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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似低着头,眯了眯眼睛。 “别埋着头,埋久了不要你脖子了?”年时倦也夹了个水晶虾饺,顺手弹了弹甘来似的额头。 甘来似摸了摸被头发挡住,被他弹过的额头,才缓缓地抬起头。 俩人也没再多说什么了,吃着饺子,年时倦偶尔夹个饺子给甘来似。 -- “水晶虾饺好吃吧,”年时倦随口问着,“还有那鸳鸯蒸饺,蒸着不错,煎着也不错,以后你想吃了我们在来这儿点它。” 甘来似在一旁,点了点头。 年时倦没看见,“等下我把车停小巷,再送你回家,行不?” 甘来似又点了点头。 年时倦看见了,“那就好,顺便把这些衣服提你家去,明天……我带你吃遍超市,今晚好好期待吧。” 甘来似没点头了,对于年时倦的约定他兴趣淡淡。 “哎你别不信,”年时倦也是知道自己失约次数是真的有点儿多了,“相信我,明天一定去小巷找你,你也别来太早,多睡会儿,知道吗?”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的侧脸,看了会儿才转过视线,点头。 “哎,”年时倦也是有点儿感叹的,“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唠叨点儿,等你原谅我,就多说点儿话,行不” 我没有生气。 甘来似不敢说出这句话,没点头也没摇头。 年时倦以为他还是有点儿别扭,笑了下,也没多废话了。 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年时倦先下了车,本准备帮甘来似开另一边的车门,但他发现甘来似的某个诡异的,他无法看懂的兴趣,依旧还在。 甘来似坐在副驾驶位,他从副驾驶位爬到驾驶位,下了车。 其实相较于后座,这里不大好动,但甘来似很坚决,用着他那个并不算是特别矮小但一直被年时倦单方面认为矮小的身躯,坚定地爬到了驾驶位,下了车。 为你鼓掌。 年时倦很冷静地站在车前,看着甘来似的动作,没阻止。 俩人就这还不算暗的天色,慢慢地走着,没人开口说话。 很安静,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偶尔有几只老鼠横穿小路,到另一片儿地寻觅。 保养身体,不多管闲事儿,特别的懒。 哇,真是些爱生活爱家庭的好老年人。 年时倦内心活动泛滥。 为什么不在这里开展一个副业呢?瞧瞧这隐约的脚步声,再加上荒无人烟的路面,一闪一闪的路灯,和那突然升起的雾…… ????! 什么玩意儿,哪儿来的雾! 年时倦看了看一旁的小屁孩儿。 高冷。脸上满是高冷二字,极为淡定。 这事在这儿难道很常见? 年时倦伸出手,握住了甘来似的手。 ? 甘来似抬起头,看着年时倦,有些不懂。 “安全点儿,万一你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到处乱跑摔着了怎么办”年时倦解释。 甘来似没说什么,皱了皱眉,却也没有挣开手。 年时倦松了口气,在这种天气之下,看着同记忆之中相似的脸。有些穿进后背的冷风,让他抖了抖。 年时倦转过了视线。 “倦哥……” 若有若无。 “倦哥……” 年时倦紧了紧握住年时倦的手。 “倦哥……” 年时倦低声咒骂了几句,看了眼甘来似。 甘来似看着年时倦有些泛白的脸色,和紧握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四周的景物,像是懂了。 “这里没有死过人。”他说。 年时倦愣住,他被这么直白的一句话给逗得想要笑上天。 然后甘来似就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刚才还有些害怕的人突然弯着腰狂笑起来。 但是紧握的手一点也没松。 “哈哈哈,”年时倦忍不住想笑,但内心还有些恐惧,尤其是如此空旷的地方只回荡一个人的笑声,但就是因为如此,他就更忍不住想笑,勉强忍了忍,“走,走吧。” 他也没什么心情反驳自己怕鬼的事实了。 “……嗯。”甘来似应下,拉着年时倦往前走。 年时倦依旧笑着,任由甘来似拉着自己往前走。 好矮啊。 但真可爱。 年时倦笑着,一直由着甘来似拉着自己走到门前。 心忍不住开始轻飘飘地,在空中晃来晃去,想要找出一个口子,飞出去。 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散着莹莹的光,很是柔和。 年时倦站在门口,看着甘来似走进去,没有进去,“你……真的不去我家住吗?” 甘来似身子僵了僵,松开了握住年时倦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年时倦已经放松了手,任由甘来似紧握着他的手。 年时倦紧握住,没有松开。 俩人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年时倦打量着甘来似,最终松了手。 “注意安全。” “啪——” 门关了。 说不挫败,那是假的,年时倦低着头走到楼下,想着甘来似,竟也没有多害怕了,脑中那些鬼打墙啊,红衣女鬼啊…… “倦哥……” 红衣女鬼是没有,小朋友有一个。 年时倦加快了脚步下楼,到了楼下,看着那路灯,才松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看六楼。 什么也看不清。 “啧。” 年时倦眯着眼睛又看了几眼,勉强看得清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饥饿使我憔悴。 ☆、消失 我梦见了他。 他站在楼下,抬起头,望着我,或许也不是望着我,只是望着六楼。毕竟他看不清楼上的动静。 他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我望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我喊着他,但他听不见,大概六层楼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就像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他走得很远,远到我连小黑点般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我突然就想着,去追他,将他追上,然后看清楚他…… 看清楚他的什么呢?他有什么好看清楚的呢? 不,他一直都是清楚的吧,只是我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去追他。 去追他。 去追他。 越过高山也好,跨过大海也好——或许都不需要,因为我追不上他——即使越过高山,跨过大海。因为他不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他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怎么找得到呢? 隐晦的——不,一点也不隐晦,很清楚的疼痛,就在我知晓这个事实。或许也不是知晓,只是突然才将那一层面纱解开了。很痛吗?但也没多痛,就是隐晦的痛吧,也不对,明明那么的清晰,即使在那儿痛着,痛得有些麻木。 用手按一下,就好了。 他在哪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