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屋 - 玄幻小说 - 当炮灰男配捡到剧本在线阅读 - 第350章

第350章

    “是木屑。”

    云灼然眼里略过一丝了然,“这些木雕应该都是大祭司亲手雕刻的。像他这样虔诚的信徒,自然是每日跪在他的神明面前,亲手雕刻神明的木像,才能向神明证明他的真诚。”

    心魔听出他话里有些嘲讽,“所以这些木雕根本就没用吗?”

    云灼然正要点头,想了想,又快步走向那一箱木雕,“有用,当然有用。不过我们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东西带出去,蔚然快想想怎么办。”

    变小了的云灼然没力气搬箱子,没有实质的影子也搬不动啊,心魔顿感为难,但也不想让哥哥失望。

    好在最后云灼然也没有为难心魔,他返回密室外的屋子,找到一些制符工具后又回了密室,再出来时,密室里的箱子已经是空的了。

    不料刚打开门,云灼然就跟门前的一个白衣人面对面碰上。

    影子警觉地缩到云灼然脚跟后,而云灼然与门前那白衣青年对视良久,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这是什么地方,云灼然最清楚不过,能出现在这里的统共能有几人?其中又有几个算是好的?

    显然没有。

    站在门前的,是一个极致清俊风雅的白袍修士,他眸光清正,长身玉立,身上隐约有股清灵气息,如莲中君子,看上去不像是个魔修。

    然而这个地方只会有那么几个人出入,这个人不是大祭司就是大祭司手底下的人,他身上那股气息与云朵攻击云灼然时挥出的那层神圣金光有几分微妙的相似,不过云朵眼里能看出恶意,而他的双眼里很干净。

    片刻后,站在门前的白袍修士先开口,他眉眼含笑,“云沛然的弟弟啊,怎么会跑到我的房间里。”

    这可是大祭司的住处!

    云灼然心中警铃大作,同时也很吃惊,这人真是大祭司!

    大祭司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还不到他大腿高的孩童,似乎很有兴趣,说话语调也十分温和,“是来城主府找哥哥,还是来找你义姐的?”

    但凡实力强悍者,总会都会自带一种叫人不敢逼视的强者气势,有人会收敛,但很难全部收起来,多少也会泄露出来几分,而大祭司身上则是完全没有,他看上去就像根本没修炼过的寻常人,身上仿佛没有灵力。

    不怪乎大祭司能骗到不少人加入奉天神宫,单就他这一副清俊且真诚的外表,便能取得不少好感,至少不会一见面就对他心生排斥。

    不过这样的人更难以应付。

    云灼然向地上的影子小幅度地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一手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硬物。

    大祭司问了他这么多废话,说明暂时还不想那么快杀他。

    没等云灼然回话,大祭司啊了一声,似是想起来什么。

    “也许你不只是找他们,还在找别的哥哥姐姐们。不过小东西,你走错路了,那两个人不关在这里,就算你是着急找人,也不能乱闯本祭司的房间,可记住下次不得再犯。”

    云灼然只知道大祭司的口吻暗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但听到他的话,他马上就想到了两个人。

    “云天青和云浮霜?”

    大祭司环视门里。

    不知云灼然先前做了什么,他这屋子里这会儿有些乱,大量的朱砂都撒到了地上,地板都脏了。

    大祭司似乎有些不开心,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松开,恢复了仿佛不会动怒的慈悲仙人模样,他微微侧身让开,“想见他们,就随我来。”

    都被他撞见了,还能如何?

    云灼然干脆将月光石拿出来,揣在手上,带着影子出门。

    大祭司歪头看他手上的月光石,眨了眨眼,便施施然走在他身旁,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自行关闭,他含笑的声音也在云灼然头顶响起。

    “小家伙不久前刚刚满七岁吧,我以为除了你哥哥云沛然,应该不会再有人敢闯我的住处,没想到你跟你哥哥一样……不,你也许比你哥哥更聪明,我以前竟没留意到你。”

    对方始终与他并肩而行,也不嫌弃他小短腿走得慢,说话做派都能让人感觉到被照顾的温暖。

    跟大祭司拐弯走上长廊,云灼然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大祭司温声道:“亦或者说,是小家伙变得太快了。”

    大祭司的笑容莫名欣慰,“世人最容易变化,昨日与今日,总会有所不同。就像你,前几日还是个单纯孩童,今日已能破开结界闯入我的住所,也能在我面前保持冷静。你不怕我,我看得出来,你其实还想杀了我。”

    云灼然抬眼看向他。

    大祭司低头笑看他,“不过没关系。上天对聪明的孩子总是偏宠一些的,尤其是我们的神明,你还是你,只是给我带来了一份惊喜。”

    云灼然不懂他在高兴什么,他直觉大祭司从未想过放弃他,或者放弃有可能源自于他身上的太阴真火,只因为他不像个真正的孩子,引起了大祭司心中的征服欲,这只是纯粹地因为对手变强对弈难度增加而兴奋。

    云灼然懒得再理他。

    好在大祭司要去的地方不远,见到厢房里躺在床上哑声咳嗽的云天青和守在床边照顾他的云浮霜时,云灼然也发现,大祭司看他的神色从满意变成了惋惜,还多了点不舍,仿佛是舍不得破坏他有好感的一件瓷器。

    不过这点好感,只浮于表面,他的真面目还藏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