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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萩子有了江昭未婚妻这层身份,她在无厌山自然无人阻挠,想去哪就去哪,温冉跟着她也嚣张了起来。 说话间,温冉已经毫不见外的推门而入,看到晏凉苍白消瘦的形容,抿了抿唇,一双杏目眨了眨,似有泪光闪过:“凉哥哥……” 她嘴唇颤了颤,除了喃喃凉哥哥三个字,什么也说不出,自从上次渡野川一别发生了太多事,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季珂真的没了。 “温姑娘,不要担心,我还好……过来坐罢。”如此说着,晏凉一改方才冷冰冰的形容,心平气和的沏了茶,递到温冉谢萩子面前。 “凉哥哥,你……为何……” “什么?” “外界传江昭他把你软禁起来了,可是真的?”温冉直言不讳,毫不给江昭面子。 晏凉勉强的笑了笑:“都是外人瞎说的,你看我像是被软禁起来的么?” 闻言,傅玄良嘴唇动了动,终究忍住没说话,温冉将信将疑:“当真?” “千真万确。” 温冉虽不大相信却也不再逼问,咬了咬唇抬眼道:“那就成,总之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告与我,我定为你出头。” “好,有你在我还怕什么人?”晏凉温和的笑笑,温冉看到他这笑,越发难过了,季珂二字她是万不敢提的,外边传言虚虚实实,来龙去脉她又不好当面问晏凉,便没好气的转向江昭。 “江昭,借一步说话,许多事劳你同我们解释一下。” 江昭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客客气气道:“温姑娘,这边请。” 如此说着,江昭便领着温冉出了静室,谢萩子不放心也跟着去了,屋中又只剩下晏凉与傅玄良两人。 沉默一瞬,晏凉开口道:“傅公子,今后你有何打算?” 原本晏凉只是想同他闲聊几句,不料傅玄良愣了愣,面上空白了一瞬:“我可以跟着前辈么?” 沉吟片刻,晏凉微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你清楚,我一直在利用你的好意。” “我不认为前辈是利用我,”傅玄良认认真真的看着晏凉:“若当年没前辈相救,我早被拿去祭续魂烛了。” “可当年寂城之事,也是因我而起,怎么作数呢?” 傅玄良想了想:“也不全是为了前辈,先前同度公子机缘巧合相识一场,我也希望能救他性命。” 晏凉不置可否的笑笑,这家伙真是在自己的逼问下胡乱找理由了,他先前和度昱不过是在渡野川相处过数日,大概都没说过几句话。 看晏凉这副模样,傅玄良终于难得的调皮了一下,撇撇嘴道:“就算我不愿意配合,想必江公子也会强行将我软禁的,我不愿吃这个苦罢了,况且如此一来无厌山和觅音岛肯定能闹起来。” 晏凉怔了怔,莞尔:“这个我信。” “前辈,其实……”傅玄良突然咬了咬唇,垂下眼眸。 晏凉眼底有询问之色:“傅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我同季公子是一样的。” “嗯……?” “在喜欢你这件事上。” 第66章 赌局 这句话说完,静室内是漫长的沉默。 半晌,傅玄良心如擂鼓面似火烧,觉得这般僵持着不是法子,躲闪着对方的目光道:“抱歉,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些很不应该,也让前辈难堪,我方才一时情绪有些不受控所以……” 晏凉笃定的看着他,声音很温和:“傅公子。” “是。”傅玄良一下定住了。 “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 傅玄良嘴唇张了张又合上,手指不自觉的拽着袖角,不自然的移开视线:“我心里有数。” 彼此间的气氛有些尴尬,晏凉正为如何回应对方犯难,刚巧江昭温冉他们推门进来了,傅玄良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也不知江昭是如何同温冉交代的,这丫头面上的不解之色全消,佯做出一副没事人儿的模样坐下喝茶,一边还拉着晏凉的手说开春后一道儿去东边喝酒赏花顺带魂狩。 反倒是晏凉的笑还比她可信几分:“东边?谢姑娘带你去见父母,我跟着去做什么?” 温冉愣了愣,反应过来时一张脸都红了,回嘴道:“我可不敢见,人家谢姑娘可是有婚约在身,且久霖城也不见得能容得下我。” “阿冉你且放心,此次下山我就回久霖城,将我与江公子婚约解除一事告知天下。” 江昭点头:“我这边也会宣布,谢姑娘温姑娘放心。” 被晏凉这一打趣,屋中的气氛算是没这么沉重了,众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散去,江昭带谢萩子温冉去用饭,傅玄良迟疑了片刻,思及两人独处有些尴尬,也跟着去了,临走时道:“前辈,待会儿我带些吃的给你。” 如今的晏凉,不便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晏凉莞尔:“我乏了,待会午歇一阵,不用麻烦了。” 傅玄良只当方才自己那一番表白吓到前辈了,蔫蔫的嗯了嗯,就不大情愿的离开了。 屋中恢复寂静。晏凉静坐了片刻,将屋门关紧,门扉处有江昭刻的暗符,只要有风吹草动晏凉与江昭便能立刻感知。 燃了青犀角,无色无味,淡淡的烟气又织起另一重屏障。 静室陈设极简,除了床榻只有桌案和几张椅子,床榻正对着窗户,关了窗,天光隔绝在外,一屋子便暗下来。 案几上摆着一个积了灰的灵盘,晏凉用绣针扎破手指,熟门熟路的将血沿着头发丝般细的灵丝轨迹描绘,片刻,陈旧的灵盘散发着微弱的光,原本毫无破绽的东面墙裂开一道门。 石道阴冷潮湿,晏凉走了盏茶功夫,前方微微有些光亮,光点渐渐扩大弥散,是一扇刻了符咒的门。 门似感应到晏凉的灵息,兀自敞开了,门后江陌正弓着身在冰棺前,忙碌间都没回头看一眼晏凉:“晏公子还是少过来为好。” “我心里有数。”晏凉走近,看了一眼冰棺里躺着的身体,差点连他都瞧不出区别了。 江陌这才似笑非笑的停下手中动作,朝晏凉道:“怎样?我这手艺。” 晏凉也回以淡淡一笑:“以假乱真绰绰有余,多谢江宗主相助。” “晏公子就无需跟我假意客套啦,既然是昭儿所愿,我自会尽力的,况且珂儿把罪责担了,师徒一场,我也没必要见死不救。” “……” “也亏得上次你没让他杀我,不然这次,也没人能干这活儿了。” “我怎么会让他弑师呢,江宗主说笑了。” “……” “无论如何,珂儿心里还是把江宗主当做师父的。” 江陌不置可否的笑笑:“晏公子确认过了,就赶紧回去罢。” 晏凉没多说什么,沿着石道返回静室,彼时日头西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