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众人,上马的上马,驱车的驱车。 “沐姑娘,快上车吧!”周南行礼,“晚了怕是跟不上的。” 闻言,沐柠狠狠瞪了他一眼,跺着脚上车,也不知道她的东湛哥哥是怎么了?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他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 爹娘都说了,年岁到了就该成亲,她与东湛哥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自小定的亲,自该水到渠成的! 被沐柠这么一刺激,当天夜里安营扎寨之后,沈东湛闭上眼,就梦见了自己在山寨里,一身红衣的样子。 但是这一次有所不同,梦里的苏幕,亦是一身红衣…… 因着路上,苏幕旧伤复发,一行人便在半道上寻了农家住了一夜,如此便耽搁了行程。 所幸有舒云跟着照顾,倒也还算安稳。 年修觉得,舒云比顾西辞安全些,至少这丫头什么都写在脸上,不像顾西辞那厮,什么都藏在心里,让人捉摸不透。 相比之下,年修觉得周南都比顾西辞好,至少他们的好赖是写在脸上的,不服气的时候还能真刀真枪的打一架。 而顾西辞…… “想什么呢?”苏幕问。 这路边的凉棚里,有三三两两的过脚客,此处位于小山坡上,光亮极好,阳光普照,合着凉风习习,委实是个惬意的休息之处。 年修回过神,“没想什么,就是觉得舒服!这些年一直奔波在外,甚少有这样静下来,晒晒太阳,吹吹风的日子。” 苏幕瞧着兴致不高的耿少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既已无家,处处是家。” “是!”耿少离点点头,“义父,我以后只有你了。” 苏幕笑了笑,“我也有义父,在我入东厂的第一天就告诉我,东厂不留废物。于是乎,我就拼命的习武,生怕失去最后的容身之所。” 天下之大,无她容身之处。 这是,怎样的悲哀? “义父,你是如何入得东厂呢?”耿少离问。 年修面色一紧,“小孩子莫要多嘴饶舌,不该问的不要问。” 闻言,耿少离当即俯首,“是我不该问!” 对此,苏幕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只是眸色微敛,将目光落在别处,“问不问在你,答不答在我。” “四位爷,你们的馄饨。”伙计端着托盘过来。 两个蕃子在旁帮忙,然后坐在别桌,再等下一份。 “爷,奴……” 年修正欲开口,却见着苏幕的视线,时不时的落在邻桌那人身上,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且瞧着邻桌那人,即便是吃饭也是戴着斗笠,边沿压得很低,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鼻下位置。 桌脚上放着弓弩和箭筒,可见是个猎户。 这深山老林里,有猎户出没,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掌柜的,结账!”那人将饭钱放在桌案上,背起了弓弩和箭筒,自苏幕桌边走过,朝着外头的木桩处走去。 舒云皱了皱眉头。 “爷,您看什么呢?”待那人翻身上马,策马而去,年修才低声开口,“不过是个猎户罢了!” 苏幕摇头,“这匹马还不赖,猎户可用不上这么好的马。” 这么一说,年修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马?”年修恍然大悟,“这马不像是能跑山路的,倒是能跑远程,且瞧着方才一个劲的吃草,可见跑了不少路。” 苏幕吃着碗里的馄饨,想起了顾西辞说的荠菜馄饨,倒是可惜了,走的时候没能去试吃。 小时候…… “他要么身上带伤,要么不是猎户。”舒云抿唇。 苏幕眉心一皱,年修转头看她。 “我不是胡说。”舒云忙解释,“他方才经过的时候,我能嗅到他身上的药材味。你们也知道,我爹是个大夫,我自小在医馆里长大,药材味和药味,这两者是有区别的。一个人若在一处待了太久,气味就会浸入肌理,不是沐浴更衣就能掩过的。” 苏幕没有开口,舒云这话在理。 “更重要的是,你们嗅到没有?他身上味儿不只是药味,还有一点点蜡味。”舒云煞有其事的开口。 年修不解,“辣味?” “是蜡烛的蜡!” 苏幕的眉睫陡然扬起,“蜡!” 第144章 我收手了 蜡这东西,寻常不会带在身上,要么带着火折子,要么带着打火石,这出门在外的谁还往身上搁蜡烛呢! “你确定没有闻错?”年修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带着蜡烛呢?” 舒云摇摇头,直勾勾的瞧着苏幕,“大人,奴婢确定没有闻错。” “我知道!”苏幕招招手,示意她不要着急,“蜡这东西,未必是蜡烛,也有别的用处,比如说蜜蜡固封,这用处便多了去!” 年修恍然大悟,“爷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个理儿!” “保不齐是那箭上的。”苏幕意味深长的开口。 年修心神一震,愕然明白了其中真意。 东厂内,不乏这样见不得人的手段,箭矢上淬了毒,又怕物伤其类,便以蜡固封,待到用时再行破蜡。 如此一来,安全无虞。 “那人许是身份不俗,不知是谁家暗卫,又或者是江湖上的杀手罢?”苏幕与年修行走江湖惯了,这种人见得多,便也没再往心里去,“快点吃完,早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