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下岗后成阴差了 第22节
花溪医学院立足于蓉城,由于病患极具特殊性的缘故,肛肠科很早前就被打造成了最强科室,不仅是独步国内,就算是放眼世界,那也是顶尖的科室。 盯着地表最强肛肠科光环的花溪医学院突然在王牌科室上被偷了家,能不紧张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更新完毕,还没睡觉的朋友早点休息,晚安安。 第29章 天花会·上 ◎您为何唤我太平道友?◎ 花溪医学院的领导连夜就成立了病人访查组, 专门联系那些在谢芸那边看过病的患者,通过给那些患者提供免费检查还发免费鸡蛋的方式,顺利拿到了这些患者的治疗情况。 在确认谢芸并非浪得虚名后, 花溪医学院当即拍板, 调集肛肠科骨干医师前往苏北交流访问,并以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名义邀请谢芸到蓉城开启专科坐诊工作。 只要把谢芸给绑到花溪医学院的大船上,那花溪医学院肛肠科的金字招牌不仅不会被砸,还会焕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还没等到花溪医学院的人来,谢芸就在苏北这一片儿闯出了名声。 那些川省汉子千里迢迢跑来看病,被本地人问起来时,自然不会把那么私密的病情给说出来, 顶多透露个听说这边医生的水平很好,已经看好了他们的好多老乡。 留给本地人的想象空间不仅足够大, 而且足够炸。 能让外地人都慕名而来的医生, 这水平得有多么厉害啊! 当下身边没有病人的人家,默默记下了‘通泰堂’的名字,打算回头有病就去通泰堂看。 当下身边有病人的人家, 则是心动化为行动,哪怕原本打算去重机厂附属医院、苏北人民医院、苏北第二医院这种口碑很好的老牌医院去看, 这会儿也改变了主意, 打算先去通泰堂看看, 通泰堂治不好的话再去医院看。 同医院比起来, 诊所天生就带着‘便宜’的标签。 至于那些家中本来就有亲戚朋友在医院住院的, 这会儿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跑来通泰堂看病的病人相当多。 一时间, 通泰堂门庭若市, 谢芸的口碑也在相当高的治愈率中逐步酝酿。 扎扎实实地忙了小一个月, 通泰堂才恢复到了正常的人流量,谢芸也终于送了一口气。 她感觉比上班都要累,唯一能给她安慰的,就是诊所的进账了。 连带着通泰超市的生意都跟着好了不少。 —————— 三花会的斗法定在了清明节这天的凌晨。 谢芸肃清了一波辖区内的孤魂野鬼,给泰山堂里的巫术、道术和星象术都解锁了中级技能书,加班加点地把众星欺月阵升了个级。 如果把原先的众星欺月阵窃夺来的长岛国国运比作是一条宽阔的溪流,那升级过后的众星欺月阵窃夺来的长岛国国运就能看作一条奔腾的江河了。 得到长岛国国运滋养的千岁茶树都变得翠绿了不少,生长速度也快了许多,不仅生出了嫩芽,还长出了好几个分枝分桠。 等到了凌晨的时候,谢芸用泰山小印打开了黄泉路,前脚才踏上摆渡舟,后脚就出现在了一座小岛上。 小岛上有渔村错落分布着,那旺盛的阳气儿表明这里居住的活人不少,岛上大雾弥漫,活阴差们尽数立身于迷雾中。 谢芸看了看四周,尽是苍茫的大海,根本认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只能调出泰山小印来,查了一下。 竟然已经到了珲春。 不对,已经出了珲春,站在了分隔北棒国与大毛国的那条河旁的一个小岛上。 她这是出国啦? 现实生活里的她连苏北都没出过呢! 谢芸好奇地打量着两边,想看看异国的风土人情,结果发现和华夏差不了太多。 想想也是,北棒国和南棒国自古以来就受华夏文化的影响,哪怕后来演化出自己的语言,刻印在骨髓深处的文化倾慕还在,尤其是北棒国,同华夏的关系一直不错,曾经华夏还出兵援助过北棒国,差异不大也正常。 泰山大帝凌空立身于海面上,开口恍若雷鸣声在耳边炸响,“计功榜,力!天花会,启!” 一面漆黑的石碑自海面下涌出,上面刻印着所有活阴差的名字,尽数描上了银漆,诡秘而美丽。 谢芸看了一眼那所谓的计功榜,正打算找自己的排名,就见站在她身旁的镇度道长手中出现了一面阴气森森的招魂幡,无风自动,咧咧作响。 一道道阴魂就好比流星一般自长岛国飞出,伴随着鬼哭狼嚎声,吸入招魂幡内。 镇度道长见谢芸看得目瞪口呆,手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嘿嘿一笑,“太平道友,你这是放弃了嘛?天地间的万物全都在争取一线生机,你怎可轻易放弃?就算这次讨不到好名次,也要尽力一把,刷一刷长岛国的威风!” 谢芸双手结印,明明面前没有任何的东西,她却好像是推着万钧重的东西,用力朝着隔海相望的长岛国投掷而去。 一道乌金色的天桥在空中架起,天上的星辰似乎都受到了那天桥的吸引,星光垂落。 较平时更为磅礴的国运自长岛国飞出,朝着苏北遁去。 镇度道长看得双手一抖,险些停下挥舞招魂幡的动作,他问谢芸,“太平道友,你这是使得什么手段?怎么这般直接轻易地就将长岛国的国运给窃夺了?” 谢芸这会儿心里想的是自家千岁茶树得到这么猛烈的灌溉,大概能多长出好几片的叶子来。 听到镇度道长的问题,谢芸解释道:“我深知自己修为低微,靠着当场作法比不过诸位同僚,便提前在家里布下了众星欺月阵,现如今只需要用微薄的修为道行催动众星欺月阵更猛烈就好。” 镇度道长看了看谢芸身周那丝毫不比他黯淡的灵韵,很想问问谢芸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她的修为微薄的? “阵法……没想到太平道友你居然修的这阵法之道。”镇度道长喃喃自语几声,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名次落在谢芸之后太过丢人,他手上挥舞招魂幡的速度又快了许多,几乎都快挥出残影。 谢芸忍不住问镇度道长,“您为何唤我太平道友?还有您这面旗子,是什么法器?怎么看着这么厉害?” 镇度道长道:“当日-你我初次联系时,我问你在何地修行,你说是太平间,自然该叫你太平道友。就如同你那苏北之地的上一任,已经仙逝的定海道友,就是在滨海的定海观修行。话说回来,太平道友你修行的地方,为何名字这般怪异?我从未听说苏北还有太平间这样的名山名观。” 谢芸沉默了一下,语气幽幽,“我说的太平间不是修行之地,而是工作之地。医院的太平间,怎么能说是名山名观呢!” 这回轮到镇度道长沉默了。 良久之后,镇度道长说道:“原来如此,是我的思维落入了定势,谢谢太平道友为我解惑。我这面旗子,是仿制招魂幡练成的法器宝贝,日常里只需要下十八层地狱找一些十恶不赦,被判官定为灰飞烟灭、不入轮回的恶鬼来蕴养,便能不断提升我这仿制招魂幡的威力。” “咱自家阴司里的鬼魂不能随意拿来蕴养招魂幡,担心将来无鬼可投胎,影响了阴阳平衡。可是对长岛国,我何须心慈手软?我巴不得长岛国人口绝衰,无人出世,阴阳大崩,消失于天地之间。” 谢芸明白了,镇度道长的做法是招来长岛国的鬼魂蕴养自个儿的法器招魂幡,这样招魂幡会越养越强,招魂的能力就会越来越厉害,算是一个以战养战的方法。 够聪明。 再看向旁边那位用白色纸钱折莲花的同僚,每折完一朵纸莲花,她都会将纸莲花抛向长岛国,画面看起来格外美丽。 只是这美丽的纸莲花四周伴随着阴风阵阵,颇有些凄凉感。 见谢芸看过来,那位折纸莲花的活阴差冲谢芸笑了笑,道:“我叫王莲开,分管晋蒙之地的,因为在晋北开着一家纸扎铺,所以道号叫扎纸道姑。名字和道号你随便喊,我都行。” 谢芸感觉自个儿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大开眼界,她双手再度结印,朝着天际那乌金色的天桥推出去,继续加持众星欺月阵的威力。 加持好后,她问扎纸道姑,“王姐,你这扎纸莲花的手段,又是什么用意?” 扎纸道姑抛给谢芸一朵扎好的纸莲花,同谢芸说,“你试着抛一朵过去感受一下。” 谢芸依言,将手中的纸莲花搞搞抛起,朝着长岛国的首府抛去,下一刻,她感觉自己抛出的不是纸莲花,而是一大片由煞气凝成的湖泊。 仔细感受一下那湖泊中的煞气,谢芸都跟着心惊,“这么多的煞气……” 扎纸道姑开口解释道:“晋蒙之地交界之处的煞气浓郁,唯有我-日日夜夜用这纸钱来吸收汲取,才能避免煞气外溢,不仅影响人的心智,还会影响草木生长。” “如今我把吸收满煞气的纸钱抛去长岛国,若是落在农田里,那轻则粮食减产,重则寸草不生,若是落在人家中,纵使身强体壮者,都会大病一场,若是体弱久病之人,连夜暴毙都有可能。” “说来还得谢谢太平道友你,若不是你把长岛国的国运打开一个口子,我这纸莲花想要抛进去,还得多费一番手脚。” 谢芸还真没注意到这些,她盯着自个儿架构出来的乌金色天桥一看,这才发现了端倪——扎纸道姑的纸莲花都是从天桥的另外一端落进去的,镇度道长的招魂幡引出来的鬼魂,居然也是从天桥那一端的口子上飞出来的。 再仔细看,一个火红的东西滋溜一下逆着天桥钻入长岛国,谢芸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那位甘西省来的活阴差开口,“太平道友,借你撕开的这道口子一用,给我养的火槐借个道!” “火槐?” 第30章 天花会·中 ◎只要齐心,便是龙腾虎跃的盛世。◎ 扎纸道姑一听谢芸这语气就是没见过世面的新人, 主动开口给谢芸解释,“火焰山就在拱道友的辖区内。拱道友在火焰山上种了一棵大槐树,养出了这火槐精。火槐精所到之处, 尽是火海连天, 而且一旦粘上槐火,必死无疑。” “嘶……”谢芸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厉害?” 甘西省的拱道人捻了捻胡子,从腰间巴掌大的布兜里掏出一个大西瓜来,涂手劈成好几瓣,挨个儿给手头得了空闲的活阴差们分了,谢芸也跟着分到了一半。 不过谢芸更好奇的事拱道人腰间那个香囊大小的布兜, 估摸着也是个法器,居然能装得下看着有二三十斤重的西瓜, 这太不科学了! 不过想想自个儿这一群人, 本身就不归科学解释。 尝一口这反季节西瓜,还怪甜怪好吃的,比她之前吃过的所有西瓜都要好吃。 不过想想那甘西之地本来就生产西瓜, 拱道人又是当地的活阴差,他拿出来的西瓜不好吃才有问题。 谢芸一边吃瓜一边翻开泰山坊, 搜了搜, 果然找到了那名叫百纳袋的法器, 看着不算贵, 立马下单一件。 这百纳袋并非固定形态, 可以根据人的想法随意变化外观,谢芸打算回头就把这百纳袋变成个背包模样, 这样日常里用着也不打眼。 镇度道长啃着瓜问谢芸, “你知道拱道人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不?” 正吃瓜吃得酣畅淋漓的拱道人立马就停下了嘴, 目光幽幽地看着镇度道长,“这么甜的瓜都堵不上-你的嘴?” 镇度道长嘿嘿一笑,抛给谢芸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再说话,继续埋头吃瓜。 谢芸琢磨了一下,“难不成是因为……”她学着拱道人那天在泰山大殿里的发言语调说,“让那些人都拱去投胎!” 镇度道长恰好吃完了手里的瓜,把瓜皮朝着海里一丢,拍一拍手上的汁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计功榜,再次舞动起了招魂幡,大笑着同拱道人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人家猜到的!” 拱道人咬牙切齿,“我回头就拿我孙女儿的语文课本学普通话。” “可你孙女儿说普通话也是拱来拱去的!” 在场的活阴差们哄堂大笑。 谢芸心里的感觉有些奇妙。 怎么说呢……这些活阴差与她想象中的差异挺大的,如果不是当下做的事情太过惊世骇俗,她都要以为是天南地北的朋友相聚在海岛上旅游来了。 过了两刻钟的时间,胡六姐的身影出现在海面上,她似乎是从长岛国那边飞奔来的,顶着一脑门的汗,喘气如牛。 “对方的弥生鬼社已经察觉,请出了古坟印来镇压国运,还请动了镰仓刀和昭和弩,多半是要反击,大家做好准备,可别被弥生鬼社的贱种给误伤了!” 谢芸看胡六姐气息不定,身上的青衣还带着血,从泰山小印中取出一片千岁茶树的嫩叶来,给胡六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