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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领证前一天 第243节

    顾析淮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眉梢,看向顾月淮,他倒不是信了聂佩兰的话,只是贸贸然辞职回家,说要在家休息两天,还真有点不像是自家妹子的行事作风。

    顾至凤手也攥紧了,冷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佩兰笑了笑,她就喜欢这种牵着别人鼻子走的感觉。

    不过,她脸上笑容才刚刚漾开,就听到顾月淮懒懒散散的声音:“聂女士倒是厉害,连我为什么没上班都知道,你要是这么会算,不如算算,如果县革委会大院知道你原本叫顾金凤,应该是地主成分的事众所周知了,你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杜金应该会和你离婚吧?毕竟,他还等着娶旁人呢。”

    顾月淮挽着唇,看着聂佩兰脸上僵硬的笑容,心情愉悦极了。

    看,重生的好处体现出来了,最起码旁人不知道的一些隐秘,在她这里却是上辈子在新闻报纸上看到过的常事,这东西别的不灵,就是戳人心,分分钟让人鲜血淋漓。

    顾月淮短短几句话,就叫聂佩兰抓着包带的手紧绷,泛白。

    她急促呼吸着,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顾月淮,眼神里很疑惑,很不解。

    她不知道这种几乎没人知道的事,顾月淮是从哪里听说的,一旦杜金作风问题被披露出来,那一切就全完了,她苦苦经营多年的身份地位,将会在一夕之间化为泡沫!

    聂佩兰深吸一口气,目光狠绝地盯着顾月淮:“这不可能!”

    顾月淮轻扯唇角,完全不把聂佩兰放在眼里,笑着道:“怎么不可能?让我想想,望春路?是望春路吧?好像就是这个地方吧?几号来着?”

    她在桌边坐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打量着聂佩兰瞬间大变的脸色。

    顾至凤,顾银凤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但从聂佩兰的脸色也能看出来,顾月淮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最起码对聂佩兰而言不是好话。

    顾月淮轻飘飘道:“威胁别人的时候,得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你说呢聂女士?”

    聂佩兰大步走到桌边,狠狠一拍桌面,压低声音,忍着汹涌的怒火和难堪:“这件事很隐秘,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你有没有和别人说过?”

    顾月淮眉梢一挑:“现在能好好谈谈了?”

    聂佩兰看着顾月淮平静的表情,只觉头痛欲裂,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玩意儿,每每都被她压制一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当真可恨!

    “你想谈什么,说吧。”聂佩兰闭了闭眼,也在桌边坐下。

    她没想到前脚还牵着旁人鼻子走,这会儿自己却成了被牵着鼻子的人,又被顾月淮给摆了一道,如今是想不被威胁都不成了,她不能任由杜金丢了头顶的乌纱帽!

    顾月淮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以后管好顾银凤,也约束好自己,不要再来大劳子生产大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我可以烂在肚子里。”

    当然,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

    聂佩兰松了口气,她还当顾月淮要狮子大开口。

    她应道:“可以。”

    说完,她又皱起眉头:“这件事你真没和别人说过吧?”

    话虽是这么问,但她觉得顾月淮应该没有骗人,顾至凤,顾析淮几人脸上的疑惑不是假的,既然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说过,那她也不会和旁人去说这事。

    “爱信不信,行了,你们走吧。”

    “对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下回我要是在顾家再看到你们,那望春路那位的事会直接上新闻的,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到你,我就不敢保证了。”

    说话间,顾月淮眉眼弯弯,明明美的灵动,可落在聂佩兰眼中,不亚于魔鬼。

    她深深看了顾月淮一眼,没再说什么,起身朝外面走去。

    顾银凤一脸的不甘,迟疑道:“大姐,这……”

    聂佩兰回头看了她一眼,这眼神十分冷漠:“走!”

    顾银凤打了个哆嗦,如同落败的公鸡般,跟在聂佩兰身后离开了。

    两人一上车,顾银凤就忍不住道:“大姐,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月淮那小蹄子说的望春路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有把柄在她手上?”

    聂佩兰神色微变,眼神闪过狠色:“不该问的不要问。”

    顾银凤头皮一炸,忙屏息凝神,不敢再问,她是极害怕这个大姐的。

    车上气氛有些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聂佩兰平静道:“忽然有些后悔了。”

    顾银凤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道:“后悔什么?”

    “后悔这些年没和老四一家多来往,顾月淮,不是个简单的,未来指不定还有求人家的时候。”聂佩兰语气感慨,似真的在后悔。

    顾银凤瞳孔一缩,哑然看向聂佩兰,久久不言。

    *

    顾家,聂佩兰和顾银凤一走,顾析淮也凑过来问起了同样的问题。

    他颇有些抓心挠肝,忙道:“囡囡,你到底抓着聂佩兰啥把柄了,望春路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刚刚说的,杜金和聂佩兰离婚,等着娶旁人是什么意思?”

    顾月淮呵呵一笑,抛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顾析淮眼睛一亮,旋即笑道:“嘶——厉害厉害,难怪聂佩兰脸色那么难看,不知道的还当她学过变脸!”话落,他转念一想:“不过你是咋知道的?”

    顾月淮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天机不可泄露。”

    顾至凤没在意兄妹俩打哑谜,他一直皱着眉,想着刚刚聂佩兰说的事,抬头看看顾月淮,还是觉得这事得问清楚,不然他静不下心干活。

    他一脸严肃的走到桌边坐下:“囡囡,你老实和爸说,工作的事到底咋回事?”

    说起这个,顾析淮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去。

    顾月淮叹了口气,言简意赅道:“也没啥,就是黄晟嘛,我不是把他搞的坐牢了,他家不依不饶,找麻烦呢,正好我也想辞职,顺势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一听这话,顾至凤脸色僵了僵,顾析淮也沉默下来。

    顾至凤虎目泛红,苦涩道:“囡囡,是爸没本事,才事事让你出头。”

    顾月淮没好气地道:“说什么呢,爸,这辈子我就希望你能高高兴兴,无忧无虑的活,其他都不重要,再说了,我是你亲闺女,帮着家里出头不是应该的?”

    “好了,咱们还是说说去丰市的事吧。”

    第448章 启程丰市

    “丰市?”顾至凤愣了一下,转而就响起今天支书的广播。

    他拧眉道:“丰市乱糟糟的,能不去就不去吧,咱家粮还够吃。”

    顾析淮翻了个白眼:“爸,话可不能这么说,未雨绸缪懂不懂?现在粮食是够吃,但今年是个啥情况谁能说的准?咱家这么多张嘴,万一到时候又出了啥状况,没粮了,那真是想买都没门路,我瞅着丰市这条粮街也卖不了多久的粮,撑不住的。”

    顾月淮挑眉看了他一眼:“三哥为什么这么说?”

    顾析淮呵呵一笑:“这不是废话吗?咱们青安县离着丰市那么远,一个小小的大队都得了消息,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人蜂拥而至了,摊子铺这么大,再多的粮够消耗的?”

    他说完,顿了一下,语气里带了些钦佩:“不过,我还是觉得开粮街的是个好人,在这个节骨眼,就是真高价卖黑市粮,也多的是人去买,可偏偏人家卖的价格和粮站是一样的,老百姓能吃饱饭,比啥都重要,等着看吧,领导还得表彰人家呢。”

    顾月淮轻瞥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

    顾至凤沉默片刻,说道:“那这样,老三,你和你大哥去,买了粮就尽早回来。”

    他也觉得今年情形不见得会比去年更好,老百姓嘛,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顾月淮截然又笃定地道:“爸,我去,大哥三哥又没出过远门,万一被人贩子给拐跑了,那你可就一个儿子都没了,三哥这皮相,正是拐子喜欢的。”

    闻言,顾析淮微惊:“囡囡,外头真这么危险?”

    顾月淮没理他,顾至凤也皱着眉不松口,去周兰市就算了,丰市那可是人人谈之变色的混乱之地,龙蛇混杂,三天两头还有抢劫杀人的事登报,他不放心。

    顾析淮道:“囡囡,我和你一起去丰市,想看看丰市粮街的老板是个啥样的人。”

    他早就打算好了,就算顾月淮不去,他也是准备和大队的人结伴去一趟丰市的。

    顾月淮闲闲一笑,心中暗道,那你大概率是看不到了。

    她看着顾至凤眉宇间松动的迹象,便道:“爸,那就让三哥陪我去吧。”

    顾至凤轻叹一声,抬手拍了一下顾析淮的脑壳:“护好你妹妹,知道吗?”

    顾析淮脸上挂着笑:“这还用你说?行,那择日不如撞日,咱明天去?”

    *

    有了昨天商讨后的结果,第二天一早,顾月淮和顾析淮就出发前往丰市了。

    丰市粮街的消息几乎已经到了众所周知的地步,火车上人挤人,买站票的人都要把车厢给占满了,顾析淮一路护着顾月淮在座位上坐下,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火车上气味难闻,但这不影响顾析淮的好心情,这是他头一回出远门,一路上东看看西瞅瞅,似想要把书中看到的世界全部印在脑海里。

    不过,人多,就意味着会有麻烦事。

    一路上,车上不是丢东西,就是有人被抢了孩子,亦或者因为一点口角就大打出手,车厢里一团糟,顾析淮原本的好心情也渐渐化为焦灼沉重。

    顾月淮稳稳当当坐着,微阖着眼闭目养神,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囡囡,你以前坐火车,也有这样的事?”顾析淮听着车厢里的吵闹声,哭喊声,有些坐立难安,他凑近顾月淮,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上车时的轻松。

    顾月淮睁开眼,看了看周围,语气平静:“显而易见。”

    顾析淮沉重地点了点头,旋即又往顾月淮身边凑了凑,语重心长道:“真是太可怕了,还好是我陪你一起来,不然你自个肯定不安全。”

    闻言,顾月淮瞄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顾析淮虽然年轻,但并不是瓜皮蛋子,没有主动去多管闲事,一路上倒也没发生什么事,两人晚上吃了点已经凉透的饼子,一晚上过去,一大早就抵达了丰市。

    乘务员拿着喇叭通知完下车,顾析淮就拉着顾月淮,逃离了“恐怖”车厢。

    这第一回坐火车的经历,可算不得好。

    不过,下了车,他才知道真正恐怖的不是火车上。

    两人刚站稳,面前就有一个中年男人狞笑着扯着一个游客的包,转身就挤进人群不见了,速度之快,一看就知道是时常混迹在火车站的老手了。

    顾月淮面不改色,和顾析淮一起离开了火车站。

    丰市市区里倒是看着正常些,犯罪人员也没火车站附近的那么猖狂。

    一路上,几乎不用打听,顺着人流就找到了风靡的丰市粮街。

    说是粮街,其实就是一条很不起眼的马路牙子,但人山人海,摩肩接踵,费了好大的力气,两人才挤进人群,放眼望去,顾析淮不由得惊呼:“嘶——还真是粮街啊。”

    顾月淮打量了几眼,眸子微闪,神色也颇有些奇异。

    邢健显然很有做生意的天赋,一条街上,每隔三五米就站着一人,其面前放着半人高的背篓,里头就放置着原粮和鸡蛋,而卖粮的人身后还站着持刀的大汉,虎视眈眈。

    在这样的情况下,但凡有心怀不轨的,只怕都不敢动手了。

    粮街一片和谐,没有抢劫的,大家都是买完粮就离开,和在粮站买粮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