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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互相切磋武艺。一上练武场,便是生死各安天命。平素有私怨的,也可以在这里正大光明的解决。 但是除了练武场,阴阳道门人绝不允许在任何地方自相残杀,一经发现,凌迟处死。 江清流这天就收到了两张约他去练武场的约战贴。他困得不行,薄野景行每天昼伏夜出,可苦了他了!本来是不想去,但是在整个阴阳道,最耻辱的无非就是接到练武场的帖子不敢赴约。 江清流没奈何,只得拿着帖子赴约。岂知随后又是三封,好在时间还是错开的。江清流全都拆开看了看,然后让穿花蝶前去通知——一起上吧。 得到这样的回复,五个人顿时大怒。其实江清流倒真没看不起人的意思——怕自己睡着了,错过约战的时辰。 他要一挑五,这五个人自恃身份,哪里肯?整个练武场围满了前来观战的人,江清流一边入场一边打着哈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这举止落在其他人眼里,那简直是狂妄至极。江清流也是很无奈——他都多少天没睡觉了?要不打哈欠,臣妾做不到啊! 好在他当年习武时也没少吃苦,这时候虽然身体困倦,意志还算坚定。第一个上场的是当年名震江湖的大盗神无影。当时官府几经追捕均告失败之后,请求沉碧山庄协助。江清流亲自出手,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将其送入县衙。 后来他得高人相助,不但接好筋脉,反倒练就了一身奇功。但骨子里可算是把江清流恨了个彻底。如今仇人相见,哪里还沉得住气? 诸人正看热闹,突然有人翩翩而来。一群爷们看过去,顿时惊呆了,只见来者是个清瘦女子。身着一袭白色绣锦竹的长衣,乌发如水,那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近乎邪异的魔魅。她身后的三个丫鬟亦是国色天香,风情万种! “这是几时入门的?”有人低声问,江清流跟神无影本已战成一团,如今一见,顿时一剑逼退神无影:“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的自然是薄野景行无疑,她素手轻理被风扬起的长发,淡淡道:“过来看个热闹而已。你们快些打!” 江清流真心是懒得理会了,专心应对神无影。神无影虽习得神功,但是江清流所习的内力不仅有残象神功,更有五曜心经其中的一部。当时虽然年幼,其实力也非是神无影可以相提并论。不一会儿,台上胜负已分。神无影恼羞成怒,还待性命相搏。江清流却无意纠缠——他太困了。 “日……”他本想说日后还有机会,但一想到这个词,实在是揪心,遂换了说话,“以后时日尚多,无影兄不必急于一时。” 神无影弃剑败走之后,第二个再上。薄野景行坐在阑珊客为她带过来的锦凳上,面前还摆着一壶小酒。她有滋有味地喝着酒,一边观战还一边品头论足。只有阑珊客知道,薄野景行虽然看似关注着场中的比武,余光却不停地扫视着前来观战的人群。 只可惜,连他都看得出来,前来观战的年纪都不大,估计不可能是她要找的人。而诸人看她的目光则更为大胆一些,但也无人上前招惹——阴阳道的女人,恐怕比男人更可怕。要么就是个厉害角色,要么就是个厉害角色养的。 是以这群人虽然频频观望,倒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五个人车轮战之后,江清流负伤两处,一处只是皮外伤,另一处就深可见骨。敢于向他挑战的,都是有些斤两的。观战的人虽然表面没说什么,心里对这个曾经的武林盟主还是颇为敬服。 江清流没顾上这些人——他真的需要睡一觉,实在太累了。 回到小院,江清流连伤口都没包扎,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薄野景行躺在他身边,居然失眠了。江清流睡得沉,不小心碰到薄野景行,似乎将她当成了单晚婵,习惯性地揽进了臂湾。薄野景行将头搁在他肩上,想了半天,突然把他推醒。 “江家小娃娃,你说素素要是见到老夫,会是什么心情?”她忐忑不安地问。江清流努力地睁开眼睛:“心情?她的心情我不知道,我的心情是,你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死?!老而不死是为贼你知道吗?!” …… 经此一闹,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薄野景行的睡眠算是倒回去了。 第二天,江清流前往小三村——身上一处伤口恐怕是伤到了骨头。他如今可是养不起伤的,没有薄野景行那种命,不敢得薄野景行那个娇贵的病。 小三村的院子里非常安静,因为只住着苦莲子等数人,也没有旁人伺候。江清流跟苦莲子拿了药,正要走,突然想起单晚婵。对单晚婵,他始终是心怀歉疚的。如今又有许多时日不曾亲近,他叹了口气,走向单晚婵平常住的屋子。 刚要敲门,里面却突然传来一阵人声:“水鬼蕉,你这个真的有用吗?” 江清流一怔,顿时停住脚步,里面水鬼蕉声音清朗:“你对大夫好歹有点信心好嘛?这东西敷在脸上,最是养颜美容。我好不容易才采到的药材。” 单晚婵巧笑倩兮:“那本小姐估且一试吧,若是没有效果,看我再给你做衣服!” 水鬼蕉一惯冷淡的声音居然颇有几分温柔:“我不会骗你。” 江清流笔直地站在门口,居然没有进去。转过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那一年从花轿里缓步行出的单晚婵,一身凤冠霞帔,灿若春花。 可等到继续想下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与她之间的记忆少得可怜。过去的七年,她也曾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会永远相伴。 他虽未作承诺,却也曾信以为真过。可到底要有多深爱,才敢许永远? 江清流缓步走出小院,屋子里的两个人俱不懂武功,并未察觉。外面到处都是辑拿他的通告,江清流行过僻静的小巷,心中荒草蔓蔓。 十二月初,天气渐渐冷了。江清流在阴阳道也呆了一个月有余,一直非常安份,似乎真的只想赚一份钱养活老婆孩子而已。初时阴阳道对他非常防备,但如今他出过多次任务,均圆满完成。阴阳道对他的戒心也慢慢小了下去,只是提了个堂主,却并未让他参与核心事务的管理。 江清流也并不在意,他混迹江湖久了,对人情事故再精通不过。来这里虽然时日不多,朋友倒是渐渐多了起来。阴阳道中从小长起来的门人弟子非常少,大多是半路投效的高手。有些为财,有些为形势所迫。 江清流时不时与之交谈,倒也得到一些信息。 比如阴阳道其实也有一处禁地,传闻是主人练功的地方,旁人不可擅入。而在整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