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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儿哭到:“母后,我娘曾经给我生过一个妹妹。” 穆尔卉坐下示意连儿也坐问:“妹妹呢?明儿让你铭王叔送来,本宫认作女儿,和你做个伴儿,将来你亲政了她就是公主。” 连儿纠结了半天终于说出:“我娘是舞姬,铭王叔酒醉后偶尔宠幸有了我。 您知道舞姬其实就是家妓,后来我娘被他用来招待客人,又有了我妹妹。 我娘活着的时候拼命护着妹妹,我娘一病死,我去厨房拿饭的空儿再回来,妹妹就被捂死了。” 搂着连儿穆尔卉陪着掉了几滴眼泪,半天才问:“所以有人靠近你才那么紧张?怕他们伤害弟弟是吗?” 连儿哽咽道:“我妹妹没的时候刚会叫哥哥。” 宝儿翻了个身,把被子踢了。 连儿赶紧给盖好,自己躺下拍着宝儿调皮地说:“娘再给我们生个妹妹吧!” 穆尔卉笑说:“好!” 给俩孩子吹灭了灯,穆尔卉回灵堂的时候,见少爷在一个小点的火盆里又烧了些纸钱。见她回来神色有点不自然,又强装镇定。 她心里明白这是烧给古翠微的,少爷确实不擅长做戏。 他单纯的性子像老爷,对感情要求专一像太太。 她命人在院里的厢房准备了简单的木板床和粗布被褥,搀扶着少爷去躺一会儿,替他擦抹药油,轻轻劝道:“老爷没受什么罪,一下就去了,也算是他一生行医的福报。他一心盼你能重整家业,你可要振作。” 古鹏拉着媳妇靠在自己身边轻轻给她捶腿遗憾地说:“可惜没在老爷在时正经拜堂成婚,好在老爷太太都是答应了的,过了三年孝再办吧。” 穆尔卉嗔怪道:“这时候说这个给人家听了听了笑话你,天明就烧纸呢,抓紧歇一会儿。再说了你心里只有我,我心里只有你,咱俩已经过了明路了,就不在乎什么补个多少抬的聘礼。” 少爷放松了些说:“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穆尔卉轻轻拧一下他耳朵说:“我心里只有你!赶紧歇着。” 热孝中虽然是夫妻也不好亲近,俩人互相宽慰几句,赶紧眯一觉歇歇。 一早上大门高声喊着:“有男客吊唁老爷!” 穆尔柏一身素衣过来吊唁,古家族里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古鹏的小舅子,匍匐在地上跟着哭着三叔,眼睛都盯在穆尔柏身上。 这孩子身量未足,眉目清秀,满身英气。 一身银白色绫锻袍子。腰上扎着白锦腰带,一块羊脂白玉随着走动摇晃。 身后带着几十个随从皆是白衣,一个个人高马大,暗藏着利刃,显然是骁勇斗狠之人。 临行前穆恩泰特意叮嘱儿子说:“你姐夫忠厚孝顺,依照汉人的礼节,送他亲爹上路。” 小柏走进灵堂,接过迎客的递过来的香焚上插好,又按照子侄的礼节跪下磕头哭叔叔。 族里有专门待客的爷们搀扶舅爷起来,连连劝慰节哀。 跟着的护卫随从把装丧礼的白皮箱子送到账桌子上,账房打开一看傻眼了,二十五两的银锭子满满一大箱。 边上的只得喊道:“大少奶奶娘家舅爷送古三老爷香烛银5000两。 古鹏纳闷地跟媳妇小声嘀咕:“岳父怎么命人送来这么多钱?这是怕我现银不够操办后事吧?” 穆尔卉悄声说:“闺女都给你了,几个钱只管用就是。” 前院立刻有人给太太送信,说少爷的小舅子到了,送了白银五千两。 听说小舅子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太太命人领到后院吃茶,也准备了礼物见过。 小柏行礼直接了当道:“道理上宝儿应该留下送爷爷一路好走,可宝儿年幼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既然已经跪过灵,侄儿的意思是接连儿和宝儿先回去,等古叔出殡的时候再把孙儿送回。” 太太瞧瞧这位舅爷虽然年幼,口齿清楚说话明白,家里乱糟糟的儿子和媳妇都顾不上孩子,索性点头。 连儿抱着宝儿出来,亲热地叫句:“小舅。” 这俩孩子年龄差不了多少,小柏还挺有大人模样,一手领着连儿,一手抱着宝儿告辞。 太太急道:“第一次来家里好歹吃了饭再走。” 小柏笑说:“婶婶家里办事就不叨扰了,等送叔叔入土为安,再来领赐。” 瞧着这位舅爷的做派,太太心里欢喜,心说儿子这回应该是有厉害的岳父保驾护航了。 她特意亲自把小柏送出大门,瞧着门外的马车都是红木所做,拉车的是六匹毛色一样的枣红马。 马上挂有金灿灿的銮铃,一名壮汉跪下,舅爷踩着他的背上了马车,接过连儿递上来的宝儿,见那个小拖油瓶连儿也是器宇轩昂地上了车。 从听雨轩方向跟出了几百护卫,齐刷刷跪在马车下等候他们上车。 然后一齐站起来跟着马车跑步而去。 古太太从来就不知道家里住进了这么多人,瞧着这六匹马拉着的马车越走越远,她突然腿一软险些坐在门槛上。 古太太急匆匆到了灵堂,见儿子和媳妇依旧在守丧陪灵。 她先装模作样哭一阵子老爷,见儿子和媳妇上前搀扶,假装虚弱靠在媳妇的怀里。 冲着古鹏说:“你守着你爹,让你媳妇扶着娘去后院儿。” 第66章 送殡 出了灵堂, 太太拉着穆尔卉快走回了正房示意她坐才问:“媳妇,你娘家做什么的?” 穆尔卉瞧瞧太太神色不自然,笑问:“太太怎么看呢?” 太太忽然直挺挺跪下告饶道:“从前不知贵女身份, 多有得罪!” 穆尔卉躲开她说:“你是少爷的亲娘, 这礼我受着不合适, 你们中原人也有这样的说法, 儿子娶了公主,便和父母执兄弟之礼, 这礼我受着也折不了福。” 太太一听这话,起来也不是,跪着也不是。 穆尔卉笑说:“太太还是坐吧,给下人瞧见笑话,我倒是想和少爷实话实说呢, 他不开那窍。 太太战战兢兢道:“殿下千万看在鹏儿一片痴情为你的份儿上,多多照看, 别让别人欺负了他去。” 穆尔卉笑说:“太太不要紧张,昨儿太太有一句话说得很是,我们有共同的利益,那就是少爷和宝儿是你我共同的亲人, 谁若是敢欺负了他们爷俩, 我也不答应。 我和少爷商议过了,等过了老爷三年孝,就接太太去别的地方居住,毕竟老爷没在青楼, 让少爷脸面上很难堪。” 一提起这个, 太太面红耳赤气得咬牙,呼一下站起来觉得失态又坐下说:“原本我羡慕你命好, 有个一心一意的男人,想想我自己虽然出身富贵殷实之家,却不如你。而今想想我连出身也不及你,气量更不及。还有就是你带来的连儿到底是什么人?” 穆尔卉笑道:“太太既然猜出来了,那应该知道下月初五就要登基继承皇位的顺德皇帝今年刚刚九岁呀。” 太太从椅子上一点点往下出溜,半晌说:“男人都是爱脸面的,求你缓缓地和鹏儿说,别吓着他。” 言笑晏晏的穆尔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