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耽美小说 - 蘸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我哪有他们恶心。”

    “......”钟宁给杨涧倒了杯水推过去,希望他休息一下,补补口水。

    钟宁叹口气:“你听听你这嘴,是不是奶嘴裹多了?歪了?就不能消停会儿。”

    杨涧喝完一杯水,伸手指了指钟宁缤纷多彩的脸:“你告诉我怎么消停。”

    钟宁瞪杨涧,开口凉飕:“那你能怎么着?”

    “......”杨涧哑巴了一阵子,猛地一拍茶几,“妈的,咱姓丧吗?”

    钟宁不想理杨涧,扔下一句:“姓杨你也惹不起。”

    杨涧:“......”

    钟宁说的是事实。

    钟宁:“周白雪那边钱也还上了,以后我们跟他们再没关系,咱躲着点儿,离远些,应该没什么事。他们也犯不着总找我们麻烦,赫峰还在华星上学呢。”

    “嗯。”杨涧尽管不服气,但也扎不起刺,只能憋着一口怂气闷自己。

    “真对不起。”徐怀抬起头,认真说,“不过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也不矫情了,谢谢你们。”

    “行了,别废话了。”钟宁笑了,臭败徐怀,“你这人是木头雕的吗?一本正经的烦死了。”

    徐怀这才勉强笑了笑。

    四个人一条狗,围一起又说了点别的。最后讲到下午的活动,杨涧问钟宁:“你真不去了?”

    “不去。”钟宁下意识将目光转到张蔚岚身上。

    张蔚岚一直没说几句话,尊口里吐的字,光掰手指头就能数过来。

    钟宁发现张蔚岚在自己面前虽然也不好说话,经常张嘴惹火,能将他怼得噎气儿,但总比搁旁人跟前装死行得多。

    张蔚岚这冷僻的性子,拿铁棍子扳撬都能杵折了,还真没多少头硬的敢随便靠近。

    比如徐怀打量过张蔚岚半晌,最终和钟宁说:“那我和杨涧先走了,得跟邱良和白雪碰头,白雪说她还带个女生去作伴,不认路。”

    “行。”钟宁点点头。

    杨涧也看了张蔚岚一眼,贱嘴难得失灵,屁都没骨朵出来。

    钟宁和张蔚岚送他俩去门口,杨涧眼瞅大朵子叹气,徐怀犹豫好一阵,总算走上去在张蔚岚肩头拍了两下,死乞白赖挤出一句话:“都过去了,没事。”

    “嗯。”张蔚岚淡淡应了声,再没说话。

    徐怀只能和杨涧一起滚蛋,去跟邱良他们碰面。

    在路上沉默了一会儿,杨涧忽然说:“张蔚岚应该没事了吧?”

    杨涧烦躁地搓了搓后脑勺的头发:“本来想着,如果张蔚岚的病好些,就拉他一起去。我也不知道现在拽他去好不好,但就想让他散散心,能把杀千刀的糟心事忘掉一会儿也行。”

    “你净扯淡。那是他亲爹亲妈,说没就没,你叫他怎么忘?”徐怀皱起眉头。“我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知道。”杨涧觉得不舒服,“但我就是......哎,反正你懂我意思。他总那么憋着也不是事儿啊。主要是张蔚岚这人不好摆弄,我们又不能表现得......哎我去,我都不敢多说话。真烦人。”

    “嗯。明白。”徐怀伸手揽着杨涧的肩,两人一身臭汗一起走,“别想了,总会好的。再说,还有钟宁呢。”

    “对。”杨涧这才舒坦了些,“还有我们宁呢。”

    钟宁神乎其神地被杨涧和徐怀给予厚望,可惜他本人并不清楚自己已经让哥们儿搬上了高脚凳,他只是杵在张蔚岚家门口,扭头打了个喷嚏。

    钟宁搓了搓鼻子,牵扯伤处,疼得“嘶”了一声。

    张蔚岚看着钟宁,觉得这人最近也太阴魂不散了些。

    或许是被钟宁缠出了毛病,张蔚岚忽然鬼上身,问钟宁:“你怎么不跟他们去?”

    ——你不跟他们去,在家守着我做什么?

    钟宁一听张蔚岚话里大有烦他的意思,立刻瞪大眼睛,一时间秃噜嘴叫唤:“这会儿了你还撵我走?”

    横完钟宁安静片刻,好像有些抹不开。他板着一张脸朝张蔚岚说:“外婆让我下午陪你去打吊瓶。”

    张蔚岚沉默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扒开喂了大朵子。

    然后才说:“我不去了。吃药就行。”

    “不行。”钟宁赶紧否决,“大夫说了给你开三天吊瓶。”

    “真不用。”张蔚岚不想去。

    钟宁瞪一会儿眼:“那你起码今天再去打一天。巩固一下。”

    钟宁飞快补上:“外婆说了必须去。”

    张蔚岚绷死嘴角看一眼钟宁,扭身走进自己家:“那我自己去就行。”

    他说完一关门,将钟宁和大朵子一起闭在门外。

    这是张蔚岚今天第二次对钟宁关门。

    钟宁朝那严丝合紧的门缝撒癔症,越撒越委屈。想着想着彻底憋不住了,怨张蔚岚白眼狼,丧天理。

    钟宁一上头,从酷日里豁来了一腔熊熊燃烧的盛气。

    他领着大朵子,擎拳头去砸张蔚岚的窗:“没心没肺的臭狐狸,你都看出来了还在这膈应我,没完了是吧?”

    张蔚岚被他吵得头疼,只好将窗户打开,探出头咳嗽:“你又做什么?”

    “你说呢?”钟宁瞪向张蔚岚,憋屈死了,“我发现你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钟宁挺着脖颈,硬邦邦地说:“我还能做什么?我就是担心你生病,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上赶子想陪你,行不行?”

    张蔚岚的眼睛动了一下,站在窗户里面纹丝不动。

    钟宁对着张蔚岚一张苍白病态的脸,两句话喷完,后劲倒更大。

    少年性子刚直,哪有软心柔肠,好容易捏着了点儿关切,给出去却像极了讨债,死活不舍得为对方配一副好脸色。

    反正已经没皮了,钟宁索性破罐破摔:“你不早知道了?拆我台拔我份儿,改我笔记。明着暗着你都懂,现在又装什么卵蒜?”

    张蔚岚漆黑的眼睫毛倏得抖了一下。

    “哪有你这样的?你怎么那么坏心眼儿啊?”钟宁凭借满身愤慨,此时居然肺不缺氧脸不臊。

    他又目光炯炯地搁张蔚岚头顶敲去一锤子:“还非要听我亲口说出来?”

    钟宁话音落下,张蔚岚感觉有一盆滚热的水,忽地将他从头兜到脚,给他整张皮浇冒烟,那寒冻的胸腔里一口气没滞住,胀得肋骨酸麻。

    就像真的有什么不该人知的龌龊心思被丢在光天化日下烤太阳。张蔚岚让一句话震住,瞪着钟宁仿佛大白天活见鬼。

    “不用你寒碜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自己认了。”钟宁一只色厉内荏的水货,又朝张蔚岚呲牙,“等会儿去医院的时候叫我。”

    钟宁太想撂挑子不管,但看张蔚岚没反应,又不敢押在他那倒霉乖僻的个性上,只能撵脾气再呲:“不叫我,绝交拉到。”

    张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