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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让人摸进来,你这公安也别干了。”陈锦州凉凉地看了龚琪一眼,上前打开袋子看了看,都还算新鲜,心里放心些,他可舍不得小姑娘吃陈米。这阵子在上海呆着,可算是看出来被父母宠地有多娇滴滴了,也难为她来这里还能适应地不错。 “那不是自己人嘛。”龚琪讪讪地笑着。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口中的小兔崽子,新被分配过来的一个十六七岁的新兵崽子跑了过来:“报告陈同志,外面有人找。”这是前阵子陈锦州不在,上头分配过来的人,算是个某某二代,但比较听话还算可以,这才让龚琪同意,不然也不随便让人跑到他的一亩三分地来。 算上今天,陈锦州才算第二次见,点了点头,就往前头去。 张红军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 “是张大哥,您怎么来了。”陈锦州有些意外,脚步又快了几分,如此一来,腿脚的问题就比较明显了,见对方因此看着自己。 陈锦州笑着拍了拍大腿:“受了点伤,现在快好了。” “那就好。”张红军松了一口气,不然那舒家妹子嫁给一个腿脚不便利的还真有点可惜,就是自己这边也不知道来得对不对了。 不过陈锦州这么说,他也是直白地相信。 “张大哥先坐。”陈锦州拿了龚琪的杯子给倒了水。 张红军接到手里没喝,半晌后磕巴着说道:“我家二弟准备要和杜同志结婚了,是前些日子回来后说的事情,还问起舒老师和陈公安您。回头我就去拍个电报,说你们回来了,也好让他安心结婚,别再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锦州眯了眯眼睛,心里颇有些意外。 张红军已经站起来:“那我就先走了。” 陈锦州忙回过心神,笑着起身说道:“行,那我就不送大哥你了,回头去红旗村咱们再好好说话,您回去了也帮我和舒老师说一声,就说这几日有些忙,就不去她那了。”顿了顿,又说了粮食的事情,到底担心小姑娘吃不上饭。 陈锦州让张红军等一等,自己去库房先提了一小袋的白米出来让他带回去。 这差不多够小姑娘吃上几日的。 等张红军走了,陈锦州叫来龚琪,说了几句话后,要了车钥匙,跑去兵团那边,找王大有。 “我就说那兔崽子不安好心。”王大有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搪瓷杯里的茶水泼了一半,顺着往地上流。 陈锦州眼角抽了抽,去一旁的木架子上拿了抹布擦了擦,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要真什么都不做,我还担心着呢。” 对于孟海东会让人来监视自己,陈锦州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或者说还不至于到监视的地步,毕竟凭借张家那些人做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够格,但或许暗地里还有其他人。 但除非是孟家出手,若只是孟海东自己,他手上的人还没有那么多。 孟海东正积极往上爬,手边的资源是一点一滴都不敢浪费,能培养的自己人基本上都是在部队里或是对他往上爬有利的地方,往完达公社这个小地方放人,还是太过大材小用了。 但现在不会,过几年就难说了。 人都是会变的。 陈锦州自己也是如此,年前,他还想着能帮一把就帮这个表哥一把。 现在嘛,虽没有到仇敌的程度,也没有立刻想把人拉下马,但至少在他继续晋升的道路上尽力多设几道关卡,好尽可能地延长时间让他能做更多的调查。 “我记得下半年,军区那边似乎有个演习?” 王大有:“是有这么一件事情,你易叔叔也会去观礼。”对于这样的军机秘密,陈锦州为何知道,自打猜测到他背后可能是徐老后,是根本一点都不会去怀疑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且对于陈锦州为何不去部队而是跑到公安系统,也有了合理的解释。徐老虽原先是部队里出来的,但后面就领着那个特殊部分,基本上就和部队里头是两条线,就是有交集的时候,多半是气到监督的作用,这么看来,陈锦州要是继续走徐老的路,就不好玩部队里走。 只是王大有几个人私底下并不想陈锦州接班徐老。 那不是什么好位置,容易得罪人不说,也有许多不便和为难,到最后很容易成为孤家寡人。只是想着陈父的事情,他们几个当叔叔的没本事帮上忙,这才开不了口。但在其他地方,只要陈锦州说,他们卷起袖子就是干。 …… 舒曼从张红军手里接过一袋米,又哭笑不得地拿了喜子硬是递过来的一块桔子硬糖,据说是用他自己攒的钱买的,总共才五粒。 舒曼不好吃小孩子的糖,可之前就给了喜子大白兔的奶糖,也就是昨天的事情,自然不能再给,就笑着到了谢。 喜子这才高兴地跟着张红军回去。 张建设是第三天才看到家里的电报。 之前有个任务,没在军营里,也是今天才回来,看到电报后,他思考了一个下午,才捏着去见了孟海东。 “老孟,你看这……”张建设歉疚不已。 张红军这次拍电报可是一点都不心疼钱,这电报虽然写的简单,可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十分明显了,这同样的话,要是张建设说出来。 孟海东肯定不高兴,可这电报上几个方方正正的字仿佛在无声地抽打着他的脸。 孟海东闭了闭眼就,半晌后轻声笑道:“你哥说得对,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部队里老不少事情呢,等忙个半年,年底尽量帮你多攒点假好让你回去结婚。” 他是张建设的半个领导,这请假的事情,自然也得通过他。 虽说张红军拍过来的电报让孟海东打算暂时放开陈锦州那边的事情,不放开不行,他也是抽不出人手,怪张建设的家人吗? 几个农村人能懂什么?怪了也没什么用,反而容易让张建设这个左膀右臂离心,这是现阶段万万不能的。 但此事也不能就这么作罢,孟海东拿张建设的婚假轻轻敲打了一下。 张建设也知道,出了门后,走出一段路,才轻轻吐了一口气。从刚才踏出门开始,他知道往后要想一直被孟海东重用是不可能的。 但还有一段时间,足够他争取。 老实说,对于家里来的这份电报,他心里是感激的。 张建设想起之前老叔公曾经同他说过陈锦州这个人,评价不多,但唯有告诫过他一句,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至他于死地,否则千万不要得罪他。 有时候不是他不动手就行,没有他自然有别人,但最可怕的还是陈锦州自己有了动手的觉悟。 张建设不知道之前这两表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在回家的时候和家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