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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拍着她的背“我来了。” 江淸流只得坐到江凌原身边。江凌原问及家中亲人的近况,他却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梵素素哭声渐小:“大师兄,你怎么才来,素素都老了!” 薄野景行轻轻揉着她的头:“素素天生丽质,再老也是美的。” 江淸流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出去再肉麻行不行?” 薄野景行柔声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何事?师父和师弟他们是否还活着?” 梵素素双手捂着脸,始终不肯回头:“是阴阳道联合大内髙手将寒音谷灭门。随后阴阳道将师父、师兄带走,却把我关到这里。阴阳道道主叫卫枭, 他逼着我嫁给他,然后帮他炼丹。” 薄野景行握住她瘦弱的肩头,想让她转过身来,她抽泣着摇头:“素素真的老了,已经好丑好丑了,师兄别看。” 薄野景行点头,突然问了一句:“素素被关在水牢里多久?” 梵素素语带哽咽:“一年半。我出来的时候,师父和其他师兄都不见了。” 薄野景行摸摸她的头:“别哭了。” 梵素素一直没有转身:“大师兄,你们……怎么进来的?” 薄野景行轻播淡写:“穿着守卫的服饰,混进来而邑。卫枭在何处?” 梵素素双肩一直抖动,她太清瘦,曾经圆润的双肩显得非常单薄: “在……浮云台。” 薄野景行柔声道:“带我过去,师父和其他人的下落,师兄会亲自问他。” 梵素素略微犹豫,最终点头“大师兄……你们跟我来。” 江淸流跟齐大带着江凌原,跟随在后,薄野景行也一直走在梵素素身后。 梵素素走得很慢,身后薄野景行的脚步声沉稳如昔。穿过一路壁画诡异的殿堂,她轻拭眼角的泪水:”浮云台守卫众多,大师兄你们在此设伏,我…… 我引他下来。” 薄野景行遂停住脚步:“好。” 这里是一方茶室,墙上画着老君炼丹的升仙图,梵素素踏出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清流跟齐大査看地形之后,安排设伏方位:“这个卫枭必然也是个绝世高手,要伏击他,不如用伏地斩。” 伏地斩也是江家的绝学之一,传闻乃西域一奇入所创,后来由江家习得,代代相传。这时候齐大也点头:“他为阴阳道道主,身边兴许不止一人, 我与凌原老爷、景……薄野前辈可以埋伏于左右,对付侍从。 ”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这老贼,只得勉强称呼了一声前辈。 两人正布置着伏击方位,薄野景行却突然道:“卫枭不会来,换上守卫的服饰,走吧。” 江清流与齐大俱是面面相親,好半天江清流才问:“你是说梵素素会向卫枭通风报信?” 薄野景行面色平静,无悲无喜。反倒是齐大有些愤怒:“你一心过来搭救的女人,你竟然完全不信任她?” 薄野景行微微一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的性格,我焉能不知啊。” 说罢,她举步踏出房门,故伎重施,剥下身边守卫的农販,三人尽皆换上, 领着江清流等人继续向北而行。果然不过片刻光景,就见无数守卫蜂拥向方才他们藏身的石屋。 薄野景行精神一振:“如今阴阳道集兵于此,我们正好上浮云台。” 江清流突然为她感到悲哀:“你一心搭救的人已经弃你而去,就算你杀死卫枭,:又能如何?” 薄野景行转过头望定他,眸色深邃:“她只是个孩子,出生在寒音谷最鼎盛之时。不论发生何事,只要报出师父与师兄的名号,黑道处处礼遇、白道退避三舍。她飞扬跋扈十八年,一朝满门被灭,被囚宁秽室一载有余。 可能你无法理解,但是她并非有心叛我,只是她的爱、她的坚持只有这么多, 所有能给的、能等的,已尽付于我。你不能要求—只仅容半斤的酒榑去盛三斗。” 江清流突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些曾经不能原谅的人和事,骤然释怀。 薄野景行抓了个衣着不同的守卫,逼问浮云台的下落。这守卫先时还硬气,但薄野景行在他身上演示了一遍分筋错骨手之后,他就招了: “浮、 浮云台……走癸亥道,平日弟子往来都有吊缆,若是步行,要上石级千余。” 薄野景行又细问了浮云台武士的服饰,待问得信息后,锁住他咽喉的手猛一用力,手中人顿时气绝。四人一路前行,前方果然有岔道六十条, 江清流找到癸亥道,也是犹豫不决:“应该相信他的话吗?” 薄野景行根本不看那些错落纷杂的道路:“真与假都不要紧,会有人替我们带路。” 不多时,一队人马从后面行来,想是追捕薄野景行等人不得,这才返回。 大队足有八百余人,薄野景行看清了领队侍卫的服饰,让江清流与齐大一个转身,假装是从道口出来…… 领头的都统见到老巢方向正陆续过来的人,当然喝止:“奸细已经逃离, 恐有奸计,立刻回援浮云台!” 三人应了一声是,分别混入队伍,缀在末尾。江凌原则因为双目不便, 只能留在一方暗室之中暂且躲避,顺便接应后面可能会杀进来的梅应雪等人。 因为先前上头说是四人,如今他们身穿侍卫的皮甲,又是分别归队, 根本就没人留意。 卫队们纷纷抱怨这次的无功而返,江清流与齐大也跟着附和,随着队伍一齐进了乙丑道——那个侍卫果然说谎。 跟随诸人直接前行,穿过错综复杂的地宫,里面所有的机关都有活人控制,见到军队撤回,控制机关的人关闭了各种陷阱。江清流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薄野景行,人为地控制机关,比一般古墓那种盲目触动的机关难以应对很多。 军士们跟控制机关的人打着招呼,他们坐在一个单独的石屋里,身边各种摇杆,脚下是各种踏板。每条道这样的人有三名,暗处是否还有就不得而知了。 薄野景行喝了一瓶胭脂露,有人闻到她身上的酒香,凑了过来:“兄弟喝什么酒,好香!” 薄野景行嘿嘿地笑科:“回去请你一顿,管饱! ”旁边有人听见了,顿时不满:“怎么有酒就你俩喝?听者有份儿啊!”薄野景行一拍他肩膀:“哪能呢,一起一起。” 对方显然是个好酒的,大喜:“兄弟哪个营的?在哪位都统下面当差呢?” 江淸流一怔,却见薄野景行毫不犹豫,张口就来:“本是跟着服侍夫人的,方才大家都出动了,夫人吩咐我过来报信。” “哟!”这人一听,顿时就肃然起敬,“是夫人近前的大人,失敬失敬。” 薄野景行谦逊地答:”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几句问答,三人显然已经是交情不浅的架势。江清流简直是啼笑皆非,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