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应该不是人.贩子吧? “你们当真没骗我?” 紧绷的神情稍缓,戈宁的语气有所松动。 卫嘉言面露喜色,无视了义父警告的目光,半真半假的叹息: “婶婶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唉,没能带婶婶去京城寻名医治疗,失信于婶婶的兄嫂,日后怕是无颜再见,说不定他们还会迁怒、责怪义父,给义父按上一个忘情负义的帽子。 镇北军方百户一朝得势便抛弃妻子,独自进京享福,传出去啊,多少人戳义父的脊梁骨。 大将军最不喜薄情寡义之人,义父不受大将军待见,前途无望呐。” 卫嘉言说的有理有据,有声有情,话中透露出来的庞杂信息着实让戈宁发蒙,想质询都挑不出话头。 戒备心不容许她轻易松口,细细思索一会,戈宁侧了侧身,对着萧松烈的方向发问。 “既是如此,你要如何证明你是我夫君?” 卫嘉言凭利落的嘴皮子稳住了戈宁,没能高兴多久,又得面对下一道难题。 他瞅了瞅萧松烈,面无表情,难辨喜怒。 卫嘉言半遮着嘴,悄声道:“义父,人命关天呐!婶婶都要那样了。” 说着,卫嘉言抬手比划,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萧松烈上下打量卫嘉言,眼神意味深长。 “功夫不见长进,骗人的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卫嘉言臊红了脸,低呼一声:“义父!我会好好习武的,你快说几句啊。” 手中念珠飞快转动,萧松烈没作声,垂眸陷入沉思。 戈宁听不清他们在商量什么,久等不到回应,不由心中起疑。 她道:“你们果然是在骗我。” 怒意与敌意一并浮现,戈宁重又举起木簪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尖锥触及细嫩肌肤,带出一道浅浅血痕。 “慢着!” 卫嘉言上前一步,急呼一声制止戈宁后,扭头对萧松烈道: “义父您还犹豫什么,快告诉婶婶吧,大将军若是怪罪,就说是我走漏的消息。” 卫嘉言心急如焚,一瞬不瞬盯着萧松烈瞧。 萧松烈默然,听着她急促紧张的呼吸声,眸光定定的望向手持发簪,倔强站在榻上的戈宁。 青丝披散,俏脸微白,身形摇摇欲坠。 数息后,萧松烈终是选择了妥协。 他幽幽吐息,侧身对医妇道:“再去煎一碗药来。” 医妇如蒙大赦,逃似的退出营帐,见状,卫嘉言咧开嘴憨笑。 待帐中只余三人,萧松烈沉声问她,“你想让我如何证明?” 问题丢给了戈宁。 “回答我三个问题。”戈宁略一忖量,如是说道。 萧松烈颔首回应,想到她双目失明,于是扬声道:“可。” “那……你先说说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 停顿一会,戈宁昂首挺胸,警告他,“休想糊弄我,我都想起来了,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一听便知。” 她在虚张声势。 萧松烈端详着戈宁的神态,收回视线后语气平静道: “与你初见是在永元七年的四月十九,福林县白云山山下。 那日你身着黄衫,腰间系的浅青香囊,戴的是新打的银耳坠,缠着嫂嫂去县城买蜜饯。” 四月十九,是戈宁及笄后的事了,她虽不记得,但他描述的衣着打扮却能对得上。 黄衫是嫂嫂为她新裁的春衣,银耳坠是大哥送给她的及笄礼物,从县城最好的银楼买回来的。至于香囊,她没什么印象。 第一个答案,戈宁很快做出了判定。 沉吟片刻,她翻找出为数不多的记忆片段,再次发问。 “第二个问题:清明那日,我拦在你马前与你说了什么?” 萧松烈缓缓开口:“延和元年清明前一日,方家坪廊桥边的窄桥上,你拦住我的马,问我要不要娶你。” 戈宁并不确定她拦住的人是谁,抱着试一试的念头发问,而他不仅回答了,还纠正了她弄错的时间,补充了详细的地点,基本符合她记忆里的画面。 戈宁惊疑不定,半张着唇说不出话。 失忆前的我,竟如此孟浪……戈宁深吸一口气,试图降下脸颊滚烫的热度。 卫嘉言分不清义父说的是真是假,同样惊疑不定地望着萧松烈。 萧松烈被他盯得烦了,摁住义子的脑袋强行扭过去。 “第三个问题。” 见她走神,萧松烈出声催促。 有用的记忆不多,戈宁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试探他,便支吾道: “你、你上前来。” 作者有话说: 戈宁:这么会当工具人,卫嘉言你不要命啦! 第7章 ◎义父,您还缺义女吗?◎ 萧松烈闻言只稍顿了一会,依言迈步上前。 感受到萧松烈在缓步靠近,戈宁小心翼翼抬起手,在半空摸索。 顷刻之间,萧松烈看破了她的意图,纤长手指险些摸到他的脸颊时,他倏地紧箍住戈宁的手腕。 “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是错觉吗?她的夫君好像在抗拒她的触碰。 戈宁扭动手腕,见无法挣脱,柔声解释道:“我的问题问完了,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长相是否和我的记忆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