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戒不掉你
那之后，没有再遇见过五条悟，就在你想着终于要彻底告别这里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五条家的电话，一位似乎是仆人的妇人通知你过去拿遗留下的东西。本来以为是五条悟在耍花招，在听到对方描述东西的样子时，你才终于想起，那条不见了些日子的项链。 那是母亲的遗物，你一直戴在身上的，近些天找不见了。找过了很多地方也没有找到，还以为再也寻不到了，原来落在那里。 斟酌半晌，你决定过去拿。在去之前，给硝子前辈去了电话。 踏入五条家宅邸的时候正是傍晚，夕阳从天边照过来，金黄一片，比正午更为耀眼夺目。这里你只有少年时来过一次，还有就是之前被五条悟扛过来的那次。 横亘数百年的家族自带一股浑厚气息，一草一木都可以感觉到那种穿过无数岁月的浓重味道。跟随引路的阿婆一路穿过院子，你有些好奇的左右观望。拿东西的过程很短，并没有遇见五条家的人，这让你松了一口气。 往外走的时候，穿过一间间屋子的走廊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可以看见空气中的细小微尘。时间变得恍惚缓慢，你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远处半掩的门。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家主的书房。”引路的阿婆答道，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家主指的是五条悟。是呀，这么些年过去，你们都不是曾经的少年了。 阿婆被人呼唤，急急的去了。你看着那扇半掩的的门，走了过去。本想顺手关上门，却在门将要关上的一瞬停住了手，鬼使神差一般，被无形的力量驱使着，你踏进了那间书房。 里面布置得很简单，有几排书架，上面放着一些书籍和奇奇怪怪的物品。深棕色的地板踩上去有细微的声响，小木桌上放着茶具，糖罐里堆满了雪白的冰糖。 你看着书桌上那台明显比一般办公用大出一倍多的电脑皱起眉，慢慢走了过去。本想看看桌上置物架里的东西，却不小心碰亮了电脑，深色屏幕上显示出需要输入密码的界面。 五条悟以前总喜欢用一个密码，把你的生日和名字组合在一起。想着的时候顺手输了进去，心底想着绝对不可能打开的，屏幕却一闪而过表示密码正确。 这家伙……应该是懒所以没换密码吧。 紧接着你便被屏幕上呈现的内容惊得嘴角抽搐，再也无暇想密码的事了。 那是一部A片。 你和五条悟主演的。 里面并不是现在的你们，而是，曾经年少的你们。 这禽兽，什么时候偷拍的？你气得心头火起，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看着屏幕上的限制级画面，心底像是打翻了五味瓶混合在一起又添加了奇奇怪怪香料的难以言说感觉。 性爱录像除外，你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满柜子的纸张，上面一页页一张张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你的名字。 笔力深刻，有的甚至把纸划破了。纸张之下，是你的照片。 从少年时代到现在，各种角度各种姿态各种样子的。笑着的，生气的，斩杀咒灵后全身狼狈躺在地上的，被囚禁时戴着锁链的……你甚至看到了昨天穿的那条新买裙子的照片。 看着桌前摆满的罪证，你算是对五条悟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这家伙不仅轻浮恶劣，无耻下流，更是难得的痴汉和跟踪狂。 想也知道五条悟平时坐在这里干什么，一边看着你和他的激情小电影一边自慰。一边痴汉一样欣赏你的照片一边写着你的名字……md，疯子变态。 在你沉浸在愤怒情绪中无法自拔时，门旁传来响声，在你反应过来前门已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大踏步走过来，看到桌上摆满的纸张和照片后脸色一变，“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你从座椅上站起，仰视着他，手里拿着那些你被偷拍的照片，恶狠狠的瞪着他：“五条悟，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瞟了一眼你手上的东西，面色不变，隐藏在墨镜的眼睛稍稍闪了闪：“与你无关，出去。” 你向前一步，走到男人面前，直视他的眼睛：“你一边拥着未婚妻，一边藏着我的东西，对着你和我的性爱录像撸，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面前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伸手从你手上抽出照片，仔细欣赏了下，“我想搞你。怎么，这么急着质问我，想我抱你？” md，这混蛋以前就这样，你恨得牙痒。不能让这混蛋忽悠过去。 “不敢承认吗，最强咒术师这么没用的吗？”你的目光从桌上一寸寸扫过，写满字迹的纸张，你的照片，还有电脑大屏上的激情画面。 “不想被我搞死，就赶紧滚。” 面前的男人双唇紧抿，眼神有些冷的看着你。银白的发垂下来，遮挡了额头。因为在家里的缘故，没有穿制服，而是套着一件黑色宽松款的卫衣。修长的脖颈露出来，喉结随着呼吸偶尔颤动，左腿靠在右腿上，悠闲的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的压迫感却不容忽视。 你看着他，胸口乱七八糟的揪成一团，有些东西要翻涌上来压都压不住的感觉。全身无法控制的紧绷，五条悟这该死的样子让你恨得要死。 转身扑倒电脑前，抓起那些照片一张张撕掉，无论笑着的你还是哭着的还是悲惨的，五条悟都没有资格看！ 撕落了一地照片，你看见了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那像是在嘲讽你。右手抓住鼠标，退出全屏页面，找到储存视频的文件夹，鼠标点下。 只是鼠标还未点下，便被人夺了过去。 “你做什么，这是我的。” 你用力推开男人，后者纹丝不动，手上滑稽的抓着鼠标。看着他站在那里，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你无法忍受。嘴唇无法控制的在抖，胸口难过得让你蜷低了身子，你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抖，那像是从弹奏的钢琴上跳出来的。 “你有本事找未婚妻、做出那些事就tm别藏着我的东西，我恶心！”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没有看你：“我这些年就靠着这过活，这些是我的，你没资格动。” “我没资格？”你气得想笑，踮起脚抓住他的领子，右手解开了裙子上衣的扣子，“这些日子你对我做过的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咬的。” 身上那些痕迹虽然大部分已经消散，但还有些淡淡的痕迹印在上面，需要更久的时间才会完全消退。每次洗澡脱衣看到，都会让你无法抑制的想起，这些痕迹是怎样留下的。 “你碰我这里，我就不得不和你做。”你摸着自己的身体，像是这幅躯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一般，“这副身体被你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跟我说我没资格。” 眼泪止不住一样流下来，那些日子被欺负的苦，一旦开了口，便再也无法停止了。 “你把我像破布一样用完就扔掉，你用各种下流的话羞辱我，你还有未婚妻……” “五条悟，我要杀了你，你该死。”你低下身去，靠在桌子旁，如果没有东西支撑，你怕自己会丢脸的倒到地上去。 空气沉默了半晌，夕阳金黄的光线中只有你偶尔无法控制的抽噎声。手突然被抓住，被塞入了一件冰凉的物事，冰冷平静的声音响起。 “我给你这个机会，刀在这里，往这儿捅。”你抬起头，手里抓着的是一把银亮的短刀，五条悟握着你的手抵在他心口，在引领着你刺向他的胸口。 刀很锋利，在他的带动下，慢慢穿透薄薄的衣料刺进他的胸膛。血渗出深色衣服，在他胸口泅湿了一片。你的手在抖，他仍握着你的手，往他心口扎下去。 你看着银亮的刀刃渐渐没入他的胸口，像是拉长放慢的电影画面一般。混沌一片的大脑被溢出胸口的血色拉回，你用力抓住了刀子，阻止它再向前。 “就这点儿本事吗？这样可杀不了我。” “你可是被我从里到外玩了个遍，那时候你哭得可比现在勾人多了，要我帮你记起来吗？” 那段日子屈辱的记忆随着男人冰冷的声音涌上心头，你抓着刀子心一横用力往前捅去。把这个男人杀了，你就解脱了，只要他死了，一切都解决了，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事，再也不用半夜惊醒，再也不用……总想着一个人。 当啷一声，刀子坠落地面。你抽出了刀，扔在了地上。 血色从男人胸口喷溅出来，五条悟闷哼一声，往后靠坐在地上。刀尖上的血和滴落在地板上的血线融合在一处，那颜色刺得你眼疼。 本想全部捅进去的，但是看着那些流出来的血，再也无法刺下去一寸。 “我做不到……”你向后踉跄了下，像一抹游魂，全身被抽干一般。 “为什么做不到？” 为什么？是呀，为什么。 “我戒不掉你，你满意了，高兴了？” 糟糕透了。 即使过去多年，那些日子被男人粗暴对待，深藏在心底破碎的腐朽的从心口里抠挖出来带着血色的……也还是喜欢，你没救了。 再也无力支撑住身体，你坐倒在地上，低下头双手环抱住自己。不想在五条悟面前露出这副没用的样子，却还是被逼得自白。你感觉自己就像是没用的垃圾，从地底挖出来，全身上下都是破碎腐烂的味道。 是了，这个男人就喜欢把你逼得支离破碎、走投无路。 有声音在靠近你，然后你被搂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你试图挣脱，却被紧紧拥着，无法逃脱。 轻柔的吻落在你额头，伴随着男人叹息一般的耳语：“我高兴得要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