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祖龙,元凤和始麒麟也知道这事,但是谁也没大嘴巴说出去,毕竟他们各自留了嫡子玄孙在不周山。

    就算元始战亡,也还有上清和多宝。

    留在玉虚峰的四不相和黄龙不会无人教养的。

    十二祖巫也知道这事儿。

    只不过他们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缺一不可,要上一起上,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帝江与太上等道,“能留我巫族有崽子活下来就行,我们十二个,都可回归父神怀抱。”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沉默不语,眼里默默地涌上泪来。

    伏羲忽地笑中带泪,“这么一想,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怕了。”

    来自父神,回归父神,得大圆满。

    元始怅然若失,又面带期盼,眼神落在虚空之处,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未来,喃喃道,“我无父神威能,不知死后身躯所化,能孕育出什么生灵来。”

    太上听了笑道,“若是叫三弟听到这话,保准听不到什么好答案。”

    在座所有人一起打了个冷颤。

    气氛正好呢,提那个煞星做什么。

    帝俊忍了又忍,没忍住,扭头与太上道,“太清师兄,能不能跟上清师兄说一声,叫他不要欺负我家弟弟。”

    太一出生自盘古眼睛所化日星,生而有皇尊圣气在身,生性高傲,除了哥哥帝俊,素来不把洪荒众人放在眼中。

    直到来三清山遇见通天。

    之前还没事儿的,毕竟大家心思都不在打架斗殴上,也没那个心情。

    直到诸事妥当。

    各人领了阵位后去死命修炼。

    无人闲逛或是与人聊天。

    太一想替哥哥拉拢人的心思被迫中止,闲着无事在三清山逛来逛去,就逛到上清前头去了。

    之前太一偷笑,引起多宝注意,师徒两个聊天,自家徒弟“频频”说起这厮,上清醋意勃发那个劲儿还没过去呢,偏生太一还不晓事,一点心思半点遮掩不住,竟然在碧游峰想着把多宝这个寻宝鼠也拐去他哥麾下。

    他那心声在圣人面前,跟大喇叭一样想,漂亮的眸子还紧盯着多宝不放。

    这上清如何能忍?

    话说了没两句,借着比拼的由头,上清把太一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

    干脆利落,没有用什么法术。

    拳拳到肉。

    太一英俊的面庞没有保存。

    真的,帝俊头一次见着弟弟哭得那么惨。

    从屋外进来时,还强忍着,一进屋,把门咣当一关,扑到自己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帝俊一度怀疑太一会不会哭死过去。

    等到搞明白怎么回去,帝俊要找上门去讨个说法,太一还不让,委委屈屈地道,“哥,我打不过他,你肯定也打不过,到时候你也挨揍了,咱俩岂不是要抱在一起哭?”

    “再说了,我丢脸就罢了,你若是输了,哭了,叫人看见了,你的王图霸业可怎么办?谁还能信服你!”

    苟天道的,这熊孩子说话一句比一句顶,帝俊只觉得心口疼。

    没办法打回去,那只好告状了。

    该说不说的,这种体验还挺新奇。

    太上倒是一点儿也不新奇,老君连尴尬都不觉得尴尬,他弟弟从前比这还能惹事呢。

    就十二祖巫,哪天不来告状,太上都觉得这日子太过安静了些。

    等太上安抚完帝俊,哥哥兄长们安安静静地散了。

    弟弟妹妹们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包括多宝。

    上清虽未曾参加会议,也不知道自己亦是被安排的一员,但是对多宝,他的选择跟太上和元始不谋而合。

    三清谁都不想多宝参与道这场战争中来。

    若是他们能活,胜利后,多宝会迎来浴血而归的师父们。

    若是惨胜,或许会有人回来。

    若是失败,那大家便跟着洪荒一起葬送吧。

    来自父神,回归父神。

    也算美好结局。

    伏羲总说卜算结果大吉,他们必定能灭了闯进家中的贼子。

    既然这样,那还叫小儿辈去拼什么命呢~~

    盘算得好好的,到了多宝这里,就卡住了。

    面对多宝的质问,上清支支吾吾,胡乱推扯,“你大伯拜托了伏羲,想叫他测算一个与你相和的阵位,大约是伏羲最近太忙了,还没算好。”

    “你别急,先好生修行,总归有你位子的。”

    多宝浓黑的双眉轻蹙起来,眉心描出一个川字,“师父,骗人不好。”

    上清接连点头,“嗯嗯嗯!师父从不骗人!”

    他徒弟是寻宝鼠,他不算骗人。

    实在不行,就真叫伏羲算一算,算出来最后没有多宝相和的阵位,那不也没法子嘛,是吧?

    第102章

    不周山大雪漫天, 琉璃世界宁静又喧嚣,庞大的灵气如云团一般汹涌汇聚而来,又很快被消耗一空。

    老君的仙丹也每日里被分发下去, 兜率峰里原本满满当当的丹药库逐渐被搬空, 显出四周光秃秃的架子来。

    不断有低阶修士突破修为, 高阶修士晋升,只顶尖那一波, 实力已经达至准圣,若无机缘, 便进无可进。

    大家的心情压抑又舒畅, 仿佛一条不见天日的长长甬路,终于在远处见到了一点光亮, 只等着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