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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宁皱了皱眉:“你的胳膊骨头断了,擦消炎药没有用,要到医院打石膏才能好得快。” “怎么,心疼了?”陈黎睨她一眼,嘴角勾起促狭的笑意。 “……” 上帝作证,她真的只是以人道主义的角度随口好心地提出了建议而已,饶是对方是一个没见过一次面的陌生人,提出这种有建设性的建议也是情理之中。 ……有些人,真的关心不得。 “……当我没提。”孟安宁板着一张脸,加快手上擦药的动作。 陈黎看她脸色突然就冷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半晌,又无所谓地开口:“这是小毛病,没必要到医院看。” 好小的毛病! “我只是给个建议,去不去是你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孟安宁给他把胳膊擦了一遍药,又换上新的绷带,把消炎药收拾好,重新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 按照约定好的,做完饭她就能走人了。 孟安宁翻了翻流理台上装菜的几个袋子,有些无语。除了肘子就是一些鱼、肉丸子和别的肉类,蔬菜类连个影子都没有。 以为受伤了就要吃肉类来补充营养吗?愚蠢! 第8章 第8章 选了肘子和鱼,孟安宁把其他菜都一股脑塞进了冰箱里。 蒸了米饭,鱼是这顿的菜,肘子炖汤对骨头生长有益,胳膊早点恢复,她也能早点解脱。炖在高压锅里她就完成了任务,爱喝不喝。 孟安宁把米饭和一碟盛得满满的鱼端出来放到餐桌上,拍拍手,绕过茶几拿她放在沙发上的背包。 陈黎扫了眼餐桌,蹙眉,“怎么就只有鱼?” 孟安宁淡淡地看他一眼,说:“别的都是肉类,没做。高压锅里炖了肘子,时间到了你们自己拿出来。” “你拿。” “什么?”孟安宁没听懂。 “你在这坐着,时间到了把肘子给我盛出来。”陈黎翘着个二郎腿盯着她,“周泽出去了,现在除了你还有谁能做这种事?” 出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周泽…… “只是盛个菜,你也……” “我胳膊断了你没看见吗?”陈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怕她看不见似的,还把胳膊在两人面前扬了扬。 “……”断了根胳膊你特么有必要这么自豪吗? 孟安宁向来习惯冷着一张脸的小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丝龟裂:“你只是断了一根胳膊。” “你也知道我断了胳膊。” “……” 无力地闭了闭眼,不想跟这种无赖争辩下去,孟安宁抱着背包在离陈黎最远的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刷起朋友圈来。 肘子总共也就炖半个小时,估摸着再有十来分钟就好了。就再挨十多分钟! 陈黎看她乖顺安分地坐下了,才心情很好地往站起来往餐桌移步。还不忘很好心地孟安宁一句要不要吃饭。 自己的厨艺好孟安宁是知道的,没什么配料的情况下,蒸的鱼也还是香飘四溢。换了平时,孟安宁可能也会勾起一点儿食欲,可这会儿她还真没有吃饭的想法,满脑子就只想着完成任务赶紧离开这儿,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刷着朋友圈,孟安宁也不理他,眼睛都没抬一下,装没听到。 意料之中的反应。 陈黎讨了个没趣也不觉尴尬,翘了翘唇角,独自到餐桌旁坐下吃起饭来。 在外人看来,孟安宁的性子太过清冷,给人一副不好相处的感觉,因而她的朋友并不多,也没什么亲戚。微信好友除了她妈妈于素琴,就是几个高中时期算得上是好朋友的同学。饶是她刻意放慢速度,也是一两分钟就把新更新的朋友圈消息看了个遍。 没什么特别的事,除了几个朋友抱怨上课无聊没时间出去玩或者是分享校园招聘会见到的趣事,就是她妈妈发了一张她遛狗时候的照片。从图片上看那会儿应该是黄昏,小胖狗墩子走在前面,扭头扬起脑袋看着于素琴,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珠子又圆又大,亮晶晶的,于素琴低头看它,眼角眉梢都是慈祥和宠爱。 看这墩子是要趁她不在家顶替她在于素琴心里的地位啊! 孟安宁酸溜溜地想,却不自觉地挑了挑唇角,顺手评论了两个亲亲的表情。 冷不丁地察觉到有一道视线投射在自己身上,孟安宁循着视线看过去,就看到陈黎正靠在餐桌旁的椅子上饶有兴味地盯着她,被发现也没有被抓到偷看的心虚,更没移开视线,只是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 孟安宁抱紧背包一脸防备:“看什么?” 陈黎沉默了会儿,低笑两声,挑眉,“你笑的样子比板着一张脸的时候好看多了。” “……”关你什么事?孟安宁的脸霎时黑了下来。 “神经病!”她放下背包起身进厨房。 陈黎:“……” 在厨房站了几分钟,给高压锅设置的时间就到了。孟安宁看着灯灭了,拔掉插头,从橱柜里拿了个盛汤的大瓷碗舀了一大碗炖肘子出来,闷声端到餐桌上,“哐”一声放到桌上,就去拿包。 陈黎也不生气,把炖肘子挪到自己面前,在孟安宁走出门口前悠悠地交代,“以后做的菜你去买,我要吃荤素搭配的。”光吃肉这种事也就周泽那人干得出来。 “我不欠你钱。” “什么时候不用来了什么时候给你一次性付清。” “……” 闭了闭眼,忍下心头的恶气,孟安宁头也不回地大跨步往外走。 行年不利才会莫名其妙被这种痞子缠上! 回到学校的时候都快五点了,反正出来了,孟安宁索性拐了个弯儿主动到导员那儿做晚归说明。 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人挺和善,不摆架子。孟安宁只说是在自习室做简历忘了时间才导致晚归,导员也没再多问,聊了几句找工作的事儿便让她回去了。 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一个从楼道经过的男生,挺面熟,但孟安宁记不起名字。好像是同班的吧。 男生笑笑,主动报上名字打招呼:“孟安宁,我是陆群,咱一个班的。看你的样子就没记住我名字吧?” 被这么直接地拆穿,孟安宁尴尬地扯了下唇:“不好意思,我脸盲。”言下之意是她真没记住他名字。 大学接近四年的光景,一个班才三十个人,除非不上心,不然得多脸盲才会连同班同学的名字都记不住?更何况他还是他们班班长,班上很多事都是他在负责呢。 陆群耸肩,也不在意,往那一排办公室看了一眼,问:“你来找导员?” “嗯,是的。”不习惯跟不熟悉的人闲话家常,孟安宁回答得有些生硬。 没得可聊,两人一时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孟安宁抿了抿唇,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陆群点点头。 电梯正好上来,孟安宁如获大赦,埋头走了进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