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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 第63节

    萧玖给萧定国使了个眼色,扶着余麦穗坐下,又给她倒了杯茶:“娘,做县长的女婿有什么好得意的啊,那县长又不是没儿子,人家也不会把好处给我哥啊。”

    见余麦穗若有所思,萧玖继续道:“我哥在的时候,嫂子没跟你说过这些的吧。”

    “是,她还让我不要跟保礼说,怕他压力大。”

    萧玖噗嗤一声:“又不是我哥要竞争县长的位置,他有什么好紧张的。”

    “娘,您啊,被您儿媳妇给忽悠了。”既然崔琳琳不做人,想插手她的婚姻,那就不要怪她这个小姑子挑事了啊。

    “娘,我亲娘在哪里?”

    “你傻啦?当然是在京城军区啊。”

    “那我继父呢?他现在已经是师政委了。”

    “我的朋友,韩毅,他爷爷韩老,是军总部的司令,韩老,你知道的,就是住在咱家旁边的老房子里的。”

    “这,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当司令啊。”

    “那可不,还能再干几年呢。”

    见余麦穗还没有明白,萧玖索性把直白的说:“嫂子希望我嫁给她表哥,不是他表哥能帮她爹上位,而是,我的身份能帮她爹,甚至他表哥上位。”

    余麦穗直接失手打翻了茶杯。

    第47章 北上

    “这, 这,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的,我的身份也是她跟你打听的吧。”

    “哎呦, 这个琳琳,怎么能这么样啊, 这什么人啊这是?”

    “小玖啊,那你去外头念书了, 会不会跟家里生分了?”

    “这也是她跟你说的吧?”

    余麦穗点头,萧玖笑着说:“我是什么时候认的亲生父母您还记得的吧?认了他们后, 我离开了吗?”

    余麦穗摇头。

    “您啊,把心放到肚子里,哥不是没良心的人,我们都是你养大的, 我也是一样的。”

    “哎呦, 娘老糊涂了,小玖, 你去高考,娘支持你,你的身份在那里, 你有出息, 你嫂子还能忌惮你,对你哥更好呢。”

    看,这不是就拎清了主次关系了吗?

    余麦穗也同意后,萧玖就安安心心复习了起来。

    崔琳琳的事情到这里就算完了, 萧玖没想过跟萧保礼去说, 你老婆怎么怎么样, 她跟萧保礼都大了, 都会有自己的人生,不再是小时候,一块糖都要化在水里分一半喝的时候了。

    崔琳琳想算计她,也不会成功,不过,她对萧保礼是真心的,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很快就要迎来自己的孩子了。

    高考在十一月份,宁县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但路上没有结冰,也没有下雪,萧定国坚持要骑着自行车送萧玖到汽车站。

    到了车站跟萧定国挥手告别,时光仿若倒流到了十二岁时他送自己上火车的模样。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七年,这次,如果她考试顺利的话,下次,她离开这里后,应该不会再回来长住了。

    高考考了两天,萧玖直接在市里招待所订了个房间,她本身就有底子,这些年又手不释卷,考试非常顺利,三个月后,就收到了京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知道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萧保礼特意和崔琳琳过来恭喜她。

    然后,崔琳琳提出想要看看京城大学的通知书长长见识,又用各种理由支开了其他人。

    萧玖看破不说破,顺从地被支走,然后,通知书回到萧玖手里的时候,已经“不小心”沾了水,崔琳琳擦的时候,还把学校的公章擦掉了。

    面对崔琳琳不断道歉的声音,萧玖没有说话,她想看看萧保礼和家人怎么说。

    萧保礼非常生气,但没有责骂怀孕的妻子,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想别的办法:“小玖,你别生气,我打电话去京城大学问一下,通知书损坏了,还能不能报名。”

    “哎呦,琳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余麦穗责怪的话才说出口,看着崔琳琳隆起的大肚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萧定国连忙把通知书拿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

    崔琳琳捂着肚子,做出难受的模样,王绘喜立刻担心地扶了上去。

    最后,萧守诚让崔琳琳郑重给萧玖道了歉,让萧玖找韩毅想想办法,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萧玖无所谓失不失望,老萧家三代单传,到了崔琳琳这胎,当然是全家都当宝贝地期待着的。

    王绘喜和余麦穗紧张,她完全理解,包括萧守诚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无法理解的是,一直以来,非常支持他的萧定国,这次却什么也没说。

    萧玖进了房间,从空间里把完好无损的通知书拿出来,她知道崔琳琳对她不怀好意,怎么会不防备呢。

    给崔琳琳看的那份是假的,是她照着通知书临摹的,以她的画技,以崔琳琳做贼心虚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分辨地出来真假。

    在萧玖原本的计划里,她将来会想办法把萧保礼调到京城,兄妹俩互相扶持,之后,再把家里的老人也接过去。

    现在想想,还是算了,远香近臭,有崔琳琳在,还是不要消耗难得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分了。

    她之后会定时寄钱票和包裹回来,等以后交通方便了,也会常回来看看。

    而且,她拿到通知书的时候,玩笑地说起过,以后把家人都接到京城去,他们都说故土难离,偶尔住住还好,长住肯定不行。

    萧玖吐出一口气,那就这样吧。

    “当家的,你这次怎么没帮小玖说两句?”余麦穗问。

    “儿子能教训,儿媳妇要怎么教训?”萧定国回答。

    真实的情况是,他在那一瞬间,忽然间不知道,萧玖离开好还是留下好了,不舍肯定有,但那天萧玖对余麦穗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其实,他坐上书记的位置可以说是托了萧玖的福,如果不是她指出前书记钱财数目不对,他不会成为书记,后来几次大队出事,都是萧玖的朋友帮的忙。

    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点害怕,萧玖就这么走了,以后遇上事情,他怎么办?

    但过后,他就清醒了过来,他这种想法太自私了。

    虽然是他们家捡来了萧玖,还养大了她,但别忘了,当初饥荒干旱的时候,是萧玖找到了鱼窝子,帮他们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

    她还找到人参救了他的命!

    真的要一一计较的话,谁也不欠谁。

    萧玖去了趟县城,给韩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不日将北上,又给乔盛容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考上京城大学的事情说了。

    乔盛容在电话里喜不自胜,一连声地恭喜她,还问她,要不要给她订北上的干部车厢,以他现在的职级,已经不需要请别人帮忙了。

    想到年迈的姜老,萧玖答应了下来:“谢谢乔叔,您能多订几张吗?我有两个长辈也要一起北上。”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是萧家的长辈?”

    “不是,是老师。”萧玖回答。

    她前几年在后山找到了野马群,姜老教她怎么用马尾做琴,还笑说,终于能完整地教她琴棋书画了。

    其实除了舅舅林皓谦,韩老冯老姜老都是她的老师。

    乔盛容听说是萧玖的老师,满口答应,说马上订票,到时候寄挂号信过来,让她注意收一下。

    回到萧家后,萧玖就说,韩毅跟她说,他会帮她找关系,没有通知书也能入学。

    事情就又这么过去了,很快就到了萧玖出发去京城的日子,这次,她没让萧定国送。

    “爹,姜老和七叔要一起去,您就不用送我了。”

    “那行,你自己多注意安全,到了京城给我们发个电报报平安。”

    “好,爷奶,爹娘,我走了,你们保重。”

    萧玖原本打算租一辆牛车的,被姜老阻止了,说是要一步步地走着离开这里。

    萧玖也就由着他,反正有她看着,白老七也在,慢慢走呗。

    走过树林,来到蜿蜒的小道,萧玖说:“姜老,您慢点,这路比较难走。”

    “知道了,老七跟我说过,这条小道,有些意思。”

    “七叔?”

    白老七笑了笑,说道:“这小道用上了五行八卦,应该是时日久的缘故,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但在当时,应该是个风水大家布下的局。”

    听到这里,萧玖的心跳有点加快,她想起了空间里指向齐山的羊皮地图。

    白老七继续说道:“其实,这样的小道和刚刚的树林都是有讲究的。”

    “什么讲究?”萧玖问。

    白老七意味深长地看了萧玖一眼,说了几个字:“守墓人。”

    萧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样的话,跟地图的信息又对不上了,还有萧家人会是守墓人吗?葛家一直想要夺权真的只是觊觎齐山生产大队的权利吗?

    走出小道后,他们就没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反而是说起到了京城后的安排。

    “姜爷在京城大学附近有间四合院,我上次过去收回来后,叫人整修过了,咱们可以先住进去,以后,我慢慢拾掇。”白老七说道。

    萧玖看向姜老,可以啊,老头,听七叔的意思,京城不止一套房产,她这是抱上纯金大腿了。

    “姜老,您的大本营不是在上海么?听七叔的意思,您在京城还置了很多产业啊。”

    “这叫什么,这叫排场,我一个青龙帮老大出去,难道让我带着人住饭店吗?”姜老也乐得轻声陪萧玖说笑,“这不是贻笑大方嘛。”

    他虽然一直笃定自己会没事,但没有尘埃落定前,他心里总会有点思虑,现在他的身份也明朗了,产业也陆续归还了,又有个小徒弟在身边尽孝,人生啊,也算圆满了。

    三人是多算了很多时间出来的,一路走走停停,也没有错过火车,检票后来到干部车厢安顿好,姜老也不觉得累。

    反而兴致勃勃地说:“多少年没有坐火车了,小玖啊,咱一会儿去餐厅吃顿好的,让你七叔请客。”

    “好,七叔,您破费啦。”

    白老七乐呵呵地应下,他也有一些产业还了回来,他直接租了出去,现在,荷包也是满满的。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没有留意车厢外面听到“小玖”两个字顿了顿脚步的年轻军人。

    “团长!”隔壁车厢的几个军人见到秦砚回来,都站起来向他敬礼。

    秦砚也立正回礼,问道:“余树怎么样了?”

    “一直没有醒,团长,余树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其中一个军人用手臂狠狠擦去眼泪说道,“他能坚持到京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