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第39节
用完早点?之后打车去剧院,下午回家,重复和早上相差无几的生活。 偶尔会自己坐下来?做点?小手工刺绣之类的。 几天下来?,可能觉得?她的生活实在是枯燥到可谓乏味的程度。 节目组那边安排了三个?艺人过来?做客,其中一个?是主持人,非常会活跃气氛。 一年前某场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口头打了声招呼,甚至连相熟都算不?上,却要在镜头演出亲昵来?。 另外两位不?愧是演员出生,对于尺度把控的非常自然,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们与周凛月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最近北城多雨,气温陡降,一群人坐在顶楼围炉煮茶。 有人提议说不?如玩个?游戏吧。 几乎每个?综艺都会来?一遍的游戏,点?开手机通讯录,闭着眼睛随便拨通一串号码。 今天的主人公?是周凛月,自然是由她开始。 她们应该是被陶姐专门嘱咐过,所以并没有太过为难她。 让她不?用开免提,按照她们给的提示说就行。 周凛月迟疑地点?了点?头,将手机解锁之后,闭着眼睛随便点?开了一串号码拨通。 她忐忑地睁开,看见屏幕上方的名字时,掌心毫无意外的沁出一层薄汗来?。 铃声响了十余次,终于被接通。 混杂着淡淡白噪音,一如既往地慵懒,听了让人犯困。 讥诮的问:“大忙人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想我?了?” 不?算多热切的语气,甚至有些寡淡,偏偏说出的话让人耳热。 周凛月在心里?庆幸,还好手机没有开免提。 她们已经拿着笔开始低头写字了。 几秒后,高举起?纸张,周凛月看见上面的字句。 ——吃饭了吗。 她暂时松了口气,还好是平平无奇的一句话。 于是她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她听见那边传来?纸张被翻动的声音,“等?我?看完这些。” 周凛月下意识去看前面,她们已经换了一张纸。 ——记得?吃饭,多吃点?。 周凛月微微抿唇:“记得?吃饭,多吃点?。” 手机另端沉默数秒,然后是他极轻的一声笑,情?绪毫无松动。 他太聪明,聪明到听出她这番话说的机械死?板,照本宣科。 但还是配合的回了句:“好,我?多吃点?。” 那边又换了张纸。 ——待会打算吃什么? “待会打算吃什么?” 科研部长拿着新的研发方案敲门进来?,秦昼摆摆手,让他先出去。 后者心领神会,离开前还贴心的把门带上。 “吃什么?”秦昼单手揣兜,靠站着办公?桌,倒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日料刺身。” ——吃东北菜吧,铁锅炖。 “要不?吃东北菜吧,铁锅炖?” 秦昼拿出一根雪茄,就着燃烧的雪松片点?燃:“铁锅炖?” 没想到还有反问环节,周凛月用求助的眼神去看她们。 后者却眼含期待的等?着,仿佛这样的场景才是她们乐于瞧见。 周凛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嗯。” 出乎周凛月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将话题接了下去。 还以为这种?索然无味的话,只会惹得?他反感。 “前几天听人说起?楼下开了家东北菜馆,待会去试试。” 她们再?次举起?纸张,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爱你哦,宝贝。 周凛月彻底愣住,她眼里?的慌乱显而易见,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连连朝着她们摆手,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们,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行。 她们都是综艺老油条了,深知该怎么弄出观众想看到的节目效果?来?。 当然不?会同意她的求情?,又用了一张纸去提醒她。 ——不?要违反游戏规则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没开口,手机另端也一言不?发。 只是偶尔能听见他抽烟时,淡淡的吐气声。 哪怕是隔着手机,她都能大致想到此刻的场景。 他或坐或站,夹着烟的手臂自然垂放时,会有轻微突起?的淡青色筋脉。 偶尔轻掸烟灰,那时他会垂目沉思。 侧脸在办公?室内的灯光映照下,陷入一种?柔和的朦胧中。 她沉吟片刻,最后还是艰难的说出那句:“爱你哦,宝贝。” 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只有呼吸声稍微重了一些。 过了许久,她好像听见了窗帘被拉开的声音。 周凛月愣了愣,问他在做什么。 他轻笑:“我?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她已经被自己刚才的话弄出一手臂的鸡皮疙瘩了,结结巴巴的继续:“那......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可惜今天下雨。”他又是一阵散漫的笑,话尾衔上一抹故作的遗憾来?,“小月亮啊,今天没有太阳。” 第22章 周凛月的手心完全被冷汗濡湿, 生怕她们让她说出更露骨的话来。 好在那三?个人见好就收,并没有继续为难她。 手里的纸笔放下,朝她招了招手。 会意的周凛月明白这个游戏环节终于结束,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和秦昼说:“那就先挂了。” 对于她的反常态度对方?也并不诧异,早就有所察觉, 那些话明显不是她能?说出口的。 他压低了笑, 故作?使坏,不太正经的语调:“嗯, 晚上?见。” 她一愣,电话在她指尖挂断, 下意识抬眸, 生怕坐在对面的几人能?够听见。 好在她们正放轻了声音闲聊, 有说有笑。 于是, 周凛月这才松了口气。 那天是周末, 没有演出, 剧院放假, 周凛月也终于落了个清闲的五天假期。 恰逢饭点?,有人放下怀中抱枕起身, 说肚子饿了, 要不开火做个饭。 好在爸爸走前特地去?了趟菜市场,将冰箱填的满满当当。 今天过来的三?个人当中,话最多的那个叫柳松,留了一头?飒爽短发, 性格爽朗。 她打开冰箱门上?下扫了眼,笑称周凛月家的冰箱比楼下的菜市场种类还要多。她擅自下了结论:“这么看?来, 你厨艺肯定很好。” 周凛月被她的话弄得脸色绯红,主要是心虚。 她哪里会做饭。 从小到大, 她所有的时间都被拿来学?习和训练。 曾经有过几次,她带秦昼回到这个家来。 秦昼以给她补课的名义为由,嫌弃酒店太过空旷,她说可以换个小点?的套间。 那时是夏天,北城炎热到恨不得将人晒蜕一层皮去?。 她只穿了件衬衣,白色的,没有任何图案,宽宽大大,一边下摆塞进了裤腰里。 秦昼与?她说话,却?不与?她对视,目光放在她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 声音显出暗哑:“去?了酒店,总忍不住想对你做点?什么。” 她一愣,捂着肩颈往后退,仿佛自己正在被他用眼神侵犯。 他轻笑一声,移开目光,去?看?路边那棵香樟树。 单手插放裤袋,站姿闲散随性,周身都是收放自如的松弛。 当下正是它生长最蓬勃的时候,枝干朝着四?周延伸,盘根接错的。 周凛月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将他带回了自己家。 父亲正好去?外地出差,家里只有她在。 一百平的三?室一厅,父母离异后房子显得空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