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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眼,漆黑一片,弯了弯唇角,“没什么感觉,不是很冷。” 傅嘉柔牵着他往外走,想带着他快些回到住处,换身衣服,“我看你这样,我都感觉浑身发抖,” 他拧眉:“你冷?” 还没等傅嘉柔回应,他毫不犹豫要外套脱给她,她赶忙摁住他脱外套的手,“别,不用,我是说看你湿了这么多,我替你感到冷。” “我不冷,刚考完试挺热的。”他说着,还耸耸肩表示他真的不冷,身上的血液也确实在回暖。 “可我感觉自己牵了个冰块,我们走快点,”她握紧他的右手,“下回你没有伞,就老老实实在教学楼里待着,行吧哥哥?” 陈叙川:“我怎么感觉你在教训我,嗯?” 她瞪了他一眼,“我就是在教训你,你身体体质你不清楚吗,淋雨会生病的,轻则感冒重则发烧,而且你又不喜欢吃药,还得人哄着。” 脸颊两侧微鼓着,教训人时莫名可爱,戳中他某处柔软的地方。 “老子体质好得很,淋点雨还不至于,”陈叙川无所谓道,眼尾微扬,“真生病了,不是有你哄着?” “……”她深深望了他一眼,“要人哄着,你还挺得意是吧。” 陈叙川点头,“得意,特得意。” 雨有渐渐变大的趋势,伞面上如有无数珠子拍落,声音脆响。 傅嘉柔的伞中等大小,容纳两个人稍微有些勉强,陈叙川手臂搂着他的肩,两人靠在,两人在雨中紧紧依偎。 雨水溅湿了裤腿,两人浑然不觉。 - 期末考试,原本应该是一身轻松。 但陈叙川没有给她这种感觉,她反而觉得,考完试他整个人气压特别低。 难不成是期末考试综合症还没过? 坐在出租车里,俩人坐在后座,她贴着他。 陈叙川懒懒倚着,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盖在眼睛上,头向后仰着,脖颈线条的喉结尤为突出,右手牵着她的手。 她把玩他的手指,他这只手多好看。 骨节冷白清俊,五指又直又修长,指甲是好看的方形,手背上的交织的血管尤为明显,缠着手臂处蔓延。 陈叙川移开左手,侧着眼看她。 她垂着头,手盖上他手掌,随后十指相扣,又松开,准备研究他手掌的纹路。 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好玩么?” 傅嘉柔抬头看他,很认真道,“很好玩,你的手,比我大好多。” “我的手……”他若有所思。 “难怪他经常戴着手套,我一直以为他是洁癖,看了照片才知道,他的手怎么长成那种样子,是不是有病啊还自残?” “就是有病啊,谁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不是说上次有人撞见他哥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吗?” “为什么不干脆休学,要是控制不住伤到正常人怎么办,会伤害自己肯定会伤害别人……” 那段时间,不绝于耳的风言风语,忽然不受抑制地翻涌,他额角冷汗渗出。 “而且,你的手指也好看。” 耳边拂过她轻柔的声音,他绷紧的全身瞬间松懈,像坠入冰窟时有抓住了一双手,把他拖出湖面,大口吞噬氧气。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 傅嘉柔觉察到,皱眉问,“怎么了?” 陈叙川咳嗽了两下,唇色苍白,“没事,我有点晕车。” 好不容易回到住处,他开了门,顺手扯住她手腕把人勾进来,弯着腰收紧她腰身,什么话都没说。 他在极力收敛了,“先别走。” 贪婪地呼吸她身上的气息,傅嘉柔任由他抱着,而后,很轻地拍了拍他后背,柔声:“好,没事的,我不走。”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许久,她开口:“所以……” “我考砸了。”陈叙川说,在她问之前,“一塌糊涂。” 她忽然松了一口气,“考完我们就不去想它吧,就想着,反正这次不是高考,真的不用太担心。” “嗯。” 她说着,他安静地听,应着。 实际上他顾虑的并非成绩,但听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建议,他也受用,心悸慌乱都消失。 傅嘉柔继续道,“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所以,还有时间,不担心。” 她说完,听他嗯了一声,随即耳廓处传来一阵温热,他在……咬她耳朵, “不担心。”他的唇蹭着她耳珠,软软的,嗅着她耳后的淡香。 担心的人换成了她,她往反方向躲,他却追逐她,薄唇蹭上唇角,到唇珠,掠夺她胸腔的呼吸。 托着她后腰处的左手,轻轻颤着,他吻得比以往更深入。 她摸到他湿了大半的外套衣摆,才反应过来,他是淋了雨的,但他的唇舌确实滚烫的,淬了火。 傅嘉柔从他的吻中抽离,“陈叙川,你该去洗,唔……洗澡了!” 她靠在他身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呼吸,推着他进了浴室,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上。 是的,没错,是陈叙川砰地关了门。 “……” 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底赤红,还真跟个鬼似的,水从头顶浇下。 傅嘉柔出卧室,余光瞄到他桌上的白色药瓶,她走过去拿起一看,标签撕掉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好像很喜欢把物品的标签撕了,沐浴露,洗发水,包括药瓶水瓶,他经手之后,都是没有标签的。 那这是什么药。 他药箱里的药全都是她购置,这一瓶她完全没印象,思索着,听见他叫她名字。 “傅嘉柔,你还在不在外边儿?” “啊在在,”她放下药瓶,“怎么了吗?” “帮我拿几件衣服。”他说。 “好。”她打开他的衣柜,拿了件布料舒服的灰色运动裤,白色卫衣,毛衣,敲了敲他浴室门,“衣服来了。” 他露出半张脸,以及半边胸膛,水珠不停往下滑,“好。” “那我先走了。” “等等,最贴身的那件没拿?” 她脸上一热,“我,我没看见在哪,你放哪了啊?” “下面抽屉,最底下那格,随便拿一条。”他丝毫不见外。 片刻后门外再次传来她说“开门”的声音,手腕羊脂玉般,指尖捏着布料,飞快递进来又飞快缩回去,带起一阵风。 陈叙川“烫手啊你?” “没,怕你着凉。” “……” - 假期对于傅嘉柔而言,是训练的日子,强度并不大,偶尔的空闲时间还是有的。 这天晚上,陈叙川买了两张电影票,两人准备去附近影看场电影,放松身心。 傅嘉柔还在隔壁,陈叙川坐在沙发上等她,此时,他手机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