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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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瑾瑜却笑着摇了摇头,又咬了一口寒瓜,菱红的唇与寒瓜比起,竟不知二者谁更红一些, 随后便听徐瑾瑜慢悠悠道: “买东西的都想着早早收到货,我也想着能早早收到尾款,双方都得利的事儿,何必拖延呢?” “嗐,我那不是看你太辛苦了嘛。” 赵庆阳小声说着,二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敲门声,徐瑾瑜开门一看,原是敬国公府的侍卫。 “见过徐小郎君。” 被赵庆阳呵斥过后,侍卫对徐瑾瑜颇为毕恭毕敬,徐瑾瑜对此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随后便转身唤了一声: “庆阳兄,找你的。” 赵庆阳抱着半颗西瓜,腰间查把蒲扇,吊儿郎当走出来的时候,侍卫的眼皮子突突了两下。 他隐约记得,他家世子也是京里数一数二风度翩翩的小郎君来着,怎么现在…… 侍卫正想着,就看到徐瑾瑜叫来了赵庆阳后,自个慢悠悠的坐回了椅子,抱着另外半颗西瓜吃的不亦乐乎。 不过,该说不说,长的好的人,他抱着西瓜啃都是好看的。 尤其是这会儿,葡萄架投下一抹阴凉,少年唇红齿白,双眸微眯,一脸享受的吃着寒瓜,几乎让人以为他在吃什么人间至味。 许是热了,少年轻摇蒲扇,乌发飘扬,翩翩若仙,好不风流。 侍卫看的愣了神,随后就被赵庆阳又骂了一通: “有事儿说事儿,大老远过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人家吃西瓜发呆的吗?出息!” 赵庆阳没好气的说着,转头就向徐瑾瑜讨了一只西瓜: “赏你了,过来吃!杵这儿跟柱子似的!” 赵庆阳一通呵斥后,又坐回了徐瑾瑜的身旁,徐瑾瑜有些嫌弃赵庆阳刚刚出的一身汗,往旁边挪了挪。 “瑜弟——” 赵庆阳拖长了声音,语气哀怨,吓得蹲在一旁吃瓜的侍卫瓜都要掉了。 “热,庆阳兄离我远点。还有,你家侍卫正看着呢!” 赵庆阳用鼻子出了一下气,这才看向侍卫: “瓜也吃了,到底有什么事儿?” 侍卫擦擦嘴,随即道: “回世子的话,有两个事儿,一个是国公让属下来看看您是不是在徐小郎君这里,关怀您的安全……” “快别扯了,老爷子不就是想看我有没有闹妖罢了!那武安侯之子的事儿还悬而未决,我又不是傻子!” 赵庆阳嗤笑一声,侍卫没敢接话,反倒是徐瑾瑜听到武安侯之子的事儿后,眉头微微一蹙。 他隐约记得,在原文里这件事儿并未闹大,还是后面假少爷看到卷宗的时候,感慨了一下,痛斥武安侯家的残酷暴戾,并凸显临安候一家的“善良”来着。 赵庆阳并未发现徐瑾瑜表情的异常,吐槽完后,又道: “那另一件事儿呢?” “是长乐伯世子让属下给您带口信,说他们要的货为何还没有到,还要见见货主,就约在明日辰时老地方见。” 侍卫话音刚落,徐瑾瑜和赵庆阳四目相对,徐瑾瑜挑了挑眉: 都是兄弟,慢慢来? 赵庆阳这会儿脸涨的通红: “魏思武那狗东西辰时能搁榻上爬起来我都要敬他是条汉子!搁这儿刁难谁呢?” 徐瑾瑜闻言,只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才拍了拍赵庆阳的肩: “好了,庆阳兄快别气了,这不是我都做好了吗?明日我随你一道去就是了,不过怕是要借一借庆阳兄的踏云马了。” 赵庆阳心里哪里气的自己被打脸,他是气自己这些兄弟对瑜弟的轻慢。 赵庆阳咬紧牙关,抬眼就看到徐瑾瑜仍慢悠悠吃着寒瓜,一幅闲适悠然的模样,半晌,他才低声道: “瑜弟,明个东西给我,我给你捎回去就是了,你就不用去见他们了。 他们都是些混不吝的,一个个粗手粗脚,唐突到你就不好了。” 赵庆阳如是说着,一旁的侍卫都想要捂住自己耳朵,不要去听了。 要知道,这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世子当初不是因为那些人或多或少对自己胃口,这才与之结交吗? 怎么如今为了给徐小郎君宽心,连自个都黑? 而赵庆阳这会儿正心里怄气,自己那些兄弟,说好听点儿,是放荡不羁,说不好听,他都觉得这句混不吝是轻的了。 至于现在想想,为什么结交这些兄弟,他都觉得亏得慌。 和瑜弟玩了一个多月,他剑法进益,和那些兄弟,好容易让他们办点儿事儿,却一个个——狗肉上不来席面! 徐瑾瑜摇着蒲扇,风轻云淡的笑着: “见就见,我又不是见不了人。” “瑜弟,你不知道,他们……” 赵庆阳抓耳挠腮,背后诋毁他人非君子所为,可是若是让瑜弟去见,被人欺负了可如何是好? “莫不是庆阳兄怕我欺负了你兄弟?” “什么啊,我是怕他们欺负你!” 赵庆阳气哼哼的说着,徐瑾瑜却只是笑: “这不是有庆阳兄吗?” 赵庆阳一听这话,顿时来劲儿了: “对,有我盯着,明日你就跟紧我!” 徐瑾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却不自觉的想起赵庆阳口中的武安侯之子的事儿。 或许,他可以在这些“贵二代”口中听到一点儿消息。 剧情的转变或许已经从自己拒绝回去的那一刻转变,但徐瑾瑜并不希望这剧情会过早崩掉。 翌日,徐瑾瑜和赵庆阳晨起便离家出发,只说是去交货,是以不知情的徐家人还满面笑容的相送。 小石村距离京中并不近,是以二人同乘踏云马往京城而去,这是徐瑾瑜第一次体验传说中的古代交通工具。 就,挺爽的! 尤其是马跑起来,头发打在脸上的时候,酥酥麻麻的,让人只觉得发自内心的舒畅。 “你慢一点儿,踩到农田怎么办啊啊啊——” 徐瑾瑜眼看着赵庆阳越来越快,声音破碎发颤,赵庆阳却是骑快马骑惯了,这会儿笑的张扬: “不怕!我家有人会赔!” 徐瑾瑜:“……” 万恶的勋贵子弟! 二人一马,在晨雾朦胧中渐渐远去。 等到辰时,二人险险踩点儿抵达了赵庆阳他们的据点,传说中的老地方。 是的,这就是一座叫老地方的酒楼。 徐瑾瑜抽了抽嘴角,看来京城果然大,他连着一个月来京里,都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地方。 而这会儿,老地方门口正有一群推搡嬉笑的少年郎,堵在门口,小儿看的敢怒不敢言。 毕竟,这里头随便一个拉出来,那身份就不是一个普通的酒楼老板招架的起的! “呦,庆阳,可算来了啊!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聪明绝顶,心灵手巧的小兄弟吧,也不怎,咳……还行吧。” 长乐伯世子魏思武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徐瑾瑜,硬是没忍住说出什么违心的话。 这两日徐瑾瑜在忙着编竹香囊,徐老婆子和徐母也没有闲着,把那竹青色的细棉布制成了文人长衫。 徐瑾瑜本就生的绝色,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被竹青色衬成了冷白,此刻临风站着,乌发轻飘,积松堆雪,恍若玉子。 徐瑾瑜闻言笑容淡然,摸了摸自己的乌发: “聪明,但不绝顶,谢谢。” 魏思武:“……” “庆阳啊……” “庆什么阳?叫魂呢!行了,人你们也见了,这是货,完了把银子早点儿给我送过来!” 赵庆阳说完就要走人,却被魏思武拉着: “别啊,这都来酒楼门口了,不进去就说不过去了吧?刚为了等你们,人小二都瞪了我们好几眼!” “里面没厢房?当我不知道你们想为难人?” 赵庆阳没客气,那魏思武也颇有几分唾面自干的本事,只笑嘻嘻道: “这不是我们想看看什么人能让庆阳你连着一月多都不来找我们一趟么?是我失礼,来,今日我做东,请你和这位小兄弟用饭可好?” 赵庆阳闻言,没有第一时间应下,他看向徐瑾瑜: “瑜弟,你看呢?” “那就却之不恭了。” 徐瑾瑜笑眯眯的说着,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他正愁没法打探消息呢。 一群人面上笑嘻嘻,心里不知多少心眼子,前呼后拥着上了酒楼二楼。 一进酒楼,魏思武直接道: “来,把你们最好的席面整一桌,给我们这位小兄弟开开眼!” 赵庆阳直接一拍桌子: “魏思武!你怎么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