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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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初瞬间脸蛋儿发热,咬着唇回: 「你又在做梦」 chavers又秒回了一条,沈止初没看,锁了屏放到一边。 动作间,隐有几分慌乱。 仲姨一直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打趣道,“……说啥了?害羞啦?” 沈止初静了静心,才抬眼看她,唇角压着淡笑,“仲姨……” 拖长了尾音,带着点无奈。 “我懂我懂,小情侣嘛,”仲姨起身去中厨,“不笑你了。” 吃了晚饭,沈止初便去到书房,拿着pad窝在沙发里,为明晚的饭局做做准备。 这场饭局是章山组织的,为了让制片组导演组和艺人组提前熟悉熟悉,也聊一聊整部片子的艺术概念。 傅家主导制作的这部影片,名叫《昏茫之夜》。 讲述的是一个嫁到日本京都的中国女人,丧夫后,独自面对生活的故事。 章山打算拿这部影片,冲击日本的最高电影奖项。 大部分戏份是女主角的独角戏,主要配角有女主婚前在职场上认识的、同来自中国的女性前辈,以及企图进入她生活的新的男性。其中穿插讲述着女主角与前夫日常生活的回忆点滴。 男主角是日本名演员中村夏树。 整部电影将在京都拍摄完成,预计正式开机日期是明年年中。 沈止初需要至少提前一个月,到达京都,熟悉当地生活、接触中村夏树,培养感觉。 章山提前跟她打过招呼,说明晚的饭局上,会有几位来自日本的工作人员,中村夏树通告繁忙,没能抽出时间过来。 沈止初一直在书房待到深夜,仲姨催过两次,她才上楼休息。 期间一次也没有看手机。 - 第二天一早,丁岚和郝鸣都发了消息来。 说保姆车被临时调走为盛兴另一位新进来的艺人服务,今晚不能载她去饭局了。 想着可能要喝点酒,沈止初自己打电话租了辆车。 晚上七点钟,沈止初出发前往章山发在群里的地点。 嘉木路36号。 地图显示,紧挨着使馆区。 本以为是个私房菜馆,到了之后才发现,36号是个独栋的法式小楼,像是私宅。 雕花铁艺的大门口有两位身着西装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位引导她进入院内,穿过门廊,进入一楼大厅。 大厅空旷,已有不少人分散站着在聊天。 章山先看到了她,便迎上来,掌心虚虚贴着她后背,将她一一介绍给其他人。 沈止初今天穿着黑色的半身长裙,上紧下松,偏鱼尾的款式,为了不至于显得沉闷,特意在腿侧开了高叉,上半身是宽松的oversize白衬衫。 衬着垂顺茂密的长直发,和那张瓷白清冷的脸,她周身仿佛自带着脆弱感的结界。 来自日本的艺术指导爱田美莎和作曲家井上平野都呆了一瞬。 爱田脱口而出一句话,旁边的翻译立刻翻过来,“爱田老师说:看到她,我一下子有好多灵感。” 章山大笑起来,“我当时第一眼看到她,跟你一样的反应。” 有侍者端着托盘过来,沈止初取了杯酒。 大厅另一头的抬高式餐厅里,已有侍者在铺桌布摆餐具。 看来待会儿就在这儿用餐。 章山望了一圈,拉住侍者问,“傅少爷呢?” 听到这人名,沈止初呼吸都滞住了一瞬。 侍者指了指某个方向,“傅少爷去露台了。” 这个项目,他要从头跟到尾,会出现在这个饭局,也理所应当。 章山看向沈止初,“这是傅少爷的私宅,借给我们用这一晚,你们见过吗?你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见她面露犹豫,章山便笑着,压低了声音,“没事的,不用怕他。虽然这傅少爷刻薄名声在外,但我为了工作私下跟他接触过,他公私很分明,不会对你不敬。” 不敬的事他都做过好多了。 沈止初心想。 “……我去露台看看,”沈止初淡笑着,“很快回来。” 章山鼓励她,“没事的,大胆去吧。” 沈止初顺着刚刚侍者指的方向走去。 整个一楼大厅挑空很高,一面墙上开了两扇巨大的落地窗,中间有一道乳白色的双开门,通向后院露台。 刚走到落地窗边,她就透过玻璃看到了露台上的人影。 傅予沉后腰虚虚倚着半身高的大理石围栏,双手撑在身侧,仰着头。 下颌线勾勒出流畅锋利的线条,喉结凸起,唇间衔着根儿烟。 散漫慵懒。 自己的身影映在落地窗玻璃上,与他的身影重叠。 交缠。 沈止初调整了神色,继续往前走,推开法式双开门。 听到开门声响,傅予沉并没有看过来。 他垂了头,抽了口烟,这才懒洋洋看向来人。 捕捉到她的身影之前,他的眉眼分明是厌世的空寂的,表情也是不加掩饰的意兴阑珊。 视线相接之后,那眸色便化开了一抹幽暗,变得意味深长。 沈止初没有继续往前走,只淡淡地说,“章导让我来跟你打个招呼,我打过了,再见。” 傅予沉鼻腔逸出一丝哼笑,慢悠悠地,“……沈小姐。” “睡过一觉,不认账了?” 沈止初脚步顿住。 她转回身,“素觉,”她口吻虽淡,但带着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 “哦,”傅予沉意味莫名,一字一句,“可是,那一晚,我满脑子都是荤话。” 耳根又开始发热。 沈止初往前一步,冷冷地,“傅予沉,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们私下认识,你最好注意一点。” 面对她的冷言冷语,傅予沉总是毫不在意,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银色烟盒,“过来,陪我抽一根。” 沈止初没动。 傅予沉耐着性子,“特意给你带的,给个面子,成么。” 即使是说这种半哄人的话,也是懒懒的腔调。 僵持了半分钟,沈止初终于还是走到了他身侧。 傅予沉抖出根细细的女士烟,递到她唇边。 想到上一次,也是这样,她张唇过去准备含住,他却撤走了烟吻她。沈止初压平唇角,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傅予沉笑了声,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怕我亲你?” 唇齿间压着暧.昧。 沈止初不吭声。 “让我来点,总行吧。”傅予沉拨开打火机,噌得一声,火苗燃亮。 傅予沉低着眼眸,仔细看被火光映亮的她的面容。 烟被点燃,沈止初立刻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傅予沉看向她另只手,掌心还擎着酒杯,“……什么酒?” “不知道,”沈止初转开眼,“随手拿的。” “给我喝一口。” 沈止初干脆地将酒杯放到大理石围栏上,玻璃轻磕岩石,发出一声响。 “你自己拿。” 傅予沉盯着她,意味莫名地舌尖顶了顶唇角,问,“你尝过了吗?” “没有。” 他没再说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沈止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扣着后腰,压在围栏上。 他垂首,将那口酒渡给了她。 唇离开时,留恋地轻咬了她的唇肉。 “怕我亲你,”傅予沉低笑着,“躲有用么。” 沈止初本能地吞咽了酒液,但还是半懵的,用手背抹了下唇角,“……你疯了吗?会被人看到。” 傅予沉双手撑在她身侧,她的腰往后折,几乎动弹不得。 沉沉的夜色中。 他垂着脸,看着她,低声,“让你回来了可以骂我,怎么又开始躲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