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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这么差,嘴巴这么毒,她到底看上你哪了?” 丁宸看了她一眼。 Cici吐着烟,“怎么了?” 他回过脸,“没什么。” *** 小路来得很及时,丁宸坐进车里,揉了揉太阳穴,靠上椅背,闭上眼。 一路无话,直到下车前,小路开口:“丁少,生日快乐。” “谢谢。”丁宸语气落寞,“又老了一岁,没什么意思。” 下车后,小路有些不自然地递过来一样东西。 “我准备了一件小礼物。” 丁宸诧异了下,再一看,巴掌大的四方盒子。 还真够小,把丝带蝴蝶结显得特别的大。 他随口问:“这是什么?” 小路挠头,“蛋糕。” “你还会做蛋糕?” “……我妹帮我做的。” 所以俩人联手,就做了这么小一个? 丁宸脑子里立即浮现一幕,从东南亚潜水归来,许绿筱为了气他,拿一支棒棒糖送小路,煞有介事的,还说“很小很小,别嫌弃”。 小路解释:“可以当夜宵,或者放冰箱,明天做早餐。” 丁宸接过,“谢谢你,还有你妹。” 丁宸拎着小礼物,进了电梯。 这种叮嘱语气,节俭的习惯,感觉很熟悉。 他随手按了楼层,出了电梯,进了房门,换过拖鞋,才意识到,走错了。 这是原来的那一套。 他一眼看到窗边的绿植,不远处的鱼缸,看得见的变化,看不见的回忆,空气中似乎还残存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伤心的味道。 再看看这份小礼物,在“扔掉、放到坏、打开看看”几个选项之间,他还是决定放冰箱。开冰箱之前,忍不住打开瞅一眼。 愣住。 方形盒子,蛋糕圆形,小的像块月饼,上面是一张狮子脸。可爱版的,像辛巴。用巧克力酱写的“happy birthday”绕满一圈。 比起做大,做小做精致,反而更不容易。 丁宸盖上盒盖,放进冷藏。 然后发现,冷藏室还有东西,当然有钟点工打理,留下的都是尚在保质期的。他又俯身打开冷冻室,看见几盒冻馄饨,都是她包好的…… 丁宸用力关上冰箱门。 他也懒得再上去,那边过于空旷,过于安静了。 呆久了也觉得无聊。 他去看了眼小丑鱼,依旧一派安然,他故意敲两下,惊扰一番。他去冲澡,对着镜子剃须时,想到那一晚,她走进来,无声抱住他…… 丁宸躺到大床上,闭上眼。 半小时后,他坐起来,睡不着,还有点饿。 于是去厨房,打开冰箱前,看见上面一个圣诞树磁贴,购自芬兰,他拿开一点,松手,又吸回去。他坐到餐桌前,想起她入住第一晚,给他吃从垃圾桶掏出的鱼头泡饼…… 蛋糕冰过更好吃,甜而不腻,这怎么可能是小路做出来的味道? 因为太小,他每次都不忍心戳太多。这哪里是给豌豆少爷,分明是给拇指姑娘的。 他吃了“小狮子”的左半边脸,剩下的放回去,如果明早还能想起,就当早餐。 刷过牙,回到床上,还是睡不着。 他看了眼时间,差五分十二点,又闭眼躺了会儿,摸过手机,拨出一串号码。 早已烂熟于心。 很快接通,两个月没听过的声音,带一点惺忪:“喂?” 他不出声。 “丁宸,生日快乐。” 他还是不出声,只有呼吸声传过去。听起来像是快乐吗? 那边问:“你还好吗?怎么还没睡?” 他终于开口:“刚运动完,睡不着。” “……什么运动?” “多人运动。” 那边一滞,问:“深夜广场舞吗?” 丁宸鼻子里哼出一声,果然还是那个皮皮的许小绿。 他翻了个身,侧卧着,把手机放在旁边,还是不说话。 她想了想,“我给你读一段我正在看的书,好吗?” “……” 纸张翻过的声音,然后是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谁。 却又很清晰,一字一字传过来:“我的寓所后面有一条小河通莱茵河……走东岸时我觉得西岸的景物比东岸的美;走西岸时适得其反,东岸的景物又比西岸的美。对岸的草木房屋固然比较这边的美,但是它们又不如河里的倒影。同是一棵树,看它的正身本极平凡,看它的倒影却带有几分另一世界的色彩……” 丁宸时而听内容,时而听她的声音。 每天见听惯了不觉得,这样的深夜,听着格外舒服。像是莱茵河水流淌进他的心湖。 这里,又映着谁的倒影呢? 他问:“这是什么书?” “。” 他不再出声,许绿筱就继续:“我平时又欢喜看烟雾朦胧的远树,大雪笼盖的世界和更深夜静的月景。本来是习见不以为奇的东西,让雾、雪、月盖上一层白纱,便见得很美丽……” 丁宸在脑中想象着对应的画面,像是接受催眠,意识渐渐飘远。 许绿筱注意到那边的呼吸变化,渐渐均匀,绵长。 她轻声问:“还在听吗?” “丁宸,你睡了吗?” 他含糊说句:“一起睡。” 手机没电了,许绿筱抹了把脸,从沙发上起来去拿充电器。 这才发现佳妮不知何时出来,坐在卧室门口地板上,满脸的泪。 佳妮起身过来抽纸巾,擦泪擤鼻涕,然后说句:“这该死的爱情。” 她坐过来,说:“我今天看到丁少爷了。” 许绿筱一怔,问:“他怎么样?” 佳妮叹气,“一左一右,两个美女做陪,但是他几乎没说过话,就是喝酒,想表现得若无其事,却又一身藏不住的落寞,或许,只有我这种失恋的才看得出吧。” “他蛋糕都没吃就走了,跟其中一个,就是那个Cici。但我觉得,他俩应该没什么。” 许绿筱失神,随口问:“为什么?” “直觉,那个Cici有点怪怪的,举止很浮夸,像是故意让薛子慧难堪。” “……” 佳妮问:“你信任他吗?” 许绿筱回:“我信。” 所谓骄傲,就是宁愿出口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