扎堆,房子不大好租,这家就不像市中心那个豪气,就是普通的三室两厅一卫,公共区域有限,她跟陈寒以后的日子基本可预见性的属于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一个人住了那么久,现在确实觉得别扭。 不过陈寒也不见得能习惯到哪里去。 她好不容易等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就过去打开门探头往外看。 陈寒恰好经过她房门前,他关了客厅的灯,整个房子已经陷入了黑暗中。冷不丁卧室房门打开,泄出一丝光亮和一颗脑袋,他脚步一顿。 “洗完了?”周越说。 陈寒换了一身浅色系的家居服,毛巾挂在脖子上抓着一边擦着头发,显得温和了很多。 “嗯。”他说。 周越哦了一声,从他身边擦过去,往洗手间走。他朝反方向的房间去,走了几步,听见了连续两次轻微的开关声。 他回头看,周越拿着手机照明,一路走一路开灯,只要是黑的,有灯的地方,都一定要打开。 家里一块一块的依次亮起来。 经过黑不隆咚的厨房时她停了一下,陈寒站在那没动,看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经过厨房时又停了,犹豫了一会举着手机照明,倔强的进去拍开了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