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凭什么他可以掌控一切?

    凭什么他要这么对他们?

    时漫忍不住,崩溃的斥责他:“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告诉我,行不行?绕来绕去的,有什么意思?”

    她吼着,伸手要去打傅斯年,后者躲开时,还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哥哥会不会背上污点,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时漫,我劝你还是想好了再动手!”

    时漫奋力扭着,想要挣脱傅斯年束缚的力量慢慢小了下来,她由着傅斯年将她攥紧、弄疼。

    她跟他对望,眼里是绝望,是崩溃,是无助,她明显疲惫,声音都沙哑了:“所以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哥哥?才能满意?”

    傅斯年不接话,只是将她松开。

    时漫颤颤巍巍的上前,伸手抓住他的袖口,她像个被人偷走了糖的孩子一样,看着楚楚可怜:“放过哥哥吧,好不好?”

    一次又一次的低声下气,只想着为时淮生换来一次救赎。

    时家已经经历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傅斯年始终不开口,他扭头看向别处,熟练的从衣兜里摸出烟盒,又点燃香烟。

    吞云吐雾中,他的面庞氤氲着,模糊着,明明很好看的一张脸,却是个杀人诛心的恶魔。

    慢慢的,时漫松开了他的袖子,她往后退着,脸上的疲惫尽数显露,她已经哭不出来,身形晃晃荡荡,整个人像是要碎了一样。

    好久,她才转过身,沉默的往派出所。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还有她头顶的那一块秃,傅斯年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丝异样。

    明明看她这么痛苦,他心里应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痛快不起来。

    直到时漫快迈步进派出所了,终于,傅斯年出声了:“你去照顾我爸,今晚的事情,就算了。”

    傅斯年明显看到时漫的脚步一顿,她回过头来,凄凉的夜色下,她的瞳眸充斥满了哀伤,她却高兴不起来,只是像行尸走肉一样,木讷的回应一声说:“好。”

    这样的结果,她本来应该高兴,可她麻木的心,已经激荡不起任何涟漪了。

    傅斯年走向她,却并没有管她,而是径自进了派出所。

    大厅的人看到傅斯年进来,赶忙站了起来。

    傅斯年走过去,声音漠然交代着自己的想法:“今晚的事情,我同意私了了,我并没有受多严重的伤,赔偿什么的,也就不用走程序了,至于时淮生,你们教育两句,就让他妹妹带他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就好,别的我没异议,我就先走了。”

    帽子很欣慰傅斯年的作为,微笑说:“好,后续交给我们处理吧。”

    傅斯年点头应了一下,转过身就离开了。

    出派出所的时候,时漫还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一个木头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哭,也不闹,就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

    傅斯年路过她身旁的时候,还是停了一下脚步,他转过头看她,她的侧脸明明那么好看,可眼里却是一片死寂,一点儿光亮都没有。

    他张口想说什么,可又硬生生将话给憋了回去。

    他能说出口的,还能有什么好话?

    算了,今晚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周临在路边接到了傅斯年,车子很快就驶离了。

    车上,傅斯年透过后视镜,望着镜子里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里竟五味杂陈起来。

    直到车子拐过街角时,时漫都没有动一下。

    她僵硬站着,什么也没有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冷风刮着她的身体,她像是被雨打过后,残败的花朵,在风雨里摇摇欲坠。

    直到帽子过来喊她,她才回过神,冲帽子微笑说:“嗯,我这就来签字。”

    看着她不悲不喜的面庞,过来的女生也是惊讶得不得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里面空洞得厉害,任何情绪都不掺杂。

    笑着时,那笑意更是不到达眼底。

    让人觉得,她已经碎成了千万块一样。

    时漫签了字,听了帽子的训斥,在半小时后,成功领到了时淮生。

    第64章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帽子在说什么,时淮生都沉默的听着。

    时漫带着时淮生离开后,两个人走在清冷、寂寥的街道上,一切都显得无比萧条。

    地上的一双影子,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彼此的沉默,是最凌厉的刀刃。

    很久很久,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这么不知道走了多久,从这条街拐过了另外一条街。

    时漫不知道在想什么,路也没看,前方是红绿灯路口,正好是红灯,本来应该停下来的,可她却直接往前走。

    行驶的车流,瞬间响起了鸣笛声。

    时淮生也没有料到时漫会这样,他伸手将她拉住时,驶过去的车子里,已然传出了肮脏不堪的骂声。

    “他娘的,你大晚上的瞎啊?分不清红绿灯的颜色是不是?想讹诈,你也别往我身上碰,行不行?”

    时漫被拽了一下,这才回过神,她抬头看时淮生,他的眼里覆着清晰的担忧,眼睛也是红的,被红血丝给密密麻麻的侵染了。

    “哥哥。”时漫出声喊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时淮生拽紧她的手,很是不安的问:“所以这一次,你又允诺了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