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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走吧。” 另一个去安抚病人,病人扬起手挡了下,“你也出去。” 许绿筱正想悄悄溜掉,不想人家并没忽略她,“收拾一下。” 整个过程,丁宸语气都很平静。 许绿筱找来工具收起碎瓷片,这份工作已经得心应手了,再擦干地面,起身时瞥见丁宸胸膛起伏,再往上看,只见太阳穴青筋暴起。 她怔了怔,去洗了手,然后接了杯温水。 放到床头时,丁宸的右手正握着拳,抓着大腿处,家居裤被抓出一团褶皱。感觉到她靠近,他立即松开,接过去,二话没说就喝了。 仰头时,从下巴到颈部的线条流畅而优雅,尤其那锁骨,比大多数女人都要精致。 还有,他的确是瘦了很多。 下颌线条尖削,多了几分阴柔,甚至阴郁的味道。 丁宸一口气喝了大半,递过来,许绿筱接过。 他什么也没说,但是拉了下被子,许绿筱意识到他是想躺下,去找调节按钮,把床放平,他翻了个身,大概牵动伤口,皱了下眉。 只剩个后脑勺。 头发很短,脑侧有一道疤,一寸来长,结过痂,长出新肉。 许绿筱的心猛地一酸。 就听他有些闷的声音说:“出去。” 许绿筱胸口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胀满,想下楼去走走。 走向电梯时,听到熟悉声音。那几个人还没走。 就听一个说:“这不能抽烟。” “我他妈就抽了,谁不服来抢啊。”一听这刺头口气,就是那个小点心。 “……你说他是不是被下降头了?” “别乱说。” “还没吃够亏?又不是什么绝色天仙……” “他现在这情况,心里不好受,你理解一下。” “我他妈就好受了?看他那衰样就心疼,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都怪那女的,还有她哥,这种傻逼判他十年都不解恨,赶明儿找人照顾一下,让他也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儿。” “行了,过了啊。” 许绿筱脸色发白,手抓紧衣角。 “粉身碎骨”这个词,的确是让人心里不好受。 十分钟后,许绿筱坐在楼下花园的石桌旁,面前打开一本书。 她边看边用笔划线,这样既能加深印象,也能保持专注,摒除杂念,尤其是那些无能为力的东西。 没一会儿,有个男声问:“我能坐这吗?” “当然。” 这又不是她家的。 那人坐下,似乎也看向她手里的书…… 许绿筱抬头,不由一愣。 是刚才那三个人中的一个,稳重的那个。 对方点下头,“你好,我叫严加,是丁宸的朋友。” 许绿筱下意识坐直:“我是……” “我知道你名字。”男人笑了一下,“绿萝,文竹。” “……” “丁宸送你的花,都是从我店里定的。听说你还想把几百朵玫瑰卖回店里,来个双赢?” 许绿筱惊讶:“你就是那个诚信又……” 看这打扮不像啊,怎么也是个坐办公室的高级白领。 “又怎样?” “没什么。” “鸡贼”怎么也不像是夸人的词。 有这一层关系在,许绿筱的态度略微放松了些。 就听对方问:“那两盆植物还好吗?” “挺好。” 她不在的时候,室友一直悉心照料,长势喜人。 男人不紧不慢道:“倒是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用过心。” 许绿筱不知该如何接。 男人问:“你在这照顾他,知道他的具体伤势吗?” 许绿筱摇头。 丁宸的病房每天医生护士出来进去,他偶尔也被推去做检查,但这种时候,她都是被排斥在外的。所以这个24小时特护,还真就是个幌子。 男人叹口气,“我感觉应该不止是骨折。” “就是有点担心,他虽然有脾气,但不至于这么开不起玩笑,不顾情面。” 许绿筱想起丁宸生日那次,有人用250打趣他,他也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悦。 男人自顾自说下去:“不过话说回来,像小狮子这种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的,哪怕只是腿骨折也够他受了,别说他这种爱玩的,就是换了我要在医院呆上几个月也会憋疯。” 许绿筱却另有关注:“……小狮子?” “哦,他英文名LEO,你们没加微信?” “……” “不过有几天他不知抽什么风,改成大熊猫。” 男人说着像是意识到什么,笑了下。“他小学时自己起的英文名,说是L和丁很像,而且他最喜欢的动画片是,有点中二吧?” 许绿筱也笑笑,是有点。 男人离开后,许绿筱继续看书。 很快看到一个知识点:手术病人的心理疏导。 她忽然想起在校园路上,某人的自恋发言,“我是老,是丑,还是带不出去?” 那时候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现在想想,他可能是发自内心。这么一个自信心爆棚到珠穆朗玛高度的人,忽逢意外,困于病床,未来不知能否恢复正常,这种落差感,可能比旁人更难以接受吧。 作者有话要说: 2020.3.13 丁丁失去了脾这件事,文中除了家人和他,都不知情。 他也打算一瞒到底,毕竟传出去,“只想泡个妞,走个肾,肾没走成,丢了脾,”够被人嘲笑三生三世了。 第 11 章 许家房子不大,勉强三室两厅,但有个大书柜,是兄妹俩年幼时的精神粮仓。 许修君看过西游水浒,最喜欢鲁智深,是他童年时的爱豆,看样子还持续到至今。 许绿筱看得多一些,从“三言二拍”到,她喜欢老舍的文风,文字轻松,内容深沉。印象最深一句,主人公祁瑞宣的一段独白,在自由恋爱和家人期待之间,他选了后者,看到妻子持家有道,他感觉到一种“自我牺牲的骄傲”。 三年,很长,许绿筱知道。曾经有人提出“三年之约”,她拒绝了。 如今这一次,对她来说如同枷锁,充满未知。除了留学和工作,失去的还有什么,她不愿深想。但她知道,七八年,对哥哥意味着什么。以他的性格,在里面恐怕不会太好过,出来后,家人还在,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