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她的眼睛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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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林翠绿的古朴街道，街口的茶馆二楼包间里，一名头发卷起精致发髻，身着浅色旗袍趁出身材腰线不盈一握的女子优雅端庄站在窗前，看着街上吆喝声声的小商贩在吸引过往的人们购买商品，形形色色的人们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袍旧衫匆匆走在大街小巷。

    “你终于肯见我了。”听着后面传来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女子迫不及待的回过头来，看着来人，一张古典气质又带着些许英气的脸庞带着怒气，可声音又透露出强忍着想掩饰自己的欣喜的情绪，微微抽动嘴角。

    男人不做声，黑色的长袍包裹着欣长健壮的身躯。高大的身影站立在离女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鬼斧刀削般的精致面容，脸色沉沉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尤其是那双墨黑的双眼，微微上翘的眼角，一双凤眼与人对视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脸红心跳。

    “我知道，父亲给你的压力，我又何尝没有？”看着男人不做声，女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冲过来，紧紧抱住他，面色痛苦，神情悲哀的抬头对视他的双眼，眼泪在眼眶晃荡，看着让人心疼。

    “哦？压力？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围着你转的穷酸下贱的一条最没用的狗吗，你给我点甜我就跟看到肉骨头一样上前不顾一切，你倦了就一个巴掌让我滚，压力？呵，你的压力难道不是怕被人发现我和你关系？毕竟我可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一条狗。”男人带着嘲讽，墨瞳透露着审视的神情对视着她的眼睛，大手一捏女人尖尖的下颌，看着女人原本故作怜悯的表情与身体僵硬。

    “好，卡！非常好这一幕，两位演员辛苦了休息一下去楼下拍第二场景，B组B组，收拾好场地我们十分钟后下来。”摄像机前的周穆看着两人演技互飚，一遍就过，绕是他这种要求严格的人也不由赞赏。

    商恙一听到卡，捏着孟笑纯下巴的手一把放下，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保持距离。柳林赶紧给他拿上风衣外套穿上，把热乎乎的姜茶递上后跟在商恙屁股后面去楼下空地等候拍摄。

    这次拍的戏是年代戏，由知名导演周穆执导，国内畅销的原著改编。同一组不少大咖明星演技过硬的都汇聚在这里。商恙演的角色并不是男主角，能在这部戏里和各位老戏骨过戏，他并不在乎咖位。

    这次拍摄取景的城市别的都好，就是气温太低，明明才十月底，晚上的温差就特别大，才十六七度，他拍戏总是太投入，早年出道时拍一场淋雨戏，年少总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一条一条的过，直到自己满意，结果导致肺炎，只要一刮风下雨柳林这个全职保姆就生怕他旧病复发。

    孟笑纯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毛巾毯披在自己身上，看着另一边的商恙，这是他们的第二次合作，虽然这是一部男人居多的戏她并不是主角，但会和他有不少对手戏，忍着内心的小心思想和商恙搭话，结果话还没张口他就带着助理下楼了，暗自尴尬一下，紧跟着步伐去了楼下。

    商恙坐在休息椅子上拿着剧本，拿出手机一看，又是无服务三个字，捧着杯子小口的喝姜茶，神色略带不耐的问着柳林“你有信号没？”柳林拿着手机看着信号拦上面的无服务三个字，对着他摇着头。只要一休息商恙都要问有信号没有，答案都是没有，无服务。商恙把手机放口袋里，又看起了剧本。

    在K市取景的这大半个月，由于拍摄地的特殊性，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安排的帐篷，昼夜温差又大又没信号，如果不是周穆大导演的戏，罗斯达根本不会让他答应接，毕竟在外人眼里，颜值高人气高的又年轻的小鲜肉，靠粉丝吃饭。否定了他们的努力，而商恙偏偏是较真型，什么都要自己上，也许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被选中参与许多的大制作中，这次的剧也不例外，穷乡僻壤出个村都得坐八九个小时的车，更别说手机信号了。

    商恙心不在焉的看着剧本，脑海里想的是丰清恬，断断续续的联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抿了一口姜茶，想着回去带什么礼物给她，要好好缠着她不放，哄哄她。

    孟笑纯披着毛巾毯让助理把休息椅放在商恙旁边，隔着一点距离，“商恙前辈，待会那场戏我们要不要提前对一下？我怕我到时候进不了状态。”

    商恙从思绪里回神，眼皮朝她抬了一下，把杯子剧本递给柳林，“大概过一下场吧，等下就开拍了。”他站起身来，高大挺阔的身体往那一站，气场一下子就散发开来。

    绕是孟笑纯和一些演员合作过也不得不承认商恙的俊美与气质别人比不上。孟笑纯说着台词，根据剧情往她怀里靠，商恙伸手虚扶了她的肩一下，意思是过过场就可以了。孟笑纯是最近两年里大热的小花旦，两人同为一个公司，也合作过一部戏，但是私下没有任何交集，被拍到了也不好解释，公司可能反而还会借机宣传新片。她尴尬的笑了笑，藏在衣服里的手指把手心狠狠的一掐，继续把台词念下去。

    “好了，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工作人员准备，演员休息好了吗，都好了是吗？好各就各位”

    副导演拿着喇叭朝着这边喊，商恙把外套脱了，递给柳林，谁知孟笑纯的助理拿着衣服不知怎么的一撞就过来，啪嗒一下外套掉在地上，柳林揉着撞的酸疼的手臂，看着对方这个二愣子火气直冒刚想开口，孟笑纯就马上把衣服捡起替助理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商前辈，把你的外套弄脏了，外套我们给你洗吧。怎么做事的啊你。”

    “算了，以后做事小心点。”商恙接过衣服，拍了拍柳林意为安抚，让他去一边。孟笑纯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导演在喊了，只好作罢。

    “各单位注意，B组B组就位，演员就位，好，第八场，第三幕，打板！”

    在被母亲责骂伤心的夜晚，少女哭着立在后院墙边面壁思过。

    “阿月，别哭了。你看天上的星星，和你一样好看。”少年费力翻在后院墙头安慰她，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一起数天上的星星，即使手肘被粗糙的墙面磨伤。

    “母亲要将我许配给胡同巷子口的瘸子张，我不应允，阿申你什么时候来娶我。”少女抹着眼泪，带着爱慕的眼神望着他。

    “阿月，你不能嫁给别人，我已经被报社录取了，再过段时间，我就来娶你！”少年翻过墙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少女露出开心的笑，紧紧的抱着他。

    “卡！很好，商恙这条一次过了，辛苦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孟笑纯这个哭的镜头再补一下，重新再来一次。来来服装道具剧收拾一下！”导演的喊声让入戏的两人立马走出戏来。

    商恙松开抱着她的手，后退几步保持距离，接过柳林的大衣去卸妆换衣。孟笑纯停在原地，想着刚刚带着私心的把他抱紧，他的味道真好闻，差点让自己舍不得松手了，商恙，她势在必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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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屏幕碎了？还能开机吗？”

    商恙洗好脸，就听见柳林说手机屏幕碎了，想着肯定是之前撞到地上的缘故。一听说连开机都不开了，神色复杂，若有所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下没出这个地，就完全没法联系丰清恬了。

    “过几天是斯达哥过来探班，手机让他带去修吧。”柳林拿出手机翻了一下行程栏。

    商恙嗯了一声，拿出睡袋缩在里面，戴上眼罩开始抓紧时间睡觉，手放在胸口，脑子里全是丰清恬，心脏为她而跳动。

    过了几天，孟笑纯的戏份基本拍完了，邀请大家一起去镇上的酒店吃饭，庆祝杀青。周穆导演招呼着大家一起去，他来买单，也借这个机会犒劳一下大家。

    一行人步入酒店，商恙戴着口罩目不斜视的昂首阔步，孟笑纯在一旁紧追步伐，想试图搭上话，偏偏商恙个子高，加上一个眼神也没扫过来，只好闭上嘴巴，免得好感没有反而反感。

    大家酒足饭饱后，商恙晚上还有一场戏要拍，他和柳林先一步回了片场。隔天早上，罗斯达如约而至，在镇上唯一豪华的酒店前台定好房间，就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

    看到了孟笑纯和她助理也在，罗斯达碰面才知道她经纪人兰姐也在这里，陪她拍完最后一条戏。一听就巧了，大家又是同一公司，虽然他的咖位看不上她，但明面还是要做足，只好招呼着一起去片场，四人同出酒店，孟笑纯一直不动声色的找话聊，就连罗斯达这样的人精也被她吹捧的红光满面。

    罗斯达来到片场，陪着商恙拍过每条片子，看着他摸爬滚打一个不落，心疼的要命。好不容易等着他全部拍好，分开一堆吃的给辛苦的工作人员博好感，拉着商恙左看右看。

    “你看你非要跑这穷乡僻壤拍戏，这灰头土脸的。”罗斯达看着商恙拍戏蹭了灰的脸，拿着手帕给递给他擦拭。

    “行了，过几天就回H市取景了，我手机坏了，你拿去修下。”商恙接过手帕，擦了一下汗。

    罗斯达接过柳林递给他的碎屏手机，看天色也晚了，说“那等你回H市了估计也修好了。柳林，辛苦你了，我走了啊。”说着一步三回头坐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