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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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还留了疤痕,只不过细看不出。 陈泊宁神情依旧沉冷,晦暗难测的目光。 蓦然,他开口:“当年不辞而别。”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自行车铃铛声打断两人对话,窗外风吹得叶片扇动碰撞,似空中摇曳鱼群。 陈泊宁目光扫过屏风。 恍然间,沈恩慈竟生出和他对视的错觉。 第14章 娇妻 那天陈泊宁走之后不久,沈恩慈也趁夜色离开了。 千万双眼睛盯着她,私生女的身份曝不得光,不得不小心谨慎。 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之前沈恩慈给妈妈留了卡和现金,宽慰她最多两年,她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安慰沈惊月还是在慰藉自己。 - 和林清意的双女主戏拍摄进度已经到后期,这部戏保密工作做得极好,至今选角也没走漏风声。 就等到时候片子过申排期上映一条龙了,据导演说这是为了什么,不提前消磨观众的期待感。 说得好听。 不过她能拿到片酬就好了,这些人要拿她做什么文章,随便。 今天只补拍一些特写镜头,进展异常顺利,比沈恩慈自己预估的下班时间还提前不少。 卸完妆回保姆车上喝水休息,橙子边给她捏背边吐槽:“这个林清意三天两头到处飞,根本就没用心拍戏。” 沈恩慈在水果篮里翻橙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今天在网上看见她拉踩你的通稿!明明你才是最认真拍戏的那个!我不服!” 义愤填膺的语气。 居然又没橙子,沈恩慈眉头微皱,表情不悦。 “你也很生气吧!而且今天本来有她的通告,结果一早上又飞了,好像去参加什么晚会。” 橙子小狗腿一样看沈恩慈的脸色继续说。 谁知沈恩慈把水果篮用力推到她面前,表情语气都十足地认真:“我橙子呢?我前天才买的五斤橙子,去哪里了?” 橙子:“……” 关注点原来在这儿啊?她就知道不该对她姐报有什么期待。 橙子如实回答:“婕姐说你橙子消耗速度太快了,一天五六个,这水果含糖量很高的。” “她让我每天监督你只能吃半个,你今天已经吃过了。” 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那是非常没底气。 沈恩慈坚决抗议,她挺直背脊,抓着橙子的手放到自己腰间:“我胖了吗?没有吧!” 她今天只穿水蓝色吊带配牛仔短裤,橙子抬眼便看见雪白肌肤,瞬间有点把持不住。 橙子搓自己大腿,衷心夸赞:“完美身材。” 但余婕的话显然比沈恩慈的话更有威慑力,她稳住自己的立场:“不行就是不行。” “万恶的资本家。” 沈恩慈顿时心如死灰,她掩面躺在宽敞车椅上:“地址我发你手机了,等下你送我过去就可以下班。” 陆昭昭朋友新开的小酒馆,她这段时间在国外开画展,回不来,便叫沈恩慈代她过去捧个场。 酒馆今天还未完全对外开放,来的基本上都是朋友。 酒馆中式装修,据说老板醉心兰亭序,是王羲之的忠实粉丝。 进门三道轻纱材质门帘,花纹直接就是行书,掀开往里更是层层叠叠的细纱,文字似乎是秋月贴。 倒是恰到好处隔开距离,隐约间给每个人留出私密空间。 做酒的吧台写着惠风和畅四个大字。 沈恩慈过去跟老板打声招呼,却不想老板身边站着个熟人。 箫杭? 交集不多,沈恩慈只在去找陈羡的时候见过几次,这两人关系极好,时常混在一块,被称为羌城两匹狼。 她看是羌城两头哈士奇才对。 “嫂子?” 箫杭先注意到她跟她打招呼,脸上神情却有点不知从何处来的尴尬。 穿黑色盘扣长挂的中长发老板应声转过头来看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孩儿?” 这瞬间的事,箫杭根本来不及捂老板的嘴。 笑比哭还难看,箫杭很心虚地冲她笑:“不是,嫂子,你别误会。” 见局势不对,老板赶紧告辞溜之大吉。 沈恩慈笑眯眯凑近他,语气漫不经心:“说我坏话呢?” “嫂子,我实话告诉你吧!” 箫杭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正经,“陈羡今天要跟林清意唱歌求和!特地找到好多兄弟来捧场见证呢!” “作为兄弟我是劝也劝不住啊!你知道的,陈羡就是只倔狗!”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告诉你,你现在就去收拾他!” 十二分地正义凛然。 保命要紧,兄弟卖了就卖了。 沈恩慈却显得大度:“行了,知道了,退下吧。” “好嘞!” 得到命令箫杭赶紧开溜,临走前求沈恩慈不要告诉陈羡是她通风报信。 沈恩慈点头。 “娘娘英明。” 沈恩慈才懒得管陈羡干嘛,她只是有点意外这两人这次竟然冷战这么长时间。 算了,懒得想。 她随意点杯酒,准备坐够半个小时再走,特地来捧场,不可能露面就走。 选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陈羡,他坐在椅子上遥遥朝门口张望,似乎在等待谁来。 沈恩慈扫了眼四周,林清意确实不在现场。 橙子好像说林清意早上坐飞机去外地了,那多半是来不了了。 这时旁边有人低声议论:“不是说七点开始吗?这都八点半了,女主角还没到啊?” “谁知道呢?咱也不敢问啊?” “不会是被放鸽子了吧,好像是陈二公子追求人家,人家一直没同意吧。” “自信点,就是被放鸽子了。” “他不是有未婚妻吗?” “哈哈哈哈,这么有钱也有泡不到的妞吗?还叫这么多人来,好丢脸。” …… 声音很低,不足以传到陈羡那边,但落到沈恩慈耳朵里却绰绰有余。 沈恩慈看向舆论主角那边。 陈羡拿着酒杯沉默不语,难以掩饰的失落,周围充斥不怀好意看笑话的眼神。 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可怜。 她也曾经有无数个失落的瞬间。 最痛一次是被信任的人抛弃。 沈恩慈猜陈羡现在的苦楚不亚于她当时,于是很多事都释然了。 遥遥无望的等待。 一瞬间的共情竟让她心软。 随手挽起长发,沈恩慈两三步走到台中话筒前,轻拍话筒,将所以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这首歌,送给陈先生。” 酒馆背景音乐适时停止。 沈恩慈笑着向台下,目光如流动云烟,她看见陈羡诧异的神情。 拨动两下吉他,低声吟唱。 她其实会唱很多歌,以前等陈泊宁放学一起回家的时候,她就坐在旁边秋千上在心里默默唱歌。 她是雀跃的小鸟,无知无畏地晃动秋千,总是唱完十首左右,陈泊宁就站在她面前了。 她从记忆里随便拎出一首。 指尖拨动琴弦,熟悉音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