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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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狐狸还真是好大的福气!不过这福气,给我我都不要,庆阳,你可别学这些,净做些华而不实的!” 赵庆阳:“……” 他已经做了怎么办? 镇国公看赵庆阳面色有异,一时沉默: “你小子做了什么?” 赵庆阳捂着口袋窜到一旁: “没啥没啥!您快看,敬国公又要收礼啦——” 镇国公觉得自己今个是来看笑话的。 只见苏大娘听够了奉承,这便将眼神落在了一直侍奉在苏老夫人身侧的苏三娘身上,不怀好意道: “三妹,我们都献了礼,也算是抛砖引玉了,不知你为爹准备了什么贺礼?” 什么抛砖引玉,明明是珠玉在前! 半夏心里腹诽着,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娘子,当初她觉得那纹银百两贵了,可是现在这区区十两的竹香囊哪里能上得了台面? “长姐言重了,我确实为父亲准备了贺礼,不过只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苏三娘声音清脆,心里却叹了一口气,遂让人将自己准备好的贺礼取来,亲自呈给敬国公。 苏三娘今日穿着一袭百蝶穿花长裙,她一走动,裙摆上的蝴蝶便似翩翩起舞,活灵活现。 而苏三娘本面色淡然,却因这么生动的一幕,让人只觉得她如那蝴蝶仙子一般,仙姿艳逸,令人神往。 这一走动,一下子看直了不少少年郎君的眼,也看红了一众贵女的眼: “苏家三娘美则美矣,乃是这条裙子为她增色,若我穿着……” “若你穿着,就不是增色,而是要给裙子做配了!” “不知这裙子是哪位绣娘的手艺,打眼一看,这谁哪知道是绣上去的,还是蝴蝶真落上去的?” “以苏三娘的美貌,引来蝴蝶也是情有可原……嘶,真有蝴蝶啊!” 那人话音未落,便看到一只飞进来的蝴蝶在苏三娘的裙摆旁蹁跹共舞。 苏大娘看到这一幕,气炸了肺,她打小便颇受爹娘疼爱,可没想到自己已经嫁出去两年,家里竟然又多了一个小妹。 这个小妹,被爹娘可谓是捧在手心里疼爱长大,那股疼惜,便是苏大娘看了都不由嫉妒。 而今日,原本是众多宾客恭维她的时候,却不想妹妹一露面,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苏大娘几乎咬碎了银牙,笑容僵硬的走上前: “我来替爹爹看看,三妹究竟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苏大娘说完,直接一展臂,揭开了托盘上的红布—— “噗——” “这是何物?” 苏大娘有些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着竹香囊提了起来,拿出了长姐的威严: “三妹,爹爹的寿礼,你便拿这种东西糊弄吗?” 苏三娘皱了皱眉: “长姐慢些,这是用竹丝精心编织而成的竹香囊,里面还有我特意为父亲准备的安神香。竹者,父亲喜也,安神香更有宁心定神,助益睡眠之效,如何不可?” 还是本世子堂堂国公世子劈的竹丝呢! 赵庆阳在心里默默补充。 可苏大娘听了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如何不可? 家里哥哥姐姐都是献的奇珍异宝,这普通的竹香囊如何能与之相提并论? 苏大娘懒得回答,看向了一旁的半夏: “三妹虽言之凿凿,可我倒想知道此物价值几何?半夏,你来说!” 半夏闻言心道不好,有心不语,可却不能,再加上她想起那小郎君不愿坐地起价的做派,怕是过后有人打探也不会改分毫,只得眼一闭,心一横: “回大娘子话,纹银,十两!不过,里头的香丸乃是我家娘子静心研制,用了名贵的香料……” “得了吧,安神香的香料便宜贵贱谁不知道?” “够了!三娘,把香囊拿上来,为父很喜欢。” 敬国公说这话的时候,看着苏三娘,温声说着,直接把那竹香囊挂在了腰间,还爱惜的用手摸了摸: “好精妙的心思,松鹤延年,还有一只福寿仙桃,栩栩如生,更是以清雅的竹丝所制,甚合我心!”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那些价值不菲的贺礼,敬国公碰都不碰,唯那竹香囊,敬国公竟是直接带在身上,还赞不绝口! 那竹香囊究竟有何奇特? 一时间,有不少人勾着脖子去看敬国公腰间那小小的竹香囊,这东西京城还未有过,倒是个稀罕玩意儿,或许可以买来瞧瞧? 第24章 寿宴上的闹剧, 竹香囊引发的种种探究,尚还不能在这座宁静的小村庄掀起丝毫波澜。 晨光微熹,正是一家人晨起用早饭的时候,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阵仗颇大,热闹非凡。 徐母放下筷子,还有纳闷: “没听说咱们村子谁家这两日有喜事儿啊!小妹快些吃,一会儿咱娘俩去瞧瞧,小娃家家,讨把喜糖果子总是使得!” 小妹听罢, 清脆的应了一声, 看着徐瑾瑜笑眯眯道: “好嘞!长姐, 哥哥在家等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喜糖回来呀!” 大妮抿唇一笑: “娘逗你玩儿呢, 看热闹可以,小心些脚下。” 徐瑾瑜也揉了揉小妹的头: “长姐说的对, 要是想吃糖, 哥哥下回去集市上给你买。” 小妹闻言小嘴翘的老高,她生的可爱, 村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喜欢她哩, 平日里都给塞些花生果子呢! 不过, 要是哥哥的话,一定可以有更多。 小妹这么一想,刚要翘起来的尾巴, 一下子蔫了。 有一个绝色无双的哥哥, 真是又烦恼又幸福啊! 一家人闲言两语, 正说的热闹,突然, 那喜乐声越来越近。 徐瑾瑜耳力最好,他闻声面上的笑容一顿: “我怎么觉得,这喜乐是冲着咱们家来的?” 徐母摇了摇头: “许是隔壁谁家吧,咱们家村里谁不知……” “咚咚咚——” 徐家的院门被敲响了,徐母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瞪直了一双眼睛: “咋回事儿,还真是咱家?”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徐老婆子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儿媳妇粗枝大叶,可是看着她在孩子面前出糗,还是有些没眼看的。 “瑾瑜去开门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瑾瑜闻言点了点头,上去打开了门,刚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面若圆盘,颊边生痣,头戴大红花,一身红衣的妇人。 总而言之,是个看的很喜庆的人。而在古代,这样打扮还有一个身份——媒婆! “小郎君,你家长辈可在?” 媒婆笑的喜气洋洋,看着徐瑾瑜眼睛滴溜溜的转。 这小郎君都生的这般动人,他的姐姐定然差不了,看来自己这回保的媒有门了! 徐瑾瑜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门口,眼神探究的看着那媒婆: “我家并无结亲之喜,你找错人了!” “啊不不不,错不了,错不了!王老爷说了,女方家有一位面若好女,容貌绝色的小郎君,当时我还不知何人能当得这话,今个一见小郎君您,就全明白了!” 媒婆笑呵呵的说着,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说了一箩筐。 ‘王。’ ‘是王员外!’ 徐瑾瑜心里默念了一遍,脸色一瞬间冷若冰霜,厉声呵斥: “我再说一遍,我家并无结亲之意,尔等贸然上门,已是唐突,还不速速退去!” 那媒婆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位小郎君生的面嫩,可动起怒着实让人心慌。 “别,别别,小郎君。这事儿您怕是做不了主,人家男方已经请我上门,不若你让进去和你家长辈先聊聊嘛。 这女人家,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只要能找到一个好归宿,那比什么都强啊!” 徐瑾瑜眼神一厉,素来温润的笑容变成讽笑: “好归宿?一个天生痴傻之人还妄图当我长姐的好归宿?好大的脸!” 媒婆没想到这家的小郎君竟然对这件事这般清楚,她讪讪一笑: “呃,王家郎君那,那不是老实吗?只要令姐嫁过去,吃穿不愁,没事儿只用哄着王家郎君玩儿,岂不是一辈子逍遥自在,这样好的归宿可不好找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