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琼枝 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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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静轩有些被平时一板一眼的女学生吓到了,觉得她似乎被夺舍了。 不过转眼看到坐在马背上的陶雅姝正低头努力地将裙子扯破的线头拽得整齐些,又觉得这位女学生应该还魂灵不灭,并没有被大换瓤子。 没一会,她们终于到了离这里最近的驿站。 琳琅下马之后,都顾不得洗漱,推开了驿站兵役送来的热姜汤,先要了一张水路军图,细细看了起来。 在一旁驿官的指点下,她找到了之前休憩的绿洲。 因为此处地形太讨巧了! 虽是运河,可是整个水道曾“木”字形,四通八达,贼船袭击了运河上的船只后,便可四处逃散到偏僻水路。 琳琅一时在想,昨夜她们须得留宿在绿洲处,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蓄谋? 还有隋七爷和王五,还有其他的女同窗、夫子们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当时她瞥见关金禾和华夫人好像登上了一条小船,就是不知她们有没有像自己一样运气,及时逃出来? 孙氏体弱胆小,再加上有些营养不良,折腾了这一晚后,已经虚脱得站不起来了。 安顿了娘亲之后,楚琳琅就站在驿站的码头,极目远眺。可惜此时已经天明,七爷在绿洲上点燃的篝火也几不可见。 不过从上游流下的江水里,时不时就有残船断木,更有一起一伏的尸首,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这也让琳琅的心高高提起,因为她心里惦念的那个人,还在上游,更不知他和七爷他们现在如何了。 楚琳琅转头,正看见陶雅姝跟郎中一起给廖静轩上药。 廖静轩一看也是平日有打拳的习惯,脱掉衣服之后,竟然是结实的肌肉起伏,并不是文弱书生的排骨身材。 此时他后背的那处伤也露了出来,刀口颇深,看着触目惊心。 陶雅姝起初有些不适,觉得如此看男人的后背似乎很不妥,有心回避。 可眼下,她并无侍女仆从在旁,那些救回来的女眷里,很多也都带伤,就连夏荷和冬雪也都在忙着照顾伤患呢! 那郎中都忙不过来,所以他看陶雅姝就站在眼前,也懒得问她京城里哪家的闺秀,只是随手抓了壮丁,吩咐她如何处置伤口后,转身就去忙别人了。 楚琳琅见陶雅姝有些手足无措,便走过来想要帮忙,不过陶雅姝很快就镇定下来:“夫子是为救我受的伤,我自当替他上药,楚娘子你去帮衬郎中,给其他人上药吧。” 看陶雅姝肯帮忙,楚琳琅自然点头,准备转身帮助别人。 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却不小心瞟到了廖夫子的肩头——在那里赫然有两道横纹烫印。 类似的印记,她娘孙氏的肩头也有。 这是被人牙子过手的孩子才会留下的印记,仿佛牲畜的烙印,不可磨灭…… 楚琳琅一愣,廖夫子的肩头怎么会有这个? 可来不及开口问,郎中便高声喊她过来帮忙。 楚琳琅连忙应声过去,跟着冬雪和夏荷一起帮忙。 至于廖静轩这边,昔日有些剑拔弩张的师徒此时倒是难得心平气和地说着话…… 廖夫子平日课堂上,可没少看见陶雅姝课前忙碌她的桌面,摆得那叫一个横平竖直,井井有条。 他也是个会促狭人的,只问陶小姐,他这刀口子切得不够规整,需不需要改改刀,看起来更横平竖直些?省得她看了闹眼睛。 陶雅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消毒的烧酒抽冷子倒在了廖静轩的伤口上,疼得他哎呦大叫一声后,她才慢条斯理地问:“夫子,很疼吗?学生要不要再讲个尺子的笑话给您听听?” 楚琳琅摇头笑了一下,转头便忙着自己的去了。 等忙完了伤员,就在吃过早饭时,司徒晟也随着水军的船一起回来了。 看着站在船头的人,情况比楚琳琅预想得好多了。 荣林女学大部分的同窗和夫子基本都回来了,虽然他们有些身上带伤,有些衣服上沾着泥土,狼狈不堪。 听说就在七爷让她们逃跑不久,驿站的快船便远远在上空发出了回应的燃着火的箭矢。 这是震慑贼子的信号,表示援军很快就到。 那些水匪并不想恋战,尤其是这次偷袭变数大大超出了他们原本的预料。 那些官家女眷竟然大部分都没在船上,而是转移到了绿洲。 再加上那群水军的负隅反抗,这次偷袭的效果大打折扣。 尤其是后来,女眷们如麻雀散开,根本就没法带走太多,他们抓了几个就急忙四散撤退了。 而楚琳琅她们在回程遇到的,应该就是分散逃跑的其中一伙,恰好将那几个被抓的女学子解救下来。 至于隋七爷的胳膊和大腿都受了伤,包裹着层层绷带,不过老爷子精神尚好,并无大碍。 众目睽睽下,楚琳琅不好扑入司徒晟的怀里——虽然她十分想这么做。 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地立在船头跟人说话时,楚琳琅便悄然转身,去帮忙照顾那些劫后余生的同窗和夫人们。 不过楚琳琅扫视一圈,却发现陶四姑姑那船人和宜秀郡主还没寻到。 这次援军增援的速度很快,发现的还算及时,不知道那些追兵能不能将人都追回。 而司徒晟跟隋七,和那个吴统领说了一会子话后,几个人的面色都不算太好。 尤其是司徒晟的面色突然阴沉,让京城百官色变的酷吏,恍惚间再次上身。 就像楚琳琅猜测那样,这次船只遇袭果真不是凑巧,包括船只之前因为半路维修给耽误了行程,都是有船工与贼子勾结,收了银子故意犯下的错处。 被抓来的水匪当即便提审了,曾经的大理寺少卿操刀提审,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出人意料的是,这贼人里竟然有好几个荆国人!说着叽里呱啦的荆国话,压根不鸟审问他的人,甚至还咧着大嘴,放肆地往审讯他的吴统领脸上吐口水。 这股子嚣张,俨然透着荆国人对大晋人特有的鄙夷。 毕竟谁都知道,当年负水之战后,大晋一蹶不振,早不是那个能让荆国高看一眼的盛世王朝了。 直到隋七爷带着孤狼一般的眼神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才有所收敛。 这几个荆国人都知道,这次偷袭失利,就是跟这个干瘦的老者大有干系。 他立在滩涂上挨个砍人的样子,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荆国人都慕强,这样的勇士无论他是哪国人都叫人心生敬畏。 隋七爷精通荆国话,也不知他跟那几个荆国人说了什么,只见那几个人突然收敛了嚣张气焰,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干瘦的老头,于是这审问倒是可以顺利进行下去了。 而胆敢里应外合勾结贼人的内贼,很快也被审了出来。那些人在驿站的后院被抽打的惨叫声阵阵。 而惊魂未定的女眷们在心里暗暗解恨之余,又是亲身感受到了那位京城酷吏的雷霆手段。 这曾经被司徒晟俊美的容貌迷得不行的那些女学小姐们,吓得一个个脸色大变,连热姜汤都喝不下去。 等司徒晟手上执握着沾血的长鞭跟着几个官兵出来的时候,那些昔日看他直眼睛的小姐们呼啦一下作鸟兽散,各自回房休息去了,看也不敢看他了。 楚琳琅叹了口气,转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司徒大人究竟知不知道,他这顿鞭子抽得太急,简直把自己以后的婚缘之路都给抽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怕此后又要有很长时间,闺秀小姐们谈起司徒晟就要闻声色变了! 此时整个驿馆都安静下来,那些贼人已经被押解走了,历劫归来的人们都是一宿没睡,惊魂之后喝了热粥,再也没有比酣畅睡一觉更安神的了。 琳琅也沐浴完毕,换了衣服躺下,不过她满腹心事,压根睡不着,如此辗转翻身,便似乎听到屋里有些什么动静。 她刚要撩起床幔,却看一个人影入了床帐,她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一只大掌却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同时有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旁道:“别喊,是我……” 而这时,楚琳琅也嗅到了来者身上熟悉的气息,她抬眼看着男人的俊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恼得伸手捶他的胸口:“哪有你这般不声不响进人的屋子?是想吓死我吗?” 司徒晟很是无辜道:“入你的屋子向来都是要避人来的。我也不好敲门。” 楚琳琅想了想:“不对啊,我方才落了门栓的!” 英俊的男人想了一会,理所当然道:“想起来了,我方才并没有走门,而是跳窗进来的……” 他前些日子忙完了公务,算计着行程,原本是要来见一见琳琅的,没想到却赶上了这场水匪浩劫。 方才厮杀一番,回来又开始刑讯,虽然简单沐浴了一番,鼻息里血腥的味道犹在,所以得嗅闻些馨香的气息,抱一抱香软若豆花样的女子,才可一解连日赶路的疲累。 自二人彻底“官商勾结”之后,司徒晟似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床,唯有睡在这妇人的身边时,他才会睡得格外酣畅,一夜无梦。 算一算,这次二人分离了这么久,又是几天几夜没能好好休息,与其说他是偷香,倒不如说是来寻一夜好眠。 毕竟驿站的墙板子不太厚,这小妇人起了兴时,可是会颤音呜咽的。到时候只怕全驿站的人都知道楚娘子的屋里有人探花了。 可当他如此正经地和衣准备入了被窝时,被窝的主子却挑理了:“穿得这么厚,进来作甚?那外衣多脏!” 司徒晟挑了挑眉,懒得说自己也是沐浴更衣后再来找她的,只从善如流,解了外衣再入了被子。 楚琳琅在一旁眯眼叹息:如此匀称修长的身材,若是衣衫遮挡,该是几多扫兴? 算一算 ,她是多久没再品尝这一壶美酒滋味了?可是怎么忍得啊? 等入了被窝,就看出哪个是好色的胚子了,那么一双纤白细手却很不老实,竟然往他的里怀伸去,似乎打算上下其手…… 司徒晟如今被妖精诱惑得破了戒,定力浅薄得很。 他闭目忍了一会,便翻身压住了她,狠狠吻上了她的嫩唇,待略解相思后,他才压住火道:“一会要不要先封上你的嘴,免得你忍不住叫出声?” 琳琅哪里是这个意思?她方才也不过是无意识地动作罢了。 毕竟他的身材不错,胸膛结实好摸。 可看他要来真的,她赶紧收了手,捏着他高挺的鼻子道:“你敢!我娘可就在隔壁呢!趁着大家都在休息,你赶紧回去吧,不然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说这话时,她还伸出白嫩的脚丫子踹了踹他。 楚琳琅当真是商人的底子,讲究钱货两讫。 若是能风流厮混了一遭,她绝不扭捏推搪。可该撵人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 听她这么怕被娘亲发现,司徒晟又有种吃了大亏,被风流浪荡公子骗了的感觉。 他干脆假装没听见佳人的逐客令,只闭眼坦然躺在她的身边,用手抚摸着她披散的秀发。 嗅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楚琳琅将脸儿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心满意足地搂在一处 他们两个人的脖子上,挂着装着彼此头发的护身符,此时两处护身符也彼此缠绕,如鸳鸯交颈,徜徉在一边安逸静谧中…… 不过睡足了觉的男人,便如充盈了水的大树,一觉醒来,就有些舒枝展叶了。 楚琳琅都还没睡够,就被先醒了的司徒晟给闹睁了眼。 眼看着被子里的人肆无忌惮撒了欢,她却因为顾忌着墙板太薄,而只能单手捂住自己的嘴,任着他放肆。