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呵,傅斯年冷笑一声,一切真要那么容易就好了。

    这个婚结了,他就不会轻易离。

    要想离,时家付出的这点点代价可还远远不够赎罪的。

    ……

    时漫拉着时淮生的手一路进了电梯。

    电梯里有人,他们进去后一直沉默。

    透过反光的电梯壁,时淮生注视着身旁的时漫,她刚刚明显被吓到了,不然不会哭成那样,更不会那么抱着他。

    直到电梯里的人在五六楼下完了,时淮生才终于开口道歉:“对不起,刚刚是我太冲动了。”

    时漫摇摇头,笑容很温和:“没关系,没事就好。”

    她在笑,可还是没忍住鼻头一酸,泪水就从眼眶滚了出来。

    时淮生紧紧抱住她,轻柔揉她的头顶,语气像是在发誓一样:“小漫,你放心,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想一想你们的。”

    时漫“嗯”了一声,电梯也正好停下了。

    两人一起出了电梯,在护士的告知下,他们去了时乾的病房。

    过去的时候,病房里意外的挤了挺多人的。

    时漫率先看到的是孟晚柠,她听到声响回头看着他们,笑容很甜:“小漫来啦。”

    “嫂子好。”时漫颔首,温声喊一声。

    孟晚柠点头一应,转头看着时淮生,眼神小心翼翼,有刻意讨好的意思。

    时淮生却只是笑了笑,没多说别的。

    病房里除了孟晚柠、刘华蓉,还有两个男医生。

    时漫疑惑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在其中一人身上定住时,她愣住了。

    这不是昨晚她在饭店遇见的那个男人吗?

    她错愕不已,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什么,那人就主动打了招呼:“好巧,又见面了。”

    他今天没穿风衣,是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看起来很年轻,可给人的感觉却很老练。

    时漫呆住,看着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是?”

    她颤着嘴唇,隐隐约约间有了猜测。

    可是她觉得不可能,毕竟傅斯年怎么可能会让她找到周砚池的行踪呢?

    周砚池绕过床尾,在时漫面前站定时,因为职业习惯,他先是用酒精喷手,等挥发彻底后,他才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大手说:“你好,我是周砚池。”

    自我介绍的时候,周砚池笑得清俊、柔和,目光静静的注视着时漫。

    第34章 见周砚池,能做手术

    灯光下,周砚池的手不仅好看还白皙。

    这样的一双手,会是外科医生的手?

    传言中原发性脑瘤的专家,会是一个这么年轻的男人?

    更何况,傅斯年绝不会让她这么轻易的就把问题给解决了。

    时漫心里千变万化,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她不敢相信。

    “我……我不信你的。”她说这句话时,已然红了眼睛,泪水滚出来,淌得满脸都是。

    一旁,孟晚柠伸手揽住了时漫,她轻声解释:“小漫,这是真的,他真的是周砚池医生。”

    时漫不是不想相信,是不敢相信。

    她抬头看孟晚柠,后者对她点头示意。

    可即便这样,她的心里还是存了疑惑,她扭过头看不远处的时淮生,他也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交叠,时漫在想什么,时淮生心里心知肚明。

    他没有开口接话,只是眯眸且轻轻点了点头。

    时漫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滚。

    周砚池从白大褂兜里拿出一张手帕,他轻柔替她擦着眼泪,一边擦,一边问:“这下信了?”

    时漫点点头,可心里还是觉得这是一场梦。

    这么困难的局势,没想到他们真的找到周砚池了。

    好半天,时漫才止住了哭意。

    孟晚柠抱着她,不停的安抚。

    周砚池将手帕递给了她,让她拿着,还说别再哭成小花猫了。

    他语气宠溺,温柔,令在场人都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刘华蓉有些担心,转头看了一眼时淮生,后者眼神示意她没事,她才安心。

    周砚池对时乾做了检查,又拿了很多报告单看。

    自始至终,他都很耐心,看完报告单后,他紧锁的眉心才松懈了一些。

    转头时,周砚池的目光下意识的就在人群中锁定了时漫,他微笑说:“病人病情还没那么糟糕,这手术我也能做。”

    他的话,无疑于是给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

    时漫先是高兴,可随即想到什么,表情又变得格外凝重:“那……那手术费用?”

    周砚池摘了一次性手套,表情淡淡的,可语气却很严肃:“你觉得呢?”

    时漫紧张起来,颤颤巍巍的问:“你……你要多少出台费?”

    这个台,她说得是手术台。

    像这样的大人物,请一次,费用应该会很多。

    周砚池抿唇笑了,眼里亮莹莹的,像初夏的夜空,总是繁星点点,令人很舒适,他声音也很醇厚,像大提琴的音色,很悦耳。

    他说:“一千万。”

    不知道为什么,看时漫这个模样,周砚池就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时漫听到这个数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能……能赊账吗?”

    病房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真是一千万的话,那这笔费用不少,现在的时家,恐怕很难能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