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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看见何天身后的陈叙川,何叔顿时站起身来,“呦,大川怎么有时间来?” 何叔以前是陈家的管家,也是以前在陈家,陈叙川唯一敬重的长辈,早在三年前,他身体不好辞职没继续干下去,改行开了间平民茶铺。 陈叙川偶尔会来探望他,和他聊聊天。 “这不是太久没来过了,”陈叙川笑了笑,“腿脚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嗨呀,好多了好多了,”何叔拍了拍大腿,笑得健朗,“撞人的那个兄弟,还过来看了我好多次,也是个好人,哈哈。” 何天:“我爸就是心大,什么人他都能当成好人。” “不这样,我怕是连何叔家门都不敢进。”陈叙川说,“有这样的心态也不错,平和。” 不像他,情绪如同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起伏不定。 他端起茶几上的茶,一饮而尽,满口都是苦涩。 何叔看了看陈叙川,拍拍他肩膀,“大川,有心事啊?” 陈叙川收回思绪,笑了笑,“何叔,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何叔抿了一口茶,“像我这样无忧无虑的老家伙,喝茶是一点点品的,有心事的人,喝茶来不及细品,就一口闷。” 陈叙川没说话,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脖颈线条绷紧了一瞬,“很苦,这个茶。” 说着,何叔又给他杯子满上茶,“这茶我新买的,你得细细品,才能品出甘味。” “做什么事也是这样,慢慢来,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坏事,也越尝不到甜头。”何叔说话不紧不慢,语气平和。 “你越是想得到的,越是不能急。” 陈叙川两手肘撑在膝盖上,漆黑眼眸垂着,情绪不明。 越急越求而不得,越是藏拙越容易露馅。 “这邀请函是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这一把老骨头都不喜欢看年轻人的表演了,你要是心烦,你拿去放松放松也可以。” 何天:“爸,你真的是老眼昏花了,这是陈家送来的邀请函。” “管它谁送的,你看看,有小提琴,有独唱,集体舞,艺术体操表演,这不是你们年轻人爱看的?”何叔笑说。 陈叙川接过来象征性扫了一眼,放下。愣了一秒后他立即又拿起,刚刚似乎捕捉到了熟悉的字眼。 动作弧度大,差点碰倒了手边的茶杯。 这一次,陈叙川很认真地,从节目表演的列表看下去,终于,在压轴节目那一列中,看到了那三个字。 傅嘉柔。 她有艺术体操的个人表演,作为压轴节目,在市中心水榭艺术大厅。 “川哥,什么东西这么激动?”何天差点没被吓到。 “何叔,这个邀请函可以给我吗?” 何叔:“去吧,年轻人的节目,我欣赏不来,不过应该已经开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进去就是了……” “谢了何叔。” - 表演谢幕,台下掌声雷动。 场上的人犹如游鱼般向外涌动,无数张陌生的面孔。傅嘉柔固执在人群中着,心存侥幸,希望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眼前的人一批一批变幻,心中的失落也在渐渐扩散。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算了,她在幻想些什么。 忽然间,在人头涌动的大厅出口,转角处。有个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那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低低压着,隐隐能看见下颚轮廓线。 等她再仔细看去,却发现那个黑色人影不见了,随着人流涌动消失了。 傅嘉柔慌了几秒,丛台上下来跑到刚刚那人所在的位置,茫然地四下张望,却发现根本没人在这儿。 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一个身在清德市的人,怎么可能贸然在清溪市出现,太扯了,太扯了。 “傅嘉柔,你上哪儿去,赶紧过来换衣服,换好了带你去见人。”何念青皱着眉,领着她离开。 “表演完了,我的手机,还给我。” “手机没带来,放在家里了,你着急什么,到时候宴会结束之后自然还给你。” 谁都没注意到—— 阴影处,男人缓缓走出来,黑色外套,牛仔裤,身形颀长峻冷,他抬起棒球帽帽沿,手指骨节分明。 视线落在远处渐渐远去的背影。 陈叙川在暗处站了许久。 顶上的壁灯光亮精致炫目,他却觉得刺眼,刺眼到让他把两人的差距看得透彻。 他只能站在光亮未能照拂的角落。 明亮耀眼的光,同他阴沉冷郁的模样很不相衬。 等到她背影消失,他依然盯着转弯处,许久,视线移到舞台的位置,目光沉冷如水。 错过了半场,他只赶上最后一个表演的后半场。 虽已谢幕,少女清绝的舞姿还未停止,在他脑海中继续着。 “先生,这里即将清场,请问要带您去里边的会客厅吗?”工作人员询问道。 陈叙川这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大厅已经空了。一排排坐席上早已空了,只有他还在站在这儿。 她没有联系过他,她的表演也并非为他,贸然出现,只给她徒增烦恼。 不甘,气愤,抓狂,失落,这些通通都是他一个人的表,说到底和她毫无关联。 “先生?”工作人员疑惑。 陈叙川压了压帽檐,低声说了句,“不用,我现在走。” “好的,这边请。” - 傅嘉柔跟着何念青,和人一个一个打招呼,不停地微笑,客套,寒暄。 她像走过场一般穿梭。 终于,何念青有事先离开,傅嘉柔想和她一同离开,被拒绝:“你这么快走干什么,好好呆在这儿,到时间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去。” 何念青嘱托陈立坤照顾照顾她,于是,陈立坤让陈明泽将她领过来。 “陈董,您不是还有其他孩子?”有人突然问道。 本来无意搭腔的傅嘉柔,只想快些把时间消磨掉的她,听见这个问题时耳朵立即竖起来了。 比起一堆客套话,傅嘉柔更关心这个问题,没想到有人会问。 陈立坤和陈明泽对视一眼,笑容不同程度的僵硬。 两个人对陈叙川的事从来都是闭口不谈,外人面前,心照不宣当陈叙川不存在,除非有人问起。 此刻,陈立坤没有立即承认或者否认,傅嘉柔却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净,似乎对这件事很不齿。 倒是陈明泽先开了口,“我确实还有个弟弟。” “他今天来了吗?”那人又问。 她心中隐隐有种期待,如果陈叙川到场了的话,那么他也能看到他在台上的表演。 他在看着她。 陈明泽低头,惋惜道:“没来,他身体不太好。 身体不太好?好像和陈叙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